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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堂之下是江湖

第一章 他叫陳長安

廟堂之下是江湖 提菜 5931 2020-02-01 14:24:34

  九州歷八百四十五年,位于九州大陸極東之地的云夢國發(fā)生了一件震驚全國的大事。

  剛剛出生還沒有滿三個月的皇太子被一年之前突然來到云夢國然后迅速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人的國師大人秘密帶出了皇宮后不知所蹤。

  國君震怒,下令派出了駐守皇都云上城的一半駐軍四散到各地去尋找皇太子和國師的蹤跡。

  而在皇太子失蹤事件發(fā)生后的第三天,被各處通緝追殺的國師竟然像無事人一般又回到了云上城

  ……

  當國師被駐城士兵蠻橫地押著前往云天大殿準備接受國君審訊的時候。在周圍圍觀咒罵的百姓們中有眼尖的人一眼注意到這位國師孑然一身,周圍哪有失蹤的皇太子的蹤跡。

  圍觀群眾一經(jīng)有心人的言語指明也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

  人群安靜了一陣。隨后不知是誰咬牙切齒地喊出了第一句話,越來越多的人也開始跟著吼了出來

  最后所有的人們?nèi)即舐暫敖兄寺曧憦卦葡觥?p>  所有的聲音都匯成了同一句話。

  “殺了他!?。 ?p>  ……

  而此時云天大殿外已經(jīng)有數(shù)十名官員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卻遲遲不肯起身。

  他們之中不乏已經(jīng)上了年紀的老官員,但他們?nèi)歼x擇了默默承受,只為請求國君能夠以叛國之罪對國師處以云夢最殘忍的刑法——極風(fēng)之刑。

  但云天大殿的大門卻一直禁閉著,

  當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云夢國中身敗名裂,猶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的國師被兵卒押到了云天大殿前時。

  所有跪在地上的官員全都抬起頭來對他怒目相視,但在天子門前又不敢口出粗鄙之語。只好一邊在心底狠狠地咒罵這位逆賊和他的祖宗十八代,一邊虔誠地懇求上天可以賜予自己神力將自己現(xiàn)在的無盡怒火轉(zhuǎn)化為熊熊烈火焚燒此僚。

  只可惜我們這位風(fēng)華絕倫的國師大人目不能視,所以自然依舊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

  終于有一位老官員見此再也忍耐不住了,顫顫巍巍用雙手支撐著從地上站起來。用因為跪久了而有些發(fā)抖的食指指著國師的后背怒氣沖沖地說道:“大膽無名,你……你竟然敢私自攜帶熟睡中的皇太子逃出皇宮,甚至還…甚至還…還讓皇太子被不知來歷的死士給劫走了…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你……你……”

  老官員越說越激動,一口氣差點沒有順過來。幸虧旁邊的官員機靈,連忙起身扶住了快要站不穩(wěn)的老官員,用手輕輕捶了捶老官員的后背。

  經(jīng)過了一番有驚無險的操作,老官員總算勉強恢復(fù)了正常。他轉(zhuǎn)頭充滿感激地對剛站起來的官員道了聲謝。

  對方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太在意,然后便又低頭跪了下來。

  老官員本打算繼續(xù)譴責(zé)那個千古罪人,結(jié)果卻愕然發(fā)現(xiàn)云天大殿前早已沒有了那個罪惡滔天的國師的蹤跡。

  此時的國師已經(jīng)位于整個云夢國的權(quán)利中心——云天大殿的里面了。

  云天大殿里面并沒有想象中的金碧輝煌奢侈糜爛,反而殿內(nèi)干凈簡潔地顯得有一絲寒酸。

  空蕩蕩的大殿中,只有一襲白衣靜默站立的國師和一個隱于黑暗之中的模糊人影,有緩緩的呼氣吸氣聲從黑暗之中傳出來。

  人影高坐于大殿之上的一個不知材質(zhì)的云波水紋寶座上,顯露在黑暗之外的寶座上復(fù)雜地雕刻著人間帝王的象征——九條正在爭奪一顆龍珠的五爪金龍。

  雖未見其人,但在此時此地高坐于王座之上,那模糊人影的身份自然也就可以呼之欲出了。

  兩方人誰都沒有率先開口,就這樣彼此都保持著緘默。

  不知過了多久,人影似乎終于變得不耐煩了起來,一道雄厚的男聲從黑暗之中傳出

  “孤的國師大人可還真是沉得住氣啊。這幾天孤可因為你所做的事而“操碎了心”啊,你難道就不打算開口給孤解釋下原因嗎?”

