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陽看向蔣慈和秦羽,笑了,“你們好啊。”
之前讓易凱風(fēng)調(diào)查了蔣慈和秦羽,他發(fā)現(xiàn)很多疑點,蘇禾的話也不時回蕩在耳邊,于是處理完ZERO的事務(wù)后便親自來探查一番,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秦川居然真的壓根不知道他的存在,那蔣慈又是如何知道的?母親當年離開秦川又是否有什么隱情?
見二人依舊愣在原地,秦川朝秦羽招了招手,“羽兒,過來,叫哥。”
“哥?”秦羽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我媽就生了我一個人,我哪來的哥哥!”
“羽兒!”秦川嘆了口氣,“這是我初戀的孩子,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的存在,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有些難以接受,但今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必須要習(xí)慣。”
秦羽看了宋晏陽一眼,轉(zhuǎn)身回房間狠狠地甩上了門。
蔣慈面色慘白,一動不動地愣在那,他是宋瑜的兒子?這小子居然沒死!
相比于這三人的劍拔弩張,宋晏陽到是氣定神閑的很,把玩著一盞香茗,對這一場鬧劇視若無睹。
嗯,真是好茶。
蔣慈怎么也沒想到,她和秦羽費勁心力去調(diào)查宋晏陽的蹤跡,這小子竟然自己回到了秦家!
秦川看著宋晏陽的臉,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個溫文爾雅,笑靨如花的女人。
細看之下,宋晏陽長得真的像極了他母親。
“蔣慈,你去看下羽兒,好好開導(dǎo)她?!鞭D(zhuǎn)過身朝樓上的書房走去,“陽兒,你跟我來,我還有些話想要問你?!?p> 秦川上了樓,宋晏陽卻沒有著急跟上,而是看著蔣慈,“驚喜嗎?”
蔣慈拳頭緊握,指甲刺破了手心的軟肉,滲出絲絲血紅,有些牽強的扯起嘴角,“是,是挺驚喜的,歡迎你回來,這些年辛苦你了?!?p> “不辛苦?!彼侮剃柶鹕沓Y慈走過去,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倒是你,守著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很辛苦吧?”
蔣慈氣的渾身顫抖,這個小畜生就是來報復(fù)她們的!
見目的達到了,宋晏陽也不再浪費時間,轉(zhuǎn)身向樓上書房走去。
書房內(nèi)的秦川拿著宋晏陽給他的玉佩,坐立不安的來回走動,見宋晏陽上來了,趕忙將他迎進屋,“來,小陽,坐?!?p> “小陽啊,你是從景天那知道我的消息的?那,你母親有跟你提過我嗎?她現(xiàn)在又在何處,怎么沒跟你一起過來?”
宋晏陽眼神劃過一絲嘲諷,“跟我一起過來?見證你和小三的美滿家庭?”
“我,陽兒,我不是這個意思?!眹肃榱嗽S久,秦川才問出了那個心心念念的問題,“陽兒,你母親現(xiàn)在可好?”
本是盛夏時節(jié),此時書房中的氛圍卻是冷若冰窟。
“十幾年前就長眠地下了,你說是好還是不好?”
“你,你說什么!”秦川往后退了一步,心臟像是被利器狠狠戳刺著,聲音都有些顫抖,“怎么會,是不是她還怨我,故意讓你這么說?”
宋晏陽就這么盯著他,默不作聲。
轟隆——
窗外的閃電劃開夜幕,映照出此時秦川蒼白的臉色。
宋晏陽就這么冷眼看著他,刺出了另外一劍,“或許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好兄弟厲景天,也死了,在我懷里斷的氣?!?p> 秦川覺得有些壓抑,宋晏陽告訴他的消息像是一捆鋼索緊緊的勒住他的咽喉,連四肢都跟著微微發(fā)麻。
蜷了蜷手指,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加的蒼白,“小陽啊,你今天剛回來,也有些累了吧,早點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就和爸······我說?!?p> 他拋棄他們母子這么多年,甚至連宋晏陽的存在都不知道,宋瑜一個人是怎么把孩子拉扯大的,他根本無法想象,又何來臉面讓宋晏陽喚他一聲父親?
未行其責(zé),何擔(dān)其名。
宋晏陽看著秦川蒼涼的背影,微微有些失神,扯了下嘴角,露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右手撫上心臟,好像,并沒有那種復(fù)仇的暢快感啊。
秦川路過主臥,拿出鑰匙打開了側(cè)臥的一間房。
這間房間的裝修風(fēng)格很簡約,和別墅的金碧輝煌格格不入。這是宋瑜和秦川一起裝飾的小屋,里面的每一個家具都是二人親自挑的,還有很多精致的小掛件是宋瑜親手做的。宋瑜離開后他就將這間房落了鎖,除了他誰也不能進去,就連衛(wèi)生也是他親自打掃。
房間沒有開燈,唯有落地窗前那一小片光亮。
秦川坐到落地窗前的搖椅上,看著窗外沉悶的天空。
當初買這把搖椅時,宋瑜還吐槽他活像個小老頭來著。
想到這里,秦川不由得笑了出來,他還記得當初自己硬要拉著宋瑜去坐,給她證明有多么舒適愜意。
打了幾聲雷,滑過了幾道閃電,雨滴終究還是沒有落下。天空如潑了墨般愈加深沉,寥寥無幾的星光也被盡數(shù)吞噬。
宋晏陽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的時候接到了江予恩的電話,“小恩?”
