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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力怪奇事件簿

3.水和書

異能力怪奇事件簿 無問兮東 5342 2020-02-03 22:23:32

  檔案科里面感覺沒有怎么打掃過,有一點霉味,灰塵倒是不多。書架間的蜘蛛網(wǎng)上,有一只小蟲子正在拼命動彈。

  “我說白胖哥,你多久沒打掃過了...”慫包一臉嫌棄地看這看那。桌子上堆了很多的書,估計霉味也是從那里傳出來的。不過我注意了一下,桌子有一地方是被清理了出來,像是辦公用的,大小差不多可以放下一個筆記本電腦。

  我隨意從桌子的書堆最上面拿了一本,正經(jīng)的警察筆記本封面,打開之后,里面寫了一些奇怪的符號,歪歪扭扭的,看的不是很懂。我把整本書倒過來一看,看到了一行小字,寫著“陰郁者61號—水”。

  61號?我還沒有聽說過僅有兩位數(shù)的陰郁者,應(yīng)該是061號或者是161號才對。往往,前幾個數(shù)字,百位數(shù)都會帶上一個零。就算是我們追查的陰郁者302號,也才三百多個人。

  “怎么了?”李白天看到我拿著書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走過來問。

  “沒事,這本書是?”我向他揚了揚。

  “61號?奇怪,不是061號?你們這里辦公態(tài)度不嚴(yán)謹(jǐn)啊,居然漏寫!”慫包湊過來,看到了小字的內(nèi)容,怪笑著沖著李白天,一臉“被我抓到把柄必須請我吃飯”的表情。李白天沒有理他,從我手上接過來書,看了兩眼,又把書放回了書堆頂端:“我也不清楚,這本書是我的一個老前輩留在這里的了?!?p>  “老前輩?”我和慫包同時發(fā)問。

  “退休了一年多了,好像是檔案科的老警員了。我剛進(jìn)檔案科的時候,他還請我喝酒,只是現(xiàn)在去了哪里也沒給我說,貌似人不是定保市的。”李白天回憶著那個前輩,少見的露出了懷念而可惜的臉色。

  “那這本書他沒帶走?”

  “沒,他說留給我,估計會有用。我看了幾頁,看不懂里面寫的是什么,就沒有再管了?!?p>  我扭頭看了看不知道又踱到哪里去了的慫包,隔著書架和桌椅問他:“你不看看?說不定你看得懂呢?”

  “別了吧程哥,我沒受過什么教育的。初中文憑,我連高中數(shù)學(xué)題都做不起,你還希望我看得懂這些高深的文件?”慫包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好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喂,白胖哥,你們這里有茶嗎,我想泡一點。”

  “茶的話沒有。老前輩退休的時候,我不怎么喝,全讓他帶走了?!崩畎滋熳叩綍芘裕瑩芘莻€蜘蛛網(wǎng)。那個網(wǎng)子很新,不小心落在上面的小蟲子正在使勁動彈。

  我望著那個蜘蛛網(wǎng),皺了皺眉。

  “哦。那么白開水也行?!睉Z包自顧自地走過來,在門口旁邊的飲水機上倒了杯水,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皮質(zhì)沙發(fā)發(fā)出吱呀吱呀的慘叫聲。

  我看了看那個飲水機,心底開始浮現(xiàn)一些計劃。我沖著李白天問:

  “上次打掃的大爺大媽來是多久?”

  “這個嗎...我記不太清了,因為這個辦公室歸我管,我從來沒有叫過清理人員。我也有很久沒有用過這間辦公室了?!?p>  他的臉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是這次我知道,平靜下面隱藏著一些其他的東西。

  “那么,你有多久沒來過了?”

  “自從老前輩退休了,就我一人在檔案室了,我就沒來過了?!闭f到這里,他眼睛發(fā)了一點亮,向我微笑著,似乎是察覺到了我識破了他做的一些偽裝。

  “哦哦,也就是說——”我看向坐在沙發(fā)上的慫包,故意捏了個驚訝的嗓音。

  我看到慫包把水喝了下去。

  “這個飲水機有至少半年沒有換過了?”

  “噗!”慫包坐在那里,一口氣把水都噴了出來,“我去,程哥,你怎么不早說啊!”