  白衣國師依然還是面不改色

  “國君若是信不過臣,那自可現(xiàn)在就命人把罪臣拖到云上城的集市前斬首示眾。”

  青年國師突然一頓,然后繼續(xù)不慌不忙地繼續(xù)說著

  “興許……不對,應(yīng)該是肯定可以讓國君的全部子民們拍手稱快的!”

  黑暗中的男子聽完這句大不敬的話之后卻并沒有動怒。而是緩緩地嘆了口氣站起身來。

  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是一個高大威武的中年男子。男子一身勁裝,剛毅冷酷的的臉上不怒自威。

  這位云夢國的國君顯然也拿我們這位特立獨行的國師毫無辦法。

  中年男人也只能盡量壓制住心中的怒氣來保持著自己聲音的平和

  “國師,孤知道你是從天上落入凡間的謫仙人,孤也知道你認識孤的先祖??墒悄阋矐?yīng)該知道,孤這一族要想有個孩子那得是多么艱難,甚至可以毫不過分地說止兒有可能就是孤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了。所以止兒失蹤這事孤不能不慎重對待!”

  男子一口氣說完這句話之后似乎下了一個天大的決定,狠狠地咬住牙齒說道:“若國師能向孤?lián)V箖嚎梢孕悦鼰o憂。那么孤也可以在這里以孤租之名起誓,許諾國師可以在承諾之后得到攝政的權(quán)利?!?p>  堂堂一國之主雖然還沒有低三下四地與一個臣子說話,但卻如此的放下姿態(tài)去求一個本該是階下之囚的人做事。

  若是此幕被外面跪著的官員瞧去,那恐怕他們會直接給嚇去半條命。

  但云夢國君隨后卻突然一改之前的語氣

  “孤知道國師現(xiàn)在是云夢國的復(fù)興希望,目前也根本拿你毫無辦法。但希望國師可以明白一事,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語畢,突然一股強風(fēng)以國君為中心向四周瘋狂吹去。原本是人類中年男子模樣的云夢國君臉上也悄悄地長出了一片一片的黑色鱗片,看著十分恐怖。

  白衣國師被迎面而來的強風(fēng)狠狠擊中,但他卻依然只是面不改色的感受著大殿之內(nèi)極速下降的溫度。

  就當雙方在這大殿之內(nèi)默默對峙著的時候,白衣青年突然不顧形象地蹲了下來,全身緊緊縮在一起,然后用發(fā)顫的聲音緩緩?fù)鲁鋈齻€字

  “好冷啊……”

  云夢國君看見此景,停止了身體的繼續(xù)異化和釋放強風(fēng),轉(zhuǎn)而無語地看著這個行為飄忽不定的便宜國師。

  國君尷尬地站立在殿堂之上,想要說什么卻又說不出口來。于是云夢國君只有在心里不免狠狠地想道“仙人哪有像你這般無賴的??!”

  這個便宜國師去年初次來到這云天大殿時,一開口就把驚訝于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美男子的云夢國君給拉回了現(xiàn)實。

  他不僅震驚于從青年的軀體中說出來的話卻是老年人的聲音,而且更加地震驚和疑惑于青年所說的話的內(nèi)容上。

  疑惑和惶恐的國君連忙和青年進行了一番不可告人的密談。

  在這之后白衣青年便輕而易舉地成為了云夢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大人。

  那時初來乍到的白衣青年只云淡風(fēng)輕地說了一句話

  “吾來瞧瞧千年過后仰云天那小兒的后輩們現(xiàn)在都是些什么貨色!”