“哥?!?p> 江予恩的語氣很平靜,但宋晏陽卻覺得有點不對勁。
“哥,我要離開瀾城了?!?p> 宋晏陽眉頭緊皺,“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就是想出去看看了,這么多年的人生軌跡都在漁家村和瀾城,有些膩了?!?p> “要去哪?許飛呢?”
“還沒有想好呢,就是提前跟你說一聲。哥,謝謝你,這么多年多虧了有你?!?p> 江予恩沒有跟宋晏陽說許飛的事,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她實在不想叨擾宋晏陽,也算是給自己留了面子。
“再見。”
江予恩這次的電話其實是想跟宋晏陽告?zhèn)€別,以后可能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了,她不打算再回瀾城了。
沉默了一陣,宋晏陽才開口道,“有什么事就打電話給我,照顧好自己。”
“好?!?p> 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宋晏陽陷入了沉思,隨后給許飛撥了個電話,卻一直是無人接聽。
小兩口這是吵架了?
時針指向3點,終是困意上涌,陷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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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晏陽起來時已經(jīng)9點多了,再在屋子里磨蹭一會,下樓時也已經(jīng)快10點了。
聽家里傭人說秦川一早就去公司了,秦羽出去和小姐妹做美甲,蔣慈也出門去看珠寶展了。
宋晏陽伸了個懶腰,估計是秦羽和蔣慈不想看見他,這才早早的出了門。優(yōu)哉游哉吃完早餐,閑庭信步溜進了秦羽的房間安裝了竊聽器。
剛走到門口想離開,卻發(fā)現(xiàn)門把手在旋轉(zhuǎn),此時再去躲根本來不及。
“小劉,你來一下!”
“哦,好?!?p> 門把手歸位,宋晏陽緩緩?fù)铝丝跉猓T外的腳步聲消失,趕緊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關(guān)上門的一剎那,手機在口袋里震動起來。
宋晏陽掏出手機掃了眼屏幕,按下了接聽鍵。
“陽陽~有沒有想我啊~”
“陽陽?陽陽?怎么不說話啊,聽得見嗎?陽陽~”
宋晏陽拿開手機,十分果斷的摁了掛斷。
謝熙堯聽著手機里的嘟嘟聲一臉懵,什么情況?
兩分鐘后,宋晏陽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能好好說話嗎?”
“切?!敝x熙堯翻了個白眼,他怎么就沒好好說話了,“你小子啊,我就不信要是禾苗這么叫你,你會掛她電話?!?p> “掛了?!?p> “別,別啊?!敝x熙堯站起身,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這堆破文件可麻煩死了,“行了,不跟你鬧了,你那邊情況怎么樣?”
“還算順利,你們呢?”
“我們這邊也都挺好的,哦,對了,他們?nèi)齻€人的手機我已經(jīng)監(jiān)聽上了,有什么關(guān)鍵消息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p> “嗯,辛苦了?!?p> “嘖,宋晏陽,你能不能別跟我說這句話,太見外了吧!你要真覺得辛苦我了,就喊聲哥來聽聽。”
宋晏陽嘴角抽了抽,“你就比我大幾個月?!?p> “大一天也是大!人家雙胞胎就差幾分鐘,后出來的那個不照樣是個弟妹?”
弟弟和妹妹,簡稱弟妹。
宋晏陽笑了,這小子,新華字典都沒他能造,“是是是,就你有理,掛了,哥?!?p> 看著再一次陷入黑屏的手機,謝熙堯直接跳腳了,這個臭小子又掛他電話!
等等,他剛才聽到了什么?宋晏陽好像喊他哥來著。
易凱風(fēng)推門進來時就看到站在落地窗前,舉著手機一臉癡漢笑的謝熙堯,搖了搖頭,默默退了出去。
李俊馳看著易凱風(fēng)打開門又關(guān)上門,“干嘛,里面有怪獸?”
易凱風(fēng)搖了搖頭,表情真摯,“怪獸到是沒有,有個傻逼?!?p> 李俊馳:“······”
這幾天宋晏陽沒什么事就會呆在房間里聽秦羽房間監(jiān)聽器傳輸過來的音頻,不是什么哪家的公子帥,就是誰又跟誰上床了,要么就是哪家又出新的首飾,衣服之類的,當然更多的還是花式罵他,就是沒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有些煩躁的摁了摁發(fā)昏的頭,這要等到什么時候,看來要加把助燃劑了。
蔣慈和秦羽雖然一直躲著他,但晚飯卻是必須要和他一起吃,這是秦川定下的要求,怕她們拿他的話當做耳旁風(fēng),秦川這些日子都是很早就去公司,為的就是處理完工作早點回來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