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騁遠知道那些個富商雖然不情愿,但多年的商譽擺在那邊,顧騁遠相信他們是不會虧欠的。
經(jīng)過昨天這么一出,全縣衙大大小小的衙役看顧騁遠的眼神都變了,起碼有了對縣太爺該有的樣子。
顧騁遠站在內(nèi)堂里,看著這煥然一新的縣衙,內(nèi)心也是開心的很。雖然此舉確實得罪了不少人,但不是沒有成果。至少縣衙里衙役們的俸祿問題,得到了解決。
正當(dāng)顧騁遠在欣賞園中景色的時候,夏師爺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大人,大人,有案子了!”夏師爺一邊跑,一邊朝顧騁遠喊。
聽到有案子,顧騁遠頓時提起了精神。
此次下凡,好像一件像樣的案子都還沒辦成。至于進度條上那1/99的進度,怎么看都感覺是白嫖來的。
“案發(fā)現(xiàn)場在哪?”
“縣學(xué)?!毕膸煚敾卮鸬?。
縣學(xué)?那不是個讀書人學(xué)習(xí)的地方嗎?怎么會出事呢?
“死的是誰?”
“死的人名叫盧樺,盧公子是盧毅的二公子。”
“那這盧毅又是何許人也?”
“回大人的話,盧毅您是見過的,昨日的納捐會上,盧老爺也來了?!?p> 顧騁遠微微點了點頭。
夏師爺繼續(xù)說:“盧毅的鎮(zhèn)南鏢局是整個奉賢縣最大的鏢局,手下的勇武之士無數(shù)。大人,您是絕對得罪不起此人的,這趟差您不僅要辦,還要辦的漂亮。”
聽了夏師爺?shù)脑?,顧騁遠頓時感覺自己肩上的擔(dān)子重了不少。俗話說,拿人錢財替人著想,這錢可不能白拿?。?p> “去現(xiàn)場看看吧!”顧騁遠說。
“好!老奴去備馬?!?p> 顧騁遠突然說:“等下!昨天我得罪太多人了,為了避免引起注意,這次出行是不是應(yīng)該換個名字。”
夏師爺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原來他還知道,昨天得罪很多人?。?p> 我還以為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知道還犯出來!
這不是“郝建”是什么?
夏師爺不住地點頭,這個舉動竟還夾雜著幾分欣慰。
“隨便找了姓吧!找了大姓,就姓‘張’吧!夏師爺,出了縣衙,我就是‘張捕頭’!”
顧騁遠和夏師爺兩個人步行,來到了縣學(xué)門口。顧騁遠現(xiàn)在是“張捕頭”,沒有馬車,沒有隨從。
“盧樺在哪?”顧騁遠向在縣學(xué)門口等他們的人問,問得直截了當(dāng),不拖泥帶水。
“這位大人,里邊請!”這人也很爽快,不多客套。
“把盧樺的大致情況說說。”顧騁遠想馬上了解案件。
“盧樺昨天獨自一人睡在墨閣里,今日早晨,墨閣突發(fā)大火。盧樺沒能跑出來,死在里面了?!边@話說完,又是一聲輕嘆。
“縣學(xué)的管事對此事怎么看?盧樺是不是被人殺害的?”
“盧樺一事極其蹊蹺,縣學(xué)里不乏會武功的人,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曾有人闖進來過?!闭f到這里,這人就停住不說了。
可顧騁遠分明感覺他還有后半部分沒說,便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莫非是縣學(xué)里的學(xué)生做的?”
聽到顧騁遠的話,在前面的那人馬上顫抖了一下,壓低了嗓音,“大人慎言。”
雖然前面這人說的話不多,但顧騁遠已隱隱感覺到盧樺的死沒那么簡單。
縣學(xué)不大,墨閣不遠。很快就到了。
此時的墨閣已經(jīng)是一團灰燼了,幾根焦黑的柱子歪歪斜斜地橫在地上。
盧樺的尸體被放在外面,上面蓋著一層白布。旁邊站著一個老者,身后還站著兩個學(xué)生模樣的人。
顧騁遠隱約感覺這個老人才是管事的人。
“夫子,人來了。”說完這話,剛才那個帶路的人就離開了。
“老前輩,縣衙張捕頭領(lǐng)縣令顧騁遠之命,特來查盧公子一案。”
顧騁遠看著眼前的老人,只見他滿臉的愁容。想必是為了盧樺一事傷透了腦筋。
“張捕頭,縣學(xué)立學(xué)近百年,不知出過多少青年才俊,沒想到傳承到我手上的時候,竟出了如此荒唐之事。”夫子嘆息道。
縣學(xué)教出進士、舉人,那自然是榮耀。但如果出了縱火犯、殺人犯,誰臉上都無光。
“那老前輩,您是想要結(jié)果?”顧騁遠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還是真相?”
“真相!不管是誰?老夫嚴懲不貸!”夫子做事還是講原則的。
在走之前,夫子又指著身后的兩人說:“這是我的兩位學(xué)生,墨閣著火,盧樺之死都是這二位最先發(fā)現(xiàn)的?!?p> “梁欣晨?!?p> “程曉。”
兩個人開始自我介紹起來。
當(dāng)聽到程曉的自我介紹的時候,夏師爺無意間看了他一眼,十分驚訝。
他又看了一眼一旁的顧騁遠,只見他面無表情,好像什么也察覺到,只是看著盧樺一動不動。
他好像什么也沒有察覺到。算了,等有機會再告訴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