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是你未過門的妻……”
李龜年一時嘴快,回神時已經(jīng)把心里話說漏了,不由得咳嗽了一聲。
“咳、怎么也有過兩面之緣,算半個友人了;我替你關心一下嘛!”
李瑾瞥了他一眼,幽幽地說:“你若是不想去了,我隨時可以回去?!?p> “去去去,我都盼了一年了!”李龜年忙拉住了他,摩拳擦掌道,“去年大意失荊州,今年可得扳回一局來!”
“那就走吧,過了你的名字便是棄權了?!崩铊~步向前走,拐出巷口前,瞥了一眼花惜顏二人離開的方向。
“扳回來我可就是榜首了!”李龜年想想都覺得興奮,躍躍欲試道,“到那時,我便是岐王宅里的一員了!”
“叔爺向來偏愛龜茲樂,不喜俗音?!崩铊獡芰艘幌孪?,“況且你這琵琶有些古怪,未必能入他的眼。”
“這可是我專門托人從安西弄來的龜茲琵琶,”李龜年從衣襟里拿出一只篳篥(bì lì),獻寶似的地晃了晃,“我還備了這個?!?p> “你倒是有備而來,”李瑾拂了一下帷帽的紗簾,說,“那便祝你拔得頭籌吧。”
“謝殿下吉言!”李龜年把琵琶像拂塵一樣掃了下、笑了,推著他往前走,“走啦走啦,若真是遲了,我可是會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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鱗次櫛比的店鋪看得花惜顏目不暇接,興奮地拍了拍花燦:“六哥,當真在這附近?”
倆人在街口站了半柱香的時間里,擦身而過的行人少說也得有數(shù)百位。
就這客流量,別說開茶館了,就是賣白開水也能賺個盆滿缽滿吧?
“應當是的,”花燦也有些奇怪,四處張望著找了半天,沒看到店鋪的門,“奇怪了,怎么看不到門呢。”
“二位可是想租鋪子?”
旁邊的湯餅鋪子走出來一個店小二模樣的人,見倆人在街口徘徊了好一會兒,問。
“正是,”花燦應聲,“小哥可是知道在何處?”
“二位不要動,奴指給你們看?!毙《⑼斜P放在食案上,快步走到了一扇窗戶前,“這里便是?!?p> 花惜顏愣了愣,偏頭見花燦也是一臉懵圈。
“確定是這里?”后者狐疑地推開了窗子,里面倒是有二十個平方的樣子,“連扇門都沒有,如何做生意?”
“公子有所不知,這一帶的鋪子寸土寸金,一向是供不應求?!?p> 店小二侃侃而談:“實不相瞞,這個鋪子也就是我家阿郎不肯開扇門出來,不然早就被其他店主定下了。”
“可溥天之下也沒有開窗做生意的啊……”
花燦有些尷尬地看向花惜顏,見后者直勾勾地看著窗戶、拉著她往外走:“阿兄也不知是這樣,我們再去別處看看好了?!?p> 花惜顏沒有動,沖他眨了下眼睛,偏頭問店小二:“這個鋪子怎么租?”
“500文一個月,一季度起付。”店小二說,“小姐若是想租,奴去幫你將我家阿郎尋來?!?p> “暫且不必了,我倆再商議一下?!被N把她拉到了一邊,小聲問,“這個鋪子還是算了,盤下來也開不了茶館。”
“誰說盤下來開茶館了嘛,”花惜顏狡黠一笑,“阿兄,我突然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