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軒在牢里并沒有怎么受罪,主要是林小文銀子使的足。
福王也派了暗衛(wèi)詢問此事,林小文給福王寫了個紙條捎給福王,讓他不用出面,自己能解決。
福王看罷,皺眉不語,他早就擔(dān)心林小文的鋪子的事,剛開業(yè)就碰上這種事,勢必會影響以后生意的拓展,不知道小姑娘能不能挺過去,他有點擔(dān)心。
八月初六,縣太爺又擊鼓升堂,除了已死的楚大沒到,基本能到的都到了。
楚二及幾個義兄弟、馬氏、仵作等都到齊了,林小文也特意著了男裝,把小順子帶在了身邊。
都知道案子審?fù)昃托?,所以堂里堂外,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個個都想看看縣太爺如何審案,看看普安堂是否真的害死了人。
“啪!”縣太爺一拍驚堂木,下面的衙役“威-武-”齊喝,場面迅速安靜下來。
黃軒也被帶到堂上,見他除了衣服頭發(fā)有些凌亂外,其他并無不妥之處,林小文暗自放下心。
縣太爺?shù)溃骸榜R氏和黃軒,你二人各自把那日的經(jīng)過再敘述一遍,馬氏先說!”
那馬氏聽了沖縣太爺一拜,掩面抹淚把那日的經(jīng)過又說了一遍。林小文面無表情看著馬氏,心里冷笑,好一個裝模作樣的黑心女子!
馬氏敘述完畢,黃軒又把下雨那日的事說了一遍。
待二人說完,縣太爺問黃軒,“那方子可是你鋪子里先生所寫?”
黃軒道:“確實出自小人鋪子先生之手?!?p> 縣太爺又問:“你可找到證據(jù)證明那馬氏沒去過你鋪子?”
“沒有。”
“馬氏,那日你的確去了普安堂開方子嗎?”
“大人,民婦確實去過,也在那里開了方子!”
“可有證人?”縣太爺問她。
“有!”馬氏答道,隨后,濟(jì)世堂、藥安堂等幾個鋪子里的掌柜都站出來,證明,他們店里的伙計確實看見馬氏進(jìn)過普安堂的鋪子。
林小文依然面無表情,她已打聽到這幾處藥堂被后的主子是誰。
縣太爺又問仵作,那日驗尸,可有了結(jié)果?仵作答道:“回大人,小人愚笨,并未檢出特別之處!”
縣太爺一拍驚堂木,厲聲喝道:“大膽黃軒!你作為普安堂掌柜,剛開業(yè)就開了假方子害人性命,來人!將黃軒押入地牢,擇日處決!以敬孝效尤!”
說完把令牌扔下,立時就有衙役拿繩子上前要捆黃軒。
“大人!切慢!”一聲清脆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只見人群中走出一位姿容出眾、玉樹臨風(fēng)的翩翩少年,混身如青竹般透著幾分沉靜和大氣。
胡知縣上下打量一番少年,面露不悅,喝道:“你是哪家的公子?此為公堂,豈能大聲喧嘩?。?p> 林小文沖胡知縣深施一禮,道:“小人是普安堂的東家,有要事向大人稟報,還請大人慢些下決定!以免傷及無辜!”
“哦?你就是普安堂的東家?”胡知縣愣了愣,沒想到這東家年紀(jì)如此輕。
庭外看熱鬧的眾人也齊刷刷盯著林小文,這神秘的東家終于現(xiàn)身了,不過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都以為東家是個浸淫商場多年的中年男人,沒想到竟然是個翩翩少年。
胡知縣看著林小文象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揮手示意衙役暫停動作,然后問:“有何事稟報,先報上名來!”
林小文沖縣太爺行禮,正色道:“小民是普安堂的東家,姓林名小文。大人,仵作大人沒驗出結(jié)果,我卻有一法子可驗出來!”