  ……

  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丟了皇太子的云夢國掌權(quán)層次的大人物們自然是在各地找的焦頭爛額。

  而在距離皇太子被劫走的地方三十余里處,有一個遠離塵世的叫陳家村的地方,村子里有一對老夫婦正沉溺于老來得子的幸福之中。

  丈夫是村里的鐵匠,老實憨厚,他打的鐵器在周圍的鄉(xiāng)村縣城里都很有名氣。而他的妻子則是三十年前從村外來的一個神秘女子。

  神秘女子初來村莊時腹部受了很嚴重的傷,因此暈倒在了村口處。被年輕的鐵匠發(fā)現(xiàn)并把她帶回了家治療。

  經(jīng)過了一番體貼入微的照顧,女子很老套地愛上了純真質(zhì)樸的鐵匠。并且在傷好不久后和他成了親,之后便一直安穩(wěn)地在村里住了三十年……

  而婚后,兩人不知為何一直沒有孩子。這可讓兩人操碎了心。

  他們甚至還特意為此不遠萬里地去了周圍的大城市找當?shù)氐拿t(yī)給他們診治原因。結(jié)果不知為何不了了之。

  夫婦二人還不死心地嘗試了不少的土方偏方,卻還是都沒有任何用處,妻子的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

  就這樣折騰了十幾年之后,夫婦二人終于還是選擇了放棄,繼續(xù)平平淡淡地過日子。

  而在中元節(jié)過了之后的第二天,鐵匠早早地起床打開了鋪子準備生火打鐵。

  而他的妻子也起床做好了早飯并且和丈夫草草吃完之后。就收拾收拾臟了的衣服去河邊清洗了。

  “似乎今天又是平凡而充實的一天啊”鐵匠如是想道。但他又不自主的想到自己已經(jīng)五十多歲了膝下卻還無一子,便不由地有些失落煩燥。

  鐵匠放下了手中正在鍛打的鐵片。拿了個椅子就坐到了鋪子前準備稍微休息休息。

  鐵匠慢慢的回憶起自己和妻子的相遇,相識再到相愛的過程,就不禁覺得心中甜蜜蜜的。

  “要是老天爺能再賜給我個娃兒那就更好了?!辫F匠舒服地靠在椅子后背上自言自語。

  這時,鐵匠突然瞥見自己的妻子從遠處慌張地向著家里跑來。

  鐵匠眼睛微瞇,隱約看見妻子懷里還抱著什么東西,但卻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終于,當鐵匠的妻子氣喘吁吁地跑到了鋪子前時。她顧不上片刻地休息,小心地把懷中的事物遞到了鐵匠的身前,興高采烈地對著鐵匠說:“夫君,你看這是什么!”

  鐵匠從對妻子為什么這么激動的疑惑中緩過神來,聞言低頭一看。

  鐵匠愣了幾秒之后突然失聲叫了出來,只見他的妻子手中捧著的正是他夜思日想的孩子。

  鐵匠連忙抬頭抓住妻子的雙肩問道

  “這,這孩子你是從哪弄來的”

  妻子看著丈夫的猴急樣,一邊強忍住笑意一邊連忙開口解釋

  “剛剛我去河邊洗衣服,結(jié)果突然看見河的上游有一個包袱飄過,我就順手撈了過來,結(jié)果……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小家伙。然后我就衣服都顧不上拿就抱著他跑回來了?!?p>  語畢,妻子慢慢地將嬰兒塞到了鐵匠懷里,然后輕輕地用白皙修長的手指挑弄著熟睡中的嬰兒圓圓的小臉蛋。

  鐵匠小心翼翼地抱著這個多半是被遺棄的小家伙,用憐愛的眼光看著嬰兒可愛的睡相,仿佛在他懷里躺著的不是什么嬰兒孩子而是舉世無雙的寶物。

  妻子靜靜地看著丈夫用明顯笨拙的手法緩緩地搖著嬰兒卻滿臉幸福的樣子,不由地一絲酸意涌上雙眼。

  因為一些不可明說的原因,她和丈夫已經(jīng)成親三十年了膝下卻還無一兒或一女。

  丈夫雖然嘴上不說,但她卻能清楚感受到他心中的失望?,F(xiàn)如今老天爺終于開了眼,賜給了他們一個孩子,這次無論用什么辦法也一定要把這個嬰兒留在他們家。

  妻子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隨后便開口對鐵匠說道:“夫君既然這么喜歡這個孩子,不如……我們就把他留在我們家吧?!?p>  鐵匠聞言一愣,抬頭看著自己的妻子撓了撓頭