  李白天見狀,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他撓了撓頭,故作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啊,我都忘了自己沒換過飲水機了,我馬上去下面抬水上來?!?p>  “你和你的搭檔趙勁松就在這里面聊一會兒吧,我過會兒就回來?!?p>  胖胖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我側(cè)耳,并沒有聽到走廊的腳步聲,知道他應(yīng)該就在外面站著。

  那么現(xiàn)在就開始了。他給我倆下的局,我要把它破除掉,用給慫包解釋的間接方式。我現(xiàn)在要證明的就是,這間辦公室,其實一直是在使用中的。

  慫包吐完了嘴里面的水,甚至要把手伸進(jìn)喉嚨。由于那個姿勢實在是太滑稽了,我笑著叫住他,說道:

  “放心吧,那個水沒問題的?!?p>  慫包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怎么會沒問題?他都說了,他好久沒來過了,也沒請過清理人員啊。這不是,已經(jīng)半年沒有動過了嗎。程哥,你不會是巴不得想我死吧?”

  我狠狠拍了一下他的頭,對他講:“李白天很厲害,不是一般的人。我也不會巴不得你死,你還得跟著我搭檔?!?p>  慫包聽了這句話,看表情略微有些高興和興奮:“怎么說?他是陰郁者?”

  “別開這種玩笑。他的笑容你也看見了,真的陰郁者是連假笑都裝不出來的。關(guān)于這間辦公室,現(xiàn)在有幾個細(xì)節(jié)可以注意,他說他沒用過是完全的假話。

  “首先,那串毛線穿起來的紙片。我看了一下,有一些紙片寫了很多關(guān)于陰郁者的情報,都被他翻得有點爛了,這樣的檔案科的同志,是絕對不會在將近半年的時間內(nèi)都沒有進(jìn)過辦公室的。他的工作態(tài)度十分嚴(yán)謹(jǐn)。”

  這是我懷疑的第一個理由。

  “你這太絕對了。我也很熱心工作啊,你要我弄弄小紙片那些,我絕對也沒有任何問題的。讓我坐辦公室,屁股會長瘡的,而且我也沒有辦公室可以坐,那是程哥的辦公室,我只是給你打工的...”

  看著他貌似又要發(fā)牢騷,我打住他。

  “你也可以這樣說。不過第二點·,我并不覺得放了幾個月的蜘蛛網(wǎng),還有這種黏性。你應(yīng)該知道,那種擱置了數(shù)個月的房間,蜘蛛網(wǎng)已經(jīng)類似于柳絮一樣了,但是這張網(wǎng)卻十分新,甚至感覺像是最近兩天剛織的。這附近也就只有這一張網(wǎng),實在是非常奇怪?!?p>  說話間,我撥了撥書架間的那串蛛網(wǎng),上面明顯還有正在動彈的蟲子。

  “這...也不能說明什么吧。就算是那只蜘蛛勤奮,又重新織了一遍網(wǎng)呢?我在動物世界上看到過,說蜘蛛可以算是節(jié)肢動物里最勤奮的了...”

  “你連一元二次方程都不會解了,居然還記得節(jié)肢動物?”聽到這個詞,我忽的回想起了過去的初中生活。慫包初中文憑,不過居然還記得節(jié)肢動物這四個字,有點令我驚訝。

  “別...看電視看多了,自然就記得了嘛?!?p>  我倒沒有繼續(xù)問是什么節(jié)目能夠一直看到“節(jié)肢動物”這四個字。

  接下來就是我的第三個懷疑的理由了,也是我最確定的。我拍了拍旁邊的飲水機,用一種嘲笑的表情看著他說:“其實我也不太確認(rèn),直到我看到了這里。”

  我側(cè)耳稍微注意著門外,李白天就站在后面,我也希望他全程都在聽我的推理。

  “飲水機又怎么了?還有程哥,你別老次說教的時候都用這種拽拽的眼神看著我,會讓我覺得我智商更低了?!彼窟^來拍了拍飲水機的頂部。

  我本來想直接說出來最關(guān)鍵的因素,但是看著慫包那副略微生悶氣的臉,我又打算提點一下他。作為我的搭檔,得稍微鍛煉一下才行。

  “飲水機放了半年,為什么這個水桶的桶壁和底部還這么干凈?靜置半年時間,我可不認(rèn)為一點雜質(zhì)都沉淀不出來?!蔽姨匾鈴牟伙@眼的角度入手。

  “你怎么知道這么清楚?說不定最近有什么地震把雜質(zhì)又震回去了呢?”慫包仍然一副不服氣的表情。

  我無語地看著他,得虧他這樣的理由也能想出來。

  之前的案件里面,他也是這樣和我抬杠,我和他都吵習(xí)慣了,雖然最后全都是我贏。

  “我們來之前,我看過了最近的天氣了...有什么地震的話,別說定保市了,我們京北也會得到消息的,畢竟挨得也不遠(yuǎn)。怎么感覺你巴不得喝過期幾個月的水啊,我說水沒過期,你不是應(yīng)該更高興嗎?”我迷惑似地看著他。

