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所言極是?。 ?p> “聽君一席話,猶如醍醐灌頂!”
“將軍所言甚是有理,天皇大圣皇帝斷不會將乳名刻于印璽之上?!?p> ……
全程不怎么說話的眾將士七嘴八舌地夸贊起了江殊,弄得站在下面的褚仲離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諸位莫要恭維我了,不過有幸見過凰璽而已?!?p> 江殊制止了眾人的阿諛奉承行為,再次看向了褚仲離:“你可還有要辯解的?”
“奴昏庸糊涂,請將軍降罪。”
褚仲離緊閉雙眼,認命地說。
“本將軍念你是忠臣之后,又是初犯,便不加倍責罰于你了。”
江殊想起了早年有些交情的褚伯玉,同樣是一母同胞,為人處世卻有著天差地別。
“太守褚玞,不辨是非,聽信假詔,延誤戰(zhàn)機;致使數(shù)百名兵士殞命,故罰俸三月,禁足七日以示懲戒?!?p> “唯!”褚仲離再次拱手,道,“多謝將軍高抬貴手!”
“這七日好好閉門思過!”
江殊訓斥他的語氣和訓斥小孩兒沒什么區(qū)別,儼然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如有再犯,定以軍法論處!”
“唯!”“唯!”
其余的將士也鬼使神差地跟著應了聲。
“報——!”
就在此時,烏質(zhì)勒三步并作兩步跑了進來。
“聯(lián)盟軍并未按約定撤出大唐,探聽消息的兄弟回稟,西突厥蘇祿部族可汗阿史那承慶率兵趕去了甘州,意圖和聯(lián)盟軍匯合?!?p> “這么快又殺回來了?”
褚仲離難以置信地看向了江殊,接著又把目光定格在了烏質(zhì)勒身上,好一會兒才開口:“你確信沒看走眼?”
“千真萬確,”烏質(zhì)勒答,“數(shù)名線人皆目睹了?!?p> “這群毛兒都還沒褪干凈的野猴子,這般得寸進尺,當真以為我大唐無人?”
年過五旬的老將義憤填膺地站了起來,施了一禮道:“將軍,奴愿領(lǐng)兵前去鎮(zhèn)壓?!?p> “這是好事兒,”江殊端起酒樽一飲而盡,笑得春風拂面,“正愁找不到他呢,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p> “將軍,奴以為……怎么想也算不得好事?!?p> 老將糾結(jié)了一瞬,說:“吐回聯(lián)軍有近十萬;阿史那承慶雖說在王室爭奪中落敗了,但麾下也有五萬精騎?!?p> “我方只有三萬兵馬,尋常士卒以一當三已是極限,”他補充說,“以一敵五……恐怕是難以勝任?!?p> “此事我已料到了,”江殊打消了他的顧慮,“來時我便給李嗣業(yè)通了信,他親率安西軍支援,最多再有三日就到。”
“大人這招請君入甕著實精妙之極!”
一名將士恭維道。
“三方聯(lián)盟攻打玉門……國內(nèi)必然兵力空虛。”
褚仲離靈光乍現(xiàn),驀地看向了江殊:“將軍何不奏請圣上,長驅(qū)直入、直搗黃龍呢?”
“不可。”
江殊想起了花獲回京之前的囑托,除非尺帶珠丹親征,否則斷不可攻打邏些。
“尺帶珠丹性子狡詐,此處雖是聯(lián)軍,但吐蕃士兵僅有兩成,回紇和蘇祿不過是替罪羊罷了?!?p> “將軍所言有理,”褚仲離點了點頭,“回紇和西突厥早已是強弩之末,此刻出兵攻打,倒是有些牛刀殺雞了?!?p> “將軍,”烏質(zhì)勒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卑職和阿史那承慶交過手,他心細如絲,卑職以為他此行并不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