  “可是……他的親生父母會不會也在急著找他啊……我們這樣子做好像不是很好……”

  妻子聽完后淺淺一笑

  “你個榆木腦袋,你想這個小家伙都被扔進了河里了,他的親生父母這是還要他的意思嗎?”

  鐵匠剛想開口反駁妻子一兩句。

  突然鐵匠懷里的孩子恰到好處地醒了,瞪大了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把自己抱在懷中的鐵匠,兩只如蓮藕般的小手緩緩地向著鐵匠的臉摸去。

  當嬰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手不管怎么努力都夠不到鐵匠的臉頰后,口中便開始咿咿呀呀的叫了起來。

  鐵匠和妻子聽到了聲響后紛紛一愣,停止了爭執(zhí)低頭看向嬰兒。

  嬰兒看著終于有人注意到了自己,便開始更加興奮的大叫起來,小手也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

  這一下可把鐵匠給嚇得不輕,連忙抬頭詢問旁邊的妻子

  “這孩子是不是餓了呀?叫的這么大聲?!?p>  妻子聽到丈夫毫無邏輯的問題之后再也忍受不住,撲哧一下地笑出了聲。

  妻子看著鐵匠的滿頭黑線也只有聳了聳雙肩

  “我也沒生過孩子,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知道嘛……我看我現(xiàn)在還是去找村長夫人來一下好了,她已經(jīng)生了三個娃了,這種事情肯定比我們懂得多?!?p>  妻子說完便轉(zhuǎn)身不顧身后鐵匠大聲喊著請求交換任務(wù)的聲音,連忙向村長家跑去了。

  鐵匠只好一個人在鋪子門口萬般小心并且滑稽地做著各種鬼臉來哄嬰兒開心。

  就在他感覺快要黔驢技窮時,妻子這才帶著一個強壯婦人姍姍來遲。

  婦人一看到孩子便兩眼發(fā)光,毫不顧忌地快步走到鐵匠身前,用經(jīng)常干活而顯得粗糙的手指挑逗著被她弄得咯咯直笑的嬰兒

  待婦人差不多滿足時,這才轉(zhuǎn)頭對被晾在一旁的鐵匠夫婦詢問道:“這孩子你們哪里撿來的啊,好可愛!”

  鐵匠聞言,像感覺到了危險似的把孩子抱的更緊了些。

  這幅場景自然引的妻子和婦人哈哈大笑。

  婦人強忍住笑意開口道:“你看你這幅德行,我又不搶你的孩子,我自家還有三個養(yǎng)都養(yǎng)不過來呢。”

  鐵匠聞言長出了一口氣,然后似乎不好意思的又撓了撓頭說道:“我這不是都已經(jīng)五十多歲了才有了這一個孩子,自然是要當個寶貝一樣好好對待啊……”

  婦人聞言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用調(diào)侃的語氣說道:“喲,聽你的意思,你是打算把這個孩子收養(yǎng)下來了?”

  鐵匠聞言神情明顯顯得更加窘迫了些,一個大老爺們此刻恨不得把頭伸到土里去埋起來。

  然后鐵匠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不……不可以……嗎?”

