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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傾人而你傾城

(五十八)你,你,你想干嘛!

月色傾人而你傾城 藺沄 3045 2020-03-03 20:00:00

  王若素皺了皺鼻子,哼了一聲,剛拿起個蘋果,蓮兒與紅珠就將門打開了。

  兩人端了熱水,過來服侍她卸妝更衣,梳洗過后,一身輕松與清爽,令她長長地吁了口氣:“成婚不僅累,還重,再也不想成婚了?!?p>  紅珠看了一眼門口,噓道:“小姐小聲點,大喜的日子可別胡亂說話?!?p>  蓮兒卻爭辯道:“小姐哪有胡說,不是說了再也不成婚了嗎?”

  紅珠瞪了蓮兒一眼。王若素哎呀一聲,道:“你們兩個活寶趕緊去給我催催吃的?!?p>  話音未落,就見幾個丫頭婆子提著食盒進來布菜。

  待她們出去后,王若素道:“你倆也別站著了,坐下來陪我吃飯?!?p>  兩人對視一眼,開心地坐下來。

  劉遇安出去敬酒,半天都沒回來。王若素懸著的心慢慢放下來,吃了東西后,她百無聊奈地在床上打著滾,看著紅珠與蓮兒在房內(nèi)收拾東西。

  眼見紅珠打開了她常用的箱子,她嚇得從床上翻騰起來:“等等!”

  紅珠被結(jié)實地嚇了一大跳,蓮兒不解地看著她道:“小姐?”

  “唔……那什么,那只箱子先別動。你們收拾好其他東西就下去吧?!?p>  待兩人走后,她摸下床,從箱子里拿出那本早就如雷貫耳的書,就著大紅喜燭翻看起來——心中哀嚎連連:我的天啊,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太丑陋了吧……

  那書不過薄薄十幾頁,翻來覆去看了兩遍就被她扔回箱子。院外還在喧鬧,她合衣半躺在床頭打盹兒。半睡半醒間,她覺得院子里賓客的喧囂已經(jīng)散的差不多了,卻沒有聽到劉遇安回來。

  心中有事,原本就睡得不太踏實,半夜翻了個身,卻摸到身邊有一個溫熱的身體。睡意朦朧間她打了一個激靈,猛地直起身子。旁邊一對大紅喜燭尚未燃燼,燭光閃爍間她看到一身大紅喜服的劉遇安平躺著,正睜開了眼睛,她才驀然想起自己與他剛剛成婚,頭腦瞬間清晰。

  劉遇安也撐起身子,雙目迷離地盯了她一會兒,又倒頭睡下去,似乎喝了不少酒的樣子。

  王若素遲疑一番,朝床的另一側(cè)挪了一挪,又挪了挪,繼續(xù)挪了挪,直到摸到床沿,才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悄悄地躺下去,嘿嘿,幸好床夠大。

  可是下一秒,剛才看起來已經(jīng)喝醉了的劉遇安卻敏捷地翻身過來,把剛剛還在暗自慶幸的她壓在身下。

  他撐起的雙手壓在她的兩側(cè),讓她倍感壓力,直起雙手擋在兩人中間,漲紅了臉道:“你,你,你想干嘛!”

  劉遇安盯著她:“你說我想干嘛?!?p>  王若素強硬道:“我不許你想干嘛?!?p>  劉遇安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重新躺了回去。

  王若素害怕他再來,一動不動地僵著身子??墒沁^了好一會兒,他卻一直沒有動靜,呼吸逐漸勻稱,顯然是睡著了,王若素聽著他的呼吸,慢慢地抵擋不住倦意,終于合了眼。

  深夜,趙禎登上高臺,遙望著宣德樓的方向。

  良久,他喃喃道:“秦鳳,她還是成婚了對嗎?她終究沒有等到我,對嗎?我終究,我終究……我終究斗不過太后……”

  秦鳳心里大驚,連忙伏地:“王姑娘如果知道皇上一片癡心,一定會等您的。況且,那劉遇安只是看上了姑娘的身份,王姑娘與他,也不見得長久……”哎喲,我說的是什么話啊,秦鳳直想抽自己嘴巴:“……王姑娘的心,還是在您身上的,皇上!”

  趙禎終于回過了頭,神色悲涼:“是嗎?那為什么我心底如此不安?”

  再次睜眼時,天已大亮,她心里一驚,急忙去看另一旁的劉遇安,卻哪有他的影子??粗帐幨幍拇蹭仯跞羲厮闪艘豢跉?。

  低聲換了紅珠,她起身下床,趿了鞋子,往外屋走去。紅珠與蓮兒拿了熱水帕子從門外走進來,見了她便道:“小姐怎么不多睡會兒,現(xiàn)在才剛進辰時?!?p>  “唔……習(xí)慣了,睡不著,”王若素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又問:“他呢?”

  紅珠一邊伺候王若素洗漱,一邊疑惑道:“沒見姑爺出房門啊?!?p>  王若素這才細細打量起周遭來,看見身后有一條小通道,似乎通向一個房間。洗漱后換了衣服,屏退了紅珠和蓮兒,王若素由著通道走過去,果然,隔壁原來是個書房,與她就寢的正房共用一個大門。

  此刻,劉遇安已經(jīng)穿戴整齊,正伏在案上寫著什么。王若素一邊打量著兩邊的書架,一邊朝他走去。

  見她走近,他放下筆,一邊收拾一邊道:“你起來了,我們就出門吧。”

  出門?“去哪兒?”

