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沫突然慌了神,揣起步子就朝別墅跑去。出租車行駛在傍山公路上,透過模糊的玻璃,可以看到山坡上那幢精致的別墅,在一片山林環(huán)繞中,顯得格外獨(dú)立。梨沫搓著掌心,踹踹不安地盯著別墅,離它越近,那份不安的感覺越強(qiáng)烈。
遠(yuǎn)遠(yuǎn)看到空蕩蕩的院子,梨沫的腳步便開始發(fā)軟,心中的不安到了極點(diǎn),那份忐忑仿佛要從心口跳出來。待她跌跌撞撞地奔進(jìn)院子,卻發(fā)現(xiàn),早已是人去樓空。她焦急地找遍每一個(gè)房間,卻尋不到陸向琛和阿姨的身影,今早還帶著人氣的別墅,此刻,分毫不剩。
“陸向?。∧阍谀??出來??!”
一瞬,她好像突然明白了陸向琛為什么今天一定要親自送她去醫(yī)院,也好像明白了今早分開前他說的那句話,以及他看她的那個(gè)眼神......
他是要,離開她啊。
梨沫哆嗦著掏出手機(jī),找到通訊錄中的那個(gè)名字,帶著最后一絲期待撥通了電話。
“泡面,我問你,陸向琛在不在你那?”
“琛哥?不在啊。”
“你不要騙我!”
“嫂子,真的不在啊。我從昨天回來,就再沒見過琛哥?!?p> “那他去哪了?!他為什么不接我電話,他為什么不接我電話啊...”
梨沫沖著電話那頭一遍遍地試問,終于是無力地跪倒在地面,粗糲的地面冰冷刺骨,仿若要扎進(jìn)人骨子里般。她卻渾然不知,一遍遍撥打著那個(gè)無人接聽的號碼,一遍...又一遍...
終于,她站起身子,面上早已掛滿淚痕。
梨沫兩眼空洞地看著前方,一步一步,沿原路返回。
待她再回到市區(qū),早已是紅燈初上。那雙細(xì)嫩的雙腳,已被磨得通紅起泡,一擠一壓,膿腫的水泡便被擠破,溢出些穢物。常人看了便覺疼痛難忍的腫泡,梨沫卻渾然不覺。
她不知不覺走到夜色,進(jìn)去,坐在上次的位置。
眼前是飛流炫彩,耳畔是歡聲雷動,一片燈紅酒綠的歡愉景象。梨沫失神地看著,竟生出些空洞的絕望。
點(diǎn)了最烈的伏特加,卻覺不到似的,一口一口灌著。
酒吧來來往往的人,經(jīng)過吧臺,便能看見一小女人趴在高臺上,嘴中不知在喃喃些什么。她凝著杯中的冰塊,看它微微晃動,直至其中混入雜物,模糊了梨沫的眼睛。一滴淚,順著光潔的面頰滑落酒杯,被就著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梨沫趴在高臺,面色通紅,眼神迷離。她知道,自己醉了。又不禁嘲笑自己不堪的酒量,不過一杯不到,便已這副模樣。可為何愈醉,他的模樣卻愈清晰?
他的狂妄,他的紈绔,他的霸道,他的隱忍...
他不由分說強(qiáng)吻自己時(shí)的樣子...他埋在她肩頭隱忍哭泣時(shí)的樣子...他笑著對他說將來要去娶她時(sh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