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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簫聲后

第二章 疑慮

江山簫聲后 夏樨 4224 2020-02-02 15:26:09

  身后的齊治睿想要追上來卻被元兆、依清攔下,齊治睿只得拉著兩人問,什么時候他七哥身邊多了這么個丫頭他都不知道,元兆、依清只好如實回答,卻勾起了齊治睿的好奇心,畢竟他七哥身邊除了這兩個貼身侍衛(wèi),也就只剩下一個安嬤嬤了,怎么突然興起收了兩個丫鬟,還是貼身照料的。

  齊治睿眼珠一轉(zhuǎn):看來下次逮著七哥該好好問問了。

  若蜓不知離王叫來自己為何,雖心下疑惑,卻也安分守己,并未多問,只是緊隨齊治穎其后,路上齊治穎問起在府中的時日、主要做些什么,若蜓一一回答:來王府已有兩年,主要和若蝶負責打掃芳華苑和西苑一處無人進出的荒院。

  兩句話的功夫,兩人竟是來到了府醫(yī)所這里,幾個府醫(yī)聽說是離王殿下親自過來,出門迎接。

  若蜓只見前來的三人向齊治穎行了一禮,為首的是一位精瘦的老者,姓余單名一個則字,已待在府中五年,頭發(fā)灰白,一身褐色長袍,足蹬一雙玄色靴子,后方的兩個男子都不過剛滿雙十的樣子,左為黎穆,右為黎越,均是著一身月白色長袍,齊治穎笑著扶了為首的老者,幾人便收了禮。

  “殿下今日怎突然親自過來?”

  “想來則醫(yī)這里拿些好的傷藥,活血化瘀、消腫止痛的,給女子用的,用在臉部,最好溫和一點的藥膏。”

  聽了齊治穎的話,余則三人皆是一愣,沒想到身邊從未有過女子接觸的離王殿下親自來給女子拿藥,不僅僅這三人如此,看離王殿下這樣說,若蜓猜到應(yīng)該是給姐姐拿藥,但若蜓也不由得多了些疑慮:離王殿下親自拿藥的這般舉動是為何,按理來說,一個小小的婢女不至于啊。

  余則吩咐黎穆去拿了兩瓶上好的藥膏,遞給齊治穎,身后的若蜓接下,兩人便離開了府醫(yī)所。

  齊治穎交代若蜓這兩天照看著若蝶用好這些傷藥,若蜓有疑慮是自然,但她謹記自己的本分,遵守規(guī)矩,不多言地應(yīng)下,向離王好好道了謝。

  “出去!本宮不是說了,不準任何人進來嗎!”此刻東宮太子書房,身著杏黃色袍子的太子殿下齊羅熙緊握著筆在宣紙上寫著字帖,怒氣沖天,就怕下一秒這支筆便在手中折斷,地上書籍凌亂、紙團隨處丟,聽到門口的腳步聲,眼皮都沒抬,直接開罵,卻只聽來人撿起地上散落的書籍,不咸不淡地回問,“不知太子殿下是為何動怒呢?”

  齊羅熙這才抬頭,看著端莊華貴的太子妃,嗤笑一聲,把手中的筆隨便往紙張上一丟,懶懶地坐下,“玲瓏心思的太子妃是當真不知道本宮為何生氣嗎?”

  “妾身怎會知道殿下的怒意從何而來?”臨俜丹鳳眼微瞇,直視齊羅熙眼中的嘲諷,走到齊羅熙面前,仿佛是真不知道一般。

  “臨俜,你別以為你是西疆的公主,本宮就不敢動你!”齊羅熙倏地站起來,惡狠狠地看向臨俜,“你看看你出的什么餿主意,不但沒除掉離王,還拱手送出去一個儲君之位,現(xiàn)如今全天下都等著看本宮的笑話,就看父王什么時候會廢了我這太子之位!”

  臨俜聞言,冷冽的眼神射向齊羅熙,嘴角輕揚,“殿下說笑了,妾身自然相信殿下能說到做到,但您如今還是太子,離王,呵,不過是運氣好一點罷了,還望殿下勿要妄自菲薄?!币琅f是不咸不淡的語氣,仿佛對太子的破口大罵一絲怨氣都沒有,不過言語中多了一絲陰狠與涼薄。

  齊羅熙確實被臨俜的眼神嚇到了,咽了口唾沫,收了收自己的脾氣,沒敢發(fā)火。

  “殿下要記住,來日方長,莫要再因一點小事妄動肝火,妾身知道自己只是西疆微不足道的人兒,自是不必殿下再多做提醒?!奔仁前凳?,又充滿了警告之意,臨俜看著太子的慫樣,心下一番譏諷:再微不足道,本宮背靠的也是整個西疆。