  “回門?!?p>  王若素大為意外:“回門不是七日之后么?”

  他看了她一眼,道:“昨日黃河突發(fā)洪水,改道向北,河北東路一帶災(zāi)民遍野,太后差我去協(xié)助賑災(zāi)?!?p>  黃河改道?昨日?果然是百年難遇的日子!見她一臉訝異與黑線,他又道:“黃河水患其實已經(jīng)有些日子了,只是昨日忽然決堤奔騰,改道向大名府一帶,周邊情況甚為慘烈。”

  王若素點點頭。黃河水患她再熟悉不過,王家?guī)缀趺磕甓紩憫?yīng)朝廷號召,帶頭捐款捐糧,賑濟災(zāi)民。

  王若素隨著他走出房間,誰料他卻帶著她一直走出了院門。一輛馬車正在門口,等待他們上去。

  這,這就回門去了?王若素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劉遇安上了馬車后,轉(zhuǎn)身向她伸手。

  王若素看了看一眼車夫,后者正低頭整理馬嚼子,似乎沒有注意到二人,便無視他伸出的手,提著裙擺,踩上凳子,自己登了上去。劉遇安也不氣惱,收回手后,躬身進了馬車。

  待坐定,王若素才看見車內(nèi)大包小包,全是回門的禮物,便指著這些東西道:“你什么時候拿上來的?”

  劉遇安瞥了一眼,道:“昨夜喜宴后?!蓖跞羲乇悴辉僬f什么。

  過了一會兒,劉遇安又道:“府上人手少,只有以前留下來看守院子的周叔一家三口,你看著安排人手,錢財都在書房的柜子里?!?p>  “那他呢?”王若素看了看前方,隔著門簾,車夫正在前面打馬駕車。劉遇安順著她的目光看著前面,似乎陷入沉思。

  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卻道:“他是阿桂,是我從……從成都府帶回來的?!甭曇衾锒嗔藘煞秩岷?。

  阿桂?明明看起來得有四十來歲的人,他稱他阿桂?雖然心里有疑問,王若素卻只是應(yīng)了兩聲。

  他想了想,又說了半句:“后院,有個亭子。”你的竹苑里就有亭子,我想你會喜歡。

  王若素抬頭看著他,有個亭子怎么了?他卻沒了下文。

  馬車一路晃晃,不多時便來到晏璧倉門口,這里仍是一派喜慶,成婚的裝飾物要一個月后才會取下來。

  貴叔瘸著腿來開了門,見到二人甚是意外:“小姐怎么今日回門?”

  王若素嘿嘿笑兩聲,差人把東西搬下來。另一邊,劉遇安把寫好的書信交給阿桂,阿桂便駕著馬車走了。

  貴叔一邊領(lǐng)著二人往里走,一邊說老爺昨夜很晚才睡,現(xiàn)在尚在休息,夫人方才陪著王家?guī)讉€早起的親戚用了早膳,在客廳里話家常。

  等他們進入廳里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哪是在話家常,分明是在玩樂嘛!

  廳里一片熱鬧活潑,原來千里迢迢從嘉州過來的王家親戚帶來了當?shù)氐奶禺a(chǎn)——麻將。七大姑八大姨們將幾桌麻將藏著捂著幾天,見婚事操辦了,終于忍不住了,這不,一大早就拉了王夫人,說是探討一下楊文公的《麻將經(jīng)》。憑王夫人的眼力勁兒哪會不知道她們在想什么,當下就命人在廳里支起了兩張八仙桌,還特意把前幾年別人送來的那箱象牙麻將搬出來,和她們悉悉刷刷玩了起來!

  見到二人進來,王夫人一臉意外:“不是定的七日后回門嗎?”在汴京,成婚次日、第三日和第七日回門皆可。

  劉遇安便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原來早在成婚前,太后就把他召進宮,說黃河水患日益嚴重,有改道的隱患,讓他隨時準備著前去搶險賑災(zāi)。結(jié)果大婚當日黃河上游突降暴雨,兩岸高筑的堤防支撐不住,黃河水流瞬間向北改道,酒宴上劉遇安就已得到消息,今日就要應(yīng)詔前去赴任。

  王夫人見事態(tài)緊急,便去叫丈夫起床。

  王夫人一走,牌搭子少了一個,沒麻將可玩的三個女眷樂呵呵地看著兩人。王若素上前,依照記憶帶著劉遇安給三人行禮。旁邊那桌也正好打完一圈,一個中年婦女模樣的人朝兩人笑道:“還有我們呢?”

  王若素上前,道:“小姑母好~”,又一一給劉遇安介紹,劉遇安都規(guī)矩地行禮。

  片刻后,王夫人與睡眼朦朧的丈夫走了進來,王夫人又被拉著坐下,她一臉求救地看著王蒙正三人道:“哎喲~誰來救救我,我此前就只聽過‘麻將’兩個字,連著輸了十幾把了,卻連規(guī)矩都還沒搞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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