胡知縣面露不耐之色,他不相信,連仵作都沒看出來,這少東家好大口氣。
站在一旁的仵作幾步上前,沖胡知縣道:“大人,容小人問上幾句?”
看在仵作的面子上,胡知縣摁捺想攆人的沖動,允了仵作的請求。那年輕的仵作幾步走到林小文身邊,問道:“公子有何種法子?”
林小文沖仵作行禮,湊近他耳邊低語幾句,仵作聽完,面露懷疑之色,到了縣太爺身邊,同樣耳語幾句,等胡知縣點頭應(yīng)允,便匆匆離開去了正堂。
林小文道:“大人,一會結(jié)果出來,我會把我們鋪子的賬本拿來,大人可一一驗證,我鋪子是否在那幾日售出過此物?”
縣太爺半信半疑,將帳子接過放在桌上,準(zhǔn)備待仵作出來再說。
林小文又對那幾位作證的掌柜的說:“普安堂的主家都親自出來了,您幾位既然敢出面做證,也是主家意思吧!如此重要的案子,你們主家不親自出面,只讓幾位掌柜的來,是不是太蔑視大人的官威了?”
幾位掌柜沒想到這個年紀(jì)不大,姿容出眾的少年,一出手就是狠辣,言語犀利讓人無法回答,個個面面相覷。
此時,堂外議論紛紛,“人家普安堂主家都出面了,那濟(jì)世堂、藥安堂的主子也該出面啊”、“架子真夠大的,找?guī)讉€掌柜的做證,誰知道是真看見是假證?”
縣太爺也覺的那幾個做證的掌柜有點拿不上抬面,人家普安堂主子都親自出來了,那位楊公子也該出面才是。
他吩咐衙役道:“拿令牌去傳喚楊公子!”
令牌還沒扔下,只聽人群中也有一人道:“大人不用找了,本公子在這里!”
眾人齊齊看向那人,只見那楊公子約三十多歲,身材修長,長的一幅好相貌,不過額頭有一道淺淺的疤痕,給人一種不協(xié)調(diào)的感覺。
他身穿褐色長袍,腰系黑色絲絳,手里拿著一把折扇。上寫:“風(fēng)月無邊”四字。
楊昌大搖大擺走到堂前,沖縣太爺施了一禮,道:“大人,小人剛剛路過,聽說有人要找我,是哪位?”
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林小文,四目相對,一個冷靜鎮(zhèn)定,一個現(xiàn)出訝異。
楊昌指著林小文道:“這位小弟就是普安堂的主家?”
林小文看著他,點頭沒說話。
“年輕有為,年輕有為??!”楊昌敲著扇子夸道。
林小文還是沒理他,卻扭頭沖馬氏道:“馬嫂子,你可認(rèn)識這位楊公子?”
那馬氏早看見了楊昌,一顆心就開始不安起來。她沒敢看楊昌,低頭道:“不,不認(rèn)識。”
楊昌聽了也大怒道:“豈有此理,林小弟怎么可如此口出惡言,污人清白!”
林小文笑著走到馬氏身邊,從她頭上拔下一個簪子道,:“這簪子真好看,馬大嫂是從何處得的?”
馬、楊二人齊齊變了臉色,馬氏越發(fā)害怕,囁嚅道:“是我夫君給我買的,因時常夢見夫君,所以長戴在頭上,日日不離身?!?p> 楊昌沒有了剛才的輕松瀟灑,心開始往下沉,直覺的不可能,此事作的天衣無縫,此人是從何處懷疑上這根簪子的?
此時還不能上前奪過那簪子,那樣只會讓人更起疑。他眼光陰毒的看著林小文,沒有說話,手里的不再晃來晃去的扇子卻出賣了他的心思。
縣太爺奇道:“林公子,此贊子有何奇怪之處?”
林小文沖馬氏一笑道:“馬嫂子可否借我一用,若是壞了,我會再陪個更好的給馬嫂子?!?p> 馬氏大驚,急忙搖頭:“不,不,這是我夫君的遺物,萬金難買,公子快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