  “太子妃提醒的是,倒是本宮思慮不周了?!碧育R羅熙被臨俜夾刀攜槍的幾句話制服,不得不收斂了自己的脾氣和怒火,見齊羅熙的慫包樣,臨俜不客氣地冷哼一聲,將手中書籍放回書架,轉(zhuǎn)身準備出去,卻聽后面的齊羅熙出言道,“母后讓我們這兩天有空進宮一趟?!?p>  臨俜連頭都未回,毫不在意地回了聲知道了,并未放在心上:無非就是提醒兩人守好自己的位置,不能將江山社稷交到別人手里。

  翌日兩人去榮禧宮拜見皇后沈玉鈴,正如臨俜所料,再三交代兩人穩(wěn)坐太子、太子妃的位置,莫要讓他人奪了去,這些話臨俜都聽得膩了,面上洗耳恭聽,內(nèi)心卻暗暗對皇后和太子翻白眼:一個慫包窩囊廢,遇事只會“怒發(fā)沖冠”,除此之外別無用處,指望他守好太子位,若不是有本宮在,一個兩個都是白日做夢。

  聽皇后的教誨足足半個時辰,兩人才得以離開。

  若蝶這幾日抹了離王取的藥膏加上若太妃托青柳送的上好的凝露,傷好得差不多了,若蜓照顧她,只讓她負責打掃松苑的院落的時候,其他的一切事宜都由若蜓攬下了。

  起初,安嬤嬤對離王突然收納兩個婢女有疑慮,留了一個心眼,凡事都注意著,后面看這兩個丫頭能干活也不多話,恪守本分,心里很是滿意,也就放心了。

  這日下朝回松苑,齊治穎剛在院中的石桌邊坐下,若蜓便懂事地倒上了剛沏好的茶,“倒沒想過你是這般冷冷清清的性子?!?p>  一時間,若蜓倒不知離王殿下何出此言了,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了,就這么定定地看著齊治穎。

  見若蜓的反應(yīng),齊治穎嘴角噙一抹淺笑,品了一口茶,“就是看你當日莽撞的樣子,想來你這小丫頭該是亂蹦亂跳、不受約束的性子,卻沒想到這般沉靜少言?!?p>  這下若蜓知道齊治穎在說什么了,又給齊治穎的茶滿上,回道:“那日是奴婢太過魯莽了,虧了殿下不計較。”

  “誰說本王不計較。”

  兩側(cè)的元兆、依清聽自家王爺?shù)倪@口氣有些發(fā)愣,這滿帶戲弄的語氣當真是他們的王爺嗎?發(fā)愣的不至這兩人,若蜓亦是不知所措。

  意識到自己話語的不妥,齊治穎輕咳一聲掩飾,以一句說笑結(jié)束了這話題,詢問若蝶的情況,若蜓乖乖地回答后便退下,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七哥,七哥?!敝宦犜和馇辶恋纳ひ?,若蜓回頭見來人與離王殿下身形差不多,眉目俊朗,持一把玉扇,一身暗紫色錦袍,系以金線繡飾的黑色腰封,發(fā)絲一半梳起,戴一玉石紫金冠,顯露著貴族之氣,只是這一身裝扮過于沉穩(wěn),與其清亮爽朗的嗓音極其不符。

  離王齊治穎轉(zhuǎn)頭,笑瞇瞇地看著走來的成王齊治煥,好似親密地拍了一下其肩膀,打趣道,“八弟怎么來本王這里了?”招呼著齊治煥坐下,邊上的若蜓見狀為其斟上茶。

  “七哥說的什么話,聽聞七哥前幾日九死一生回來洛陽城,八弟那幾天身子乏力,臥床了幾日,想著也沒來好好探望一下,這不剛能下地,專門過來瞧瞧。”

  “倒是本王不對了,八弟剛好便來探望本王,本王竟不知八弟染了病?!饼R治穎語氣中多了自責之意,分不出真假,甚至拍了一下大腿表示懊惱。

  齊治煥喝了一口茶,擺擺手,笑著,“七哥不必如此,都是小病,七哥近來身子如何?”

  “恢復(fù)的不錯,還是掂得動刀槍、殺得了敵人的?!?p>  “那就行,也省得八弟再日日掛念了?!?p>  若蜓就站在邊上為兩人斟茶,見壺中茶水不多,起身前去添茶,兩人又寒暄了一刻鐘,最終以齊治睿來找齊治穎,齊治煥找借口離開結(jié)束。

  “八哥還真是一點沒變,口不對心。”齊治睿不等齊治穎招呼,就自顧自地坐下,端起一杯茶,邊喝邊取笑齊治煥。

  “他總要來我這邊探探口風,看樣子追殺我的應(yīng)該是太子那邊的手筆?!?p>  “如何看出?”

