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說說,今天早上的情況。”顧騁遠看著盧樺的尸體說。
“墨閣是藏書的地方,一般來這里的人不多。按照規(guī)定,今日該由我倆打掃墨閣,卻不曾想墨閣會突發(fā)大火。我們二人本想進去看看,能不能救出些書籍出來,怎么也沒想到,盧公子會在里面。”程曉一個男子,說話的語氣中竟帶著幾分陰柔的感覺。
“盧樺平日為人處世如何,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顧騁遠問道。
“盧公子是盧毅盧老爺?shù)亩?,盧家的家教極嚴,盧公子平日里在縣學(xué)沒什么違規(guī)之處,更沒有得罪過人?!焙统虝圆煌氖?,梁欣晨話語中的陽剛之氣,就濃多了。
梁欣晨說的時候,程曉一直皺著眉頭,但也看不出是不是贊同。
顧騁遠只顧看著盧樺的尸體,耳朵聽著兩人說話,沒有注意身邊的兩個人的神情。
不是仇殺?那又是因為點什么呢?
雖然顧騁遠沒有注意梁欣晨和程曉,但夏師爺卻一直在一旁默默看著這兩人的一舉一動,包括臉上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
顧騁遠從腰間抽出一個放大鏡模樣的東西,“口鼻處是黑色的?!?p> 顧騁遠又伸出手摸了摸,“不是墨跡,確實是煙灰。”
莫非真是燒死的?
如果大火是意外,那他不會逃嗎?
是被困住了?
整個縣學(xué)里,誰有這個本事?
“盧樺武功如何?”顧騁遠問。
“盧公子是鎮(zhèn)南鏢局的二公子,雖然他本人的武功遠不如鏢局的那些打手,但是畢竟是習(xí)武人家的子弟,武功還是會一些的。在縣學(xué)里,少有人能擊敗他?!绷盒莱空f。
“少有人能擊敗他?”顧騁遠細細品味著這個句子。“這么說來,縣學(xué)里,還是有人能打得過他的?!甭牭搅盒莱康淖詈笠痪湓?,顧騁遠嗅到了線索的味道。
“大人,縣學(xué)不只教授書文這么簡單,縣學(xué)還開設(shè)了武藝這門課程,畢竟江湖險惡,學(xué)幾招防身之術(shù)終究是有用的。要說縣學(xué)里武藝最高強之人,那定是教頭晉松了?!边@回,說話的是夏師爺。
夏師爺說完,旁邊的梁欣晨和程曉二人連連點頭。
“呦!夏師爺這么懂??!走!我們?nèi)ヒ娨姇x教頭?!?p> “見過幾面而已,不足掛齒?!毕膸煚斣谝慌孕ξ卣f。
“晉松現(xiàn)在何處?”顧騁遠著急地問。
“這個點,晉教頭正授課呢!張捕頭請隨我來?!?p> 梁欣晨、程曉在前面帶路,顧騁遠和夏師爺在后面跟著。
去的路上,顧騁遠細細思考著整個案件。
其實這個案子還是挺難查的。沒有線索,沒有證人,沒有頭緒,只有一具已經(jīng)被燒焦了的尸體和已經(jīng)被燒成灰的墨閣。
從一開始帶路的那個人口中,顧騁遠得知了盧樺之死是縣學(xué)中的人所為,可整個縣學(xué)有幾百人呢?一個一個查過去,這就顯然的不現(xiàn)實。費功夫,費心思,還不見的有效。
可這個兇手真的是晉松嗎?他的動機又是什么?
想讓人失去行動力的方法有很多,用毒也行??!這么看來,晉松的可能性好像就不大了,或者說,這個案子的可能性就更多了。
算了,既然沒頭緒,不妨就去看看晉松。
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然還能怎么呢?
當顧騁遠的心思還在神游天外的時候,顧騁遠已經(jīng)被領(lǐng)到了縣學(xué)的操場上。
晉松站在操場的中央,旁邊圍著一群學(xué)生。
只見晉松手中的白虹劍影翻飛,一道道白色的劍氣隨著舞動四散開來,周圍的人不能靠近,稍稍靠近一點便是重傷。
晉松手上的劍在不習(xí)武的人手中可能是一塊廢鐵,但一旦到了晉松手上,絕對是一把利劍。森然的寒氣一使出便將所有人籠罩。劍影光暈下,是晉松的輕快靈活的身影。
顧騁遠突然想起判官好像還送了他一身武藝,看到眼前的晉松,頓時手癢了起來,很想上去跟他對決一次。
看到旁邊躺著一把銀槍,顧騁遠腳一踢,銀槍飛起。顧騁遠右手立刻抓住它。
顧騁遠一躍,直沖向晉松。
在一旁授課的晉松看到飛躍過來的顧騁遠,立馬拿劍擋在了自己面門,隨即又退后了幾步。
晉松雖然暫處下風,但是顧騁遠也沒占到多少便宜。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晉松不免驚訝。
在晉松努力想搞明白這是怎么回事時,迎面而來的是顧騁遠的又一擊。
晉松和顧騁遠又來來回回戰(zhàn)了幾個回合。
晉松終究還是經(jīng)驗老道,沒過多少回合就扳回一城,占了上風。
晉松本不想打這一架,所以為使對方早些認輸,后面的招數(shù)竟然招招奪命。
顧騁遠也逐漸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使了個破綻,讓晉松的劍蹭了一下,頓時皮開肉綻,滿胳膊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