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早就餓了,反正他們說的歡,也沒人和她說話,她就自己動手吃。
身為主人的計元奉自然不會冷落每一個客人,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安平很久都沒出聲后,自然想和她搭話,然而一轉(zhuǎn)頭卻見她正在認(rèn)真吃飯,根本沒有要和他們說話的意思,便也咽下到口的問候,不去討人嫌。目光一錯,落到她身旁的云覺身上,笑問道:“說來也相識許久,還不知閣下尊姓大名?可是斷日云家弟子?”
和這倆人認(rèn)識后,云覺也只是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說過他姓云,并沒有說清名字。連上一次在古石客棧,卓重升問起他的身份時,也并沒有直接承認(rèn)。
而安平知道云覺的身份不易暴露,平時里也很注意不在商隊的人面前叫他的名字,反正只要她有事找云覺,云覺就會像雷達(dá)一樣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也并不需要叫。
其他幾人一聽是云姓,當(dāng)即有些驚訝的偏首看來。這里面除了卓重升在三年前的眾抒集見過一次云覺外,其他人都只聞其名。
現(xiàn)在還沒聽說云家那邊有什么動靜,但云覺殺了云家嫡脈弟子,云家不會這么輕易放過的。誰知道這些人得知了云覺身份,會不會透露給云家?
安平知道女主幾個都不是多嘴的人,但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她筷子一擱,在云覺回答之前率先開口:“是蕓香的蕓?!?p> 她擦著嘴巴,目光靜靜落在計元奉臉上,“他叫蕓玨,蕓香的蕓,王玉玨。沒有姓氏。”
計元奉想說哪有人沒有姓,卻又聽安平道:“我叫安平,平安的安平,但我并不姓安,我也沒有姓。”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計元奉也不好再問下去。宴會上再次合樂融融,至于其他人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安平繼續(xù)低頭吃東西。
忽然腦袋上一熱,是云覺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安平看他一眼,“那個蝦挺好吃的,你嘗嘗?!?p> 云覺笑:“好?!?p> 每個人手邊都有一杯清酒,見那邊幾人說著話,就舉了杯共飲,安平也很給面子的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計元奉當(dāng)即撫掌笑道:“先生好氣魄!”
接下來他又各種勸酒,安平覺得這酒挺好喝的,有點像飲料,還有淡淡的香,味道并不濃烈,想必也不會醉吧?于是她一連喝了好幾杯,云覺想勸,但見她面色不變,眼神沉靜,還以為她是千杯不醉。索性她喜歡,喝多一點也沒什么,反正有他在旁邊看著。
看她爽快,計元奉自然作陪。呂俐雅也非常大方跟著他們喝,笑容爽朗;卓重升慢慢啜飲,鎮(zhèn)定從容;明婧蓉喝了幾口就面染紅霞,酒杯放在一旁沒再碰了。
而她身邊的忠犬小哥則從始至終嚴(yán)肅端坐,滴酒不沾。無奈計元奉再三邀請,他便也給面子喝了一杯,卻沒想到只是一杯而已,就開始眼神恍惚,一身氣勢也沒有那般鋒利了。
安平臉上也染上了淡粉,只是一點都沒有醉的意思,看得計元奉暗暗嘀咕,他選的是后勁最大的那種,怎么這先生卻是海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