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擔心我殺你們滅口?”
李義安睜大了雙眼,有些吃驚。
“二當家……”
地上跪著的那人見狀,有些不知所措。
李義安搖了搖頭,繞過那人走出山洞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我長得有那么兇殘么……”
眾人見李義安離去的背影,在幽暗的山洞里,一起陷入了懵圈狀態(tài)。
“二當家,等等我……”
王破江想要推開擋在眼前的身影,不過看見眾人不善的目光時,卻是連忙捂住了嘴巴。
“哎,哎,盧劍升跑了!”
王破江瞧見一旁半蹲著身子,靠著山洞石壁向外挪移的身影,放開了捂住嘴巴的手掌,用手指著山洞處的身影,大聲喊道。
盧劍升聞言,瞬間直起身子,撒開腿向外跑去。
李義安聽見叫喊聲,回頭望去,只見盧劍升撒開雙腿,頭發(fā)散開在空中飄揚,向著另一邊跑去,暗道一聲壞了。
這山那么大,真讓盧劍升跑出去,怕是真如石沉大海,難以尋找,若是盧劍升回到盧家,把夜明珠的事情散了出去,那事情就麻煩了。
山洞中的人手看見盧劍升的身影,哪里顧得上其他,連忙從山洞中沖出,去追趕盧劍升。
老莊等人離這里并不遠,而且礦場平坦,視野開闊,很容易就能看見這邊的景象。
盧劍升逃跑的樣子傳到這邊,不少人都有些蠢蠢欲動,包括盧家護衛(wèi)和礦場的礦工,此時他們都蹲在空地上,被程自強等人看管著。
“噌!”
老莊等人抽出刀劍,警惕地看著場中的身影。
“二當家……那邊?”
?;崔D頭看著程自強,帶著詢問的語氣說道。
“先看好這邊的……”
“駕!”
一道喝聲在程自強身后響起,只見一道身影坐在黑色駿馬背上。
這黑色駿馬正是盧劍升用來拉馬車的那一匹,不過方才被人射中馬腿,如何還能跑的起來?
眾人望去,只見受傷的那條馬腿被白布包裹,卻是抬著受傷的腿,用剩下的三條腿奔跑著,感覺十分別扭和奇怪。
馬背上所坐之人,便是昨夜李義安詢問有何特長時,自稱會養(yǎng)馬的那人,瘦高的身影匍匐在黑色駿馬的馬背上,正駕馭著瘸馬朝盧劍升的方向趕去。
盧劍升終究只是個富貴少爺,一路極速奔跑,早已沒了耐力,全憑求生欲望在苦撐,但人哪跑的過馬,一轉眼間,黑馬就來到了盧劍升身后,黑馬完全不顧昔日舊主之情,直接把盧劍升撞倒在地。
所幸黑馬瘸腿,速度并不是極限,不然一頭全速奔馳的駿馬,一個撞擊,直接能把人撞到西天。
盧劍升感覺身后一股巨力襲來,在空中停留了一瞬,摔在了一旁的草叢里。
李義安親眼看著盧劍升企圖逃跑的計劃戛然而止,心中松了一口氣。
瘦高的身影從馬背上跳下,拍了拍馬頭,回頭看著向這邊趕來的身影。
“多謝!”
李義安加快腳步上前,看著眼前瘦瘦高高的身影,認出了他的模樣。
那人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李義安的謝意,一點謙虛的意思都沒有。
“我叫高碩,別忘了。”
李義安略過那人,正打算上前查看摔的頭暈眼花的盧劍升,聽見了背后傳來的聲音。
“記住了?!?p> 李義安微微頷首。
高碩不再多言,牽著馬韁繩原路返回。
“二當家……”
從山洞趕來的人,順著李義安的目光望去,看見了高碩的身影。
“沒事,去看看盧劍升,別被撞死了?!?p> 李義安收回目光,指了指盧劍升所在的草叢,然后又是把目光放到了高碩的身上。
“這個人,有點意思……”
之前李義安等人在山路上只顧得抓盧劍升了,連那車夫都沒多看兩眼,直接給捆走。唯有高碩上前把困住黑馬的繩索解開,牽著馬韁跟在人群后面進了礦山。
高碩把扎在馬腿里的弓箭拔了出來,又從身上撕下一塊衣布,包住傷口。李義安在前方挑撥盧家護衛(wèi)的時候,高碩在后面安撫著黑馬。
進了礦場,別人忙著看管盧家之人,高碩便在角落里牽著馬,靜靜地看著場中的局面。
當李義安那邊發(fā)生情況的時候,高碩知道該自己上場了,用手掌輕輕地拍了一下馬頭,黑馬便立馬從地上站起身來,即便瘸著腿,也要站起身來奔跑。
盧劍升躺在草叢里,緊閉著雙眼,磕破了額頭,樣子十分凄慘。旁人連忙上前探探鼻息,察覺到有呼吸時才松了口氣。
“二當家,摔暈過去了?!?p> 李義安聞言走上前,看著只是擦破了層皮的盧劍升,暗道這家伙命大,摔到了草叢里面,若是磕著塊石頭,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給他包一下,送到那邊屋子里休養(yǎng),派幾個人看著?!?p> 李義安伸手指了指那邊排落的的房屋,之前是礦工的住處。
“是。”
眾人上前,細心的抬起盧劍升,然后放到一人背上,把盧劍升背過去。
李義安跟在后面,向中間人群的方向走去,盧家護衛(wèi)和礦工還需要他來處置。
除卻昨日夜襲寨子的那五十多人已經跑了,場中的礦工加上盧家護衛(wèi),共計二百余人,這么多人,李義安沒打算收留。
“二當家。”
老莊看著緩緩而來的李義安,收起了手中的兵刃。
李義安上前拍了拍老莊的肩頭,隨后走向場中,看著眼前蹲在地上的身影。
“方才在下山前所說,句句屬實,不會傷害你們的性命,所以你們可以走?!?p> 場中人見眼前走來一個白衣少年,紛紛抬頭,在聽到了可以走的時候,傳出來了不少驚呼聲。
“不過……”李義安話鋒一轉。
“礦工需要繳納十兩現(xiàn)銀,護衛(wèi)把身上軟甲留下。”
李義安帶著笑容,目光掃視著眼前人群,他是土匪,不是慈善家。
一般人家若是有吃有喝,哪里肯干這危險活,所以這些礦工本就是舍命換財,對于這種可憐人,李義安沒有必要把事做絕,十兩現(xiàn)銀,相當于礦工半月收入。
“去拿個袋子,現(xiàn)在開始裝。”
李義安回頭對著老莊說道。
“裝什么?”
老莊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裝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