  “我說我的受傷、逃命經(jīng)歷時,他的反應(yīng)像是一點也不知,并未出現(xiàn)心虛緊張感?!?p>  “不好說,八哥這人不是一向善于偽裝嗎。”

  “這倒也不錯?!?p>  齊治睿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就問齊治穎那日見到的婢女,正好安嬤嬤帶著若蜓、若蝶拿著紙張、筆墨、茶水走過來,目光示意齊治睿身后,齊治睿放下手中杯具,回頭看到兩個婢女,內(nèi)心的想法是:七哥可以哇,收這么兩個大美人,難不成榆木疙瘩開竅了!

  安嬤嬤后面,左為若蜓,冰冷之色、美人勿近,是齊治睿見到若蜓的第一感覺,從其眉目之間便能看出此人不易接近的性子;右邊是若蝶,眉宇間盡顯溫柔之色,雖是美人,不如若蜓,不夠張揚、不夠冷艷。

  齊治睿喜形于色地將自己的想法暴露在齊治穎面前,戲謔之色涌上眉頭,就這么揉著下顎,不懷好意地扭頭看著齊治穎,直到被齊治穎敲了腦袋才收回思緒,“七哥又要作畫啊。”

  看著筆墨紙硯,齊治睿知道這人的習(xí)慣,不準備多做打擾,見齊治穎點了點頭,拉著若蜓就往外走,“那我就不打擾七哥了,一個婢女足夠服侍你了,這丫頭就陪我逛花園了。”

  在齊治睿離開后,齊治穎詢問依清成王府的情況,依清將探到的情況如實匯報給齊治穎,最關(guān)鍵的一點是:中元節(jié)夜宴后,成王回到府上就被成王妃葉晚迎教訓(xùn)了一頓,原因是,成王妃以為離王被追殺的事情是成王的手筆,氣得不行,追著成王叫罵。

  元兆加了一句自己的評語:成王妃的霸道還真是一點未變。

  離王繼而加了一句:成王寵妻這點還是照舊啊。

  在離王府的花園里逛了有兩刻鐘,前前后后都走了三圈,兩人說的話不超過十句:

  “你叫什么名字?”“回殿下,若蜓?!?p>  “那你姐姐呢?”“回殿下,若蝶?!?p>  “七哥為何收了你們兩個貼身侍女?”“回殿下,不知?!?p>  一陣無話,兩人就這么一前一后地走著,若不是院子里有腳步聲,齊治睿就要懷疑這院子里只有自己一個人了,這婢女美是美,就是話太少了,齊治睿心下算計:七哥向來不喜好動多言的女子,這性子倒是很稱七哥心意。

  “若蜓,七哥就是個榆木疙瘩,不如你跟了本王,吃好的、喝好的,閑下來還能帶你去茶樓看看洛陽城的繁華,帶你去馬場騎馬放松?!?p>  若蜓面上神色不改,心里也是有些緊張,不知懷王為何突然說這話,后退一步行禮道,“殿下取笑了,奴婢卑賤之人怎得……”話未說完,齊治睿突然靠近,因若蜓只到齊治睿肩頭,便彎下身子湊近若蜓臉龐,開玩笑,“怎么不行,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若蜓穩(wěn)了穩(wěn)情緒,“奴婢聽離王殿下安排?!?p>  聞言,齊治睿低低地笑了,“你這丫頭倒是聰明,明知本王在開玩笑,還配合地回話。”繼而轉(zhuǎn)身擺手離開,“告訴七哥一聲,本王就不在這吃飯了。”

  若蜓回了一句是,齊治睿又轉(zhuǎn)身沖其喊了一句,“本王覺得你這丫頭挺有趣的,下次再來尋你玩?!比趄阎划斔且粫r興起,并未多在意,在懷王齊治睿離開后,也回了松苑,告知齊治穎:懷王已離開。

  不過半個時辰,齊治穎便在紙上畫了一處院子,屋舍被青竹環(huán)繞,郁郁蔥蔥,院子里栽著幾棵樹,看樣子似是桃花又像是梅花,整個院子的布景似是如畫上一般呈現(xiàn)在幾人眼前,好不雅致。

  齊治穎問若蝶的意見,若蝶柔柔地回了句:殿下的畫作不可挑剔。

  “本王是問你,這院子的屋舍、布景,安排可合理?”

  若蝶仔細地看了看,指著畫紙上的院子一處空空的角落,“院子這個位置有些空,不若添加一個小亭或者石桌,顯得更為相稱?!?p>  齊治穎依言添了幾筆,畫作終于完成,并將畫紙賞給了若蝶,若蝶驚得不敢接,還是若蜓接下,替自己姐姐道了謝。

  正好青柳前來招呼:太妃請離王殿下前去芳華苑用午膳。

  這事也就翻了篇,齊治穎起身前去芳華苑,青柳則帶著安嬤嬤、若蝶去膳房幫忙,若蜓跟著離王先行前去芳華苑。

  吃過午膳,太妃問起若蝶臉上的傷勢,若蝶先謝過太妃賞的藥膏,方言自己的傷已好的差不多了,聽了若蝶的回答,太妃也不用愧疚過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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