隨后,張果果便將自己通過如意小羅盤看到的一些東西,就如同講故事一般,一股腦全部說了出來。
而聽張果果講自己故事的劉云安,眼神從原來的驚訝與驚嘆,漸漸變成了一種若有若無的失望。
可能是感受到了劉云安的變化,張果果原本洋洋得意地聲音,也漸漸低了下來,“怎么了,難道我說的不對?!?p> “沒有,你說的都很對,甚至有些事情,我都已經(jīng)忘記了?!眲⒃瓢猜牭綇埞穆曇簦⒖虛u了搖頭,“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我去換件衣服。”
說完,劉云安便將屋內(nèi)所有的侍女清了出去,自己則進(jìn)到屋內(nèi),不一會兒,當(dāng)劉云安再次出現(xiàn)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一個(gè)美男子,身上的是一襲綠色花紋錦繡大褂,臉上的胭脂水粉等也全部洗凈,露出了原本有些柔和的男性臉龐。
“怎么,看你的樣子很驚訝。”換回男裝的劉允安從屋內(nèi)走出來,十分灑脫地坐在了張果果旁邊,“我本來就是男的,所以你不用這么看著我?!?p> 可能是感覺自己有些失態(tài),張果果立刻收回了目光,搖了搖頭,“今天我算是明白了一個(gè)道理?!?p> “哦,什么道理。”劉云安好奇地問道。
“一個(gè)人只要長得好看,那么他無論穿男裝還是扮女人,都會很漂亮?!睆埞粗鴦⒃瓢灿行┝w慕,為什么可以有人穿男裝的時(shí)候帥,穿女裝的時(shí)候又艷冠群雄,這明顯不公平啊。
“哈哈哈?!睋Q回男裝的劉云安,笑聲也變得爽朗了起來,隨后,又有些傷感,“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都羨慕與嫉妒,老天給了我一張這樣的臉,但是,反過來,他們又怎么會明白,我心中有多羨慕他們那樣的生活?!?p> 聽到劉云安的話,張果果了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明白,劉云安如今這樣,也是逼不得已的,家破人亡,為了生活,最后不得不靠著扮女人來養(yǎng)活一群人。
“紀(jì)綱還真的是作惡多端啊?!睆埞麚u了搖頭,原本他還只是在書上了解過紀(jì)綱的種種惡行,但是他哪里知道,紀(jì)綱做的壞事能夠被記錄在史書上的,只不過是一些涉及到了重要的人和事,例如解縉等。
但就在這些大人物和大事件的背后,是有著千千萬萬無人關(guān)心的小人物,他們大多可能名聲不顯,沒人關(guān)心,甚至沒有名字,但是被牽連的最多的也是這樣無名的人,而劉云安的父親便是其中一個(gè)。
“張道長,今天真的是謝謝你。”兩人沉默了一陣,劉云安突然舉起酒杯,向張果果敬了一杯酒。
“謝我干嘛?!睆埞姞?,也立刻舉起手中的酒杯。
“自從我奶娘死了之后,好久沒有這樣像一個(gè)男人一樣,和人喝酒聊天了?!?p> “以后如果你想找人聊天,可以來望月樓找我啊,我平時(shí)很閑的?!睆埞c劉云安碰了一下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哈哈哈,那就這樣說好了,只希望到時(shí)候,張道長別將我擋在門外就好?!?p> “恩,就這么說定了?!蓖ㄟ^如意小羅盤知道劉云安品性的張果果,還是很喜歡和他做個(gè)朋友的。
“時(shí)間不早了,我也應(yīng)該回去了,不然家里人該著急了。”可能是劉云安真的被憋壞了,拉著張果果一直從中午聊到了天都黑了,張果果覺得時(shí)間差不多了,便起身準(zhǔn)備與劉云安拱手告別。
“恩?!眲⒃瓢惨仓罆r(shí)間差不多了,站起身來將張果果送到了門外。
“下次來望月樓找我,我請你吃好吃的?!?p> “謝謝?!苯?jīng)歷了許多事情的劉云安,聽到了張果果語氣中的誠懇,心中有些感激。
“謝什么啊,都是朋友?!?p> “朋友嗎?”
“不然嘞,好了,你也別送了,我自己走就行了?!睆埞f完,便頭也不回地下了樓,“嘶~這酒可能喝的有點(diǎn)多了,頭好疼?!?p> 而就在張果果與劉云安把酒言歡的時(shí)候,朱棣的書房內(nèi),一大一小兩個(gè)胖子,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朱棣面前。
“你還真是我的好皇孫啊,不僅氣走了大學(xué)士,居然還逃課去喝花酒,好啊,你小子做的恨的是好啊?!敝扉ρ劬]有看向朱瞻基,而是透過窗戶,看著窗外。
“爺爺,我知道錯(cuò)了,我這不是來給您認(rèn)錯(cuò)了嗎,而且今天主要是因?yàn)閺垺?p> 朱瞻基話還沒說完,朱棣抄起硯臺便扔了過去,朱棣扔的很準(zhǔn),準(zhǔn)確的落在了朱瞻基面前,硯臺里面的墨汁濺了朱瞻基一臉。
“爹,瞻基他……”一邊的朱高熾見到朱棣真的生氣,心中擔(dān)心朱瞻基,立刻出聲準(zhǔn)備求求情。
“你給老子閉嘴,你還有臉說話,這就是你給老子教出來的好皇孫啊?!敝扉Τ雎暣驍嗔酥旄邿?,眼神冰冷。
“陛下,您的茶涼了?!蔽輧?nèi)的爺孫三代人就這么僵持著,沉默了好久,朱棣身后的大太監(jiān)突然出聲打破了這寧靜。
“哎,起來吧。”朱棣看著朱瞻基委屈的表情,最終心還是軟了下來。
跪久了膝蓋疼,朱瞻基還好,身體比較年輕,聽到朱棣的話,立刻站起身來,揉了揉膝蓋。
但是朱高熾?yún)s沒那么好了,原本身體就肥胖,這次又跪了這么久,朱高熾覺得自己的腿已經(jīng)廢了。
“爹,小心點(diǎn)?!币慌缘闹煺盎?,立刻扶著朱高熾慢慢地站了起來。
“去,給太子搬個(gè)椅子來?!敝扉粗枰煺盎鲋拍苷痉€(wěn)的朱高熾,臉上又是厭惡,又是心疼,厭惡的是,這大明的太子怎么這么個(gè)德行,心疼的是,這也是自己的孩子啊。
大太監(jiān)眼明手快,很快便將旁邊的椅子搬了過來,“太子爺,坐下歇歇吧。”
“謝謝。”朱高熾笑著道了聲謝,才坐了下去。
“哼。”朱棣冷哼了一聲,看著朱瞻基,“你小子,知道錯(cuò)了嗎?!?p> “知道了,知道了,爺爺,我保證沒有下次了?!敝煺盎⒖厅c(diǎn)頭,表示自己一定改過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