  妻子從剛剛開始便一直捂著嘴在旁邊偷笑,看見此時此景知道自己再不出來說說話她丈夫可就又要大晚上在她旁邊不睡覺一直吹“枕邊風(fēng)”了。

  隨后妻子假裝喉嚨不舒服輕咳了兩聲,然后便上前開始幫自家的丈夫開脫

  “好了嬸嬸,你就別再打趣我家當家的了,他這人老實,面子薄得很,你又不是不知道呢?!?p>  鐵匠抬起頭充滿感激地看著前來救場的妻子。婦人也同樣笑著看了一眼鐵匠妻子,然后轉(zhuǎn)頭對著鐵匠繼續(xù)說道:“你要養(yǎng)著就養(yǎng)著唄,我又沒說不準你養(yǎng),瞧把你給緊張的。不過你和葉霜兩個人都沒有帶孩子的經(jīng)驗,我就是有些擔(dān)心你們把孩子給餓到了凍到了這些……”

  被提到名字的鐵匠妻子連忙說到:“嬸兒,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就我們當家的對孩子的那股喜歡勁,肯定給這個小家伙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p>  婦人敷衍的嗯了一聲,然后舉起了從剛剛到現(xiàn)在手里一直提的東西遞給鐵匠妻子,并叮囑道:“知道你們家沒有養(yǎng)牲畜,那自然也是沒有能喂小家伙吃的東西。這有一罐羊奶,你們先拿著勉強給小家伙喂喂,先說好多的我可沒有了,以后還需要的話就自己去想辦法?!?p>  鐵匠妻子一邊道謝一邊接過羊奶。

  這東西可剛好解了他們夫婦目前的燃眉之急??!

  然后婦人又給夫妻倆說了一些養(yǎng)孩子要注意的事情之后便揮手離開了。

  等婦人走后,鐵匠夫婦便準備回鋪子里去歇口氣順便再喂早已不耐煩的小家伙喝奶。

  可是婦人前腳剛走,后腳就有聽聞了鐵匠夫婦撿了個孩子的村民們趕了過來。每個人手里都提著一些嬰兒需要的事物過來看看孩子。

  鐵匠夫婦總不好讓大家熱臉貼了冷屁股。只好抱著嬰兒在鋪子外回答好奇的村民們的各種問題。

  終于,當嬰兒因為太久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食物而餓的哇哇大哭時。鐵匠心疼的輕聲哄了哄孩子,然后妻子溫聲細語地給村民們說現(xiàn)在該回去給孩子喂奶了,今天謝謝大家對孩子的關(guān)心。

  熱情的村民們聽到妻子的話后,就各自地說了些客套話后便紛紛離開了。

  待到村民散盡,鐵匠夫婦都各自長出了一口氣,然后看著對方,相視一笑。

  鐵匠夫婦抱著嗷嗷大哭的嬰兒進了鋪子之后,用鐵鏈鎖上了大門。

  顯然今天對于夫婦二人來說是個極喜慶的日子,不用營業(yè)。

  但是在鋪子外面你能夠隱約聽到從鋪子里面?zhèn)鱽淼蔫F匠夫婦的說話聲音……

  “姓陳的,你快去找個瓶子來啊,然后再從罐子里裝點奶來喂他?!?p>  “裝好了裝好了,話說……霜兒……該怎么喂他??!”

  “瞧你那傻樣,好好抱著,讓我來……誒,啊小子你別咬我手?。 ?p>  “霜兒,話說明天我去集市里買頭羊回來你說咋樣,順便再給咱們兒子買些好布料回來做衣服。”

  “嗯……嘶,你輕點包,疼。話說這小子奇了怪了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氣,跟八輩子沒吃過肉一樣差點把我手指給咬下了一塊肉來。”

  “嘿…嘿…嘿,說明咱家這小子日后肯定不是一般人啊……”

  隨后,聲音便逐漸弱了下去。又不知道過了過久,原本照耀四方的太陽已經(jīng)有半輪藏于了青山之下,而剩下的半輪太陽還在遙遠的天邊頑強地散發(fā)著不再刺目的光芒。

  這時一聲驚叫從鋪子里響起。

  “霜兒霜兒,我突然想起來我們還沒有給這娃兒起名字呢?!?p>  “你不說我還真的給忘了……嗯……既然他被我們收養(yǎng)了,那自然是跟著你姓陳的。然后……”

  “哎,起名好難啊!算了你來想吧?!?p>  “???……我……嘿嘿……我只希望他以后可以長命百歲,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既然如此那么不如我們就叫他……陳長安吧!霜兒霜兒,你覺得這名字怎么樣?”

  “嗯……這名字……”

  “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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