  “我...我...算了。就當(dāng)你說的是真的吧,我的水也喝了,吐也吐不出來了,反正是我虧,你怎么說都對?!彼峙艿綍芰硪贿?,想要裝模作樣地翻書。到底為什么會忽然生悶氣...

  這個時候,外面?zhèn)鱽砹寺曇???磥斫o我出題的這個人站不住了。

  “那個,是叫趙勁松吧?”

  李白天從外面走進(jìn)來,一臉微笑,不過感覺也沒有太過激動。他的手邊沒有什么所謂的水桶,果然如我所想,他一直在門外。

  他叫著慫包的名字。

  “啊,啊?是我,怎么了?”

  “干我們這一行的,可不能就這么輕松放棄。你剛才提的幾個問題都是值得討論的,只是可惜,你還沒有想到更深層次去——”李白天看向一臉茫然的慫包,語氣里卻在向我發(fā)問:

  “程兮,我問你,以現(xiàn)在現(xiàn)代化的清潔水的能力,就算放置幾個月,也沒有什么雜質(zhì)可以沉淀出來,你該怎么反駁?”

  確實。他一下子問到了這個思路的死角上。

  我想了想。為什么我敢保證飲水機幾個月就會臟,主要是因為我自己就親自見過那個場面,至今無法忘卻。但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過了十年,這個清潔水的能力,以現(xiàn)代科技的發(fā)展速度,達(dá)到99程度以上的清除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得已,我只有放棄這個思路了。不過,有很顯眼的證據(jù)就在這個飲水機上面,我打算直接指出來。

  正當(dāng)我想要指向飲水機的小字部分的時候,李白天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

  “你想說,生產(chǎn)日期對吧?”

  我一下子被驚住了。他好像是早就料到了我打算提生產(chǎn)日期。

  在剛進(jìn)門的時候,我就看到了飲水機頂端的生產(chǎn)日期,顯示是前幾天的水。這是一個十分顯眼的證據(jù),慫包想不到這里來,但是對于我是小菜一碟。

  “我直接告訴你吧。就算我沒有叫過保潔人員打掃,送水工人還是會不定時地給辦公室換水。程兮,這里行不通?!彼樕謴?fù)了平靜,沒有半點笑意,只是安靜地盯著我。

  這個人,在挑戰(zhàn)我。飲水機這里就是一個圈套,他故意漏出破綻,想要讓我屈服。這就是所謂的地方部門的下馬威嗎,就算我知道他說的很久沒有用過辦公室的話是假的,我也沒有辦法證明。

  我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蜘蛛網(wǎng)這種算不上證據(jù),太過瑣碎了。飲水機的線索已經(jīng)徹底斷掉了。還有什么地方可以用來證明他話語中的錯誤呢?

  我有點惱火,又有點興奮。李白天,定保市的唯一的檔案科人員,給我設(shè)了一個局,我必須要想出來一種目前從未入眼的可能性,要從飲水機外想出來一種可以證明這個辦公室一直都在使用中的可能性。

  慫包站在飲水機旁,茫茫然地看著我,似乎打一開始就不知道我和李白天在說著什么東西。這個人經(jīng)常犯白癡,我也習(xí)慣了,現(xiàn)在懶得和他解釋了。

  “嗯,我還有一點發(fā)現(xiàn)...”不管如何,自己的立場必須要表明,盡管自己說話的底氣明顯有點不足。

  “是什么?你說說看?”李白天沒有表情變化,但是我似乎讀出了他勝券在握的心情。

  不能輸。

  我開始拼命回想從進(jìn)入大廳以來,我和李白天的所有互動。李白天的所有動作,他做過的事情,說過的話,還有進(jìn)入這個檔案室的所有細(xì)節(jié)。我嘗試著從中摸出至少一絲可疑的味道。

  “對了,程哥,你剛才說的那本書在哪里,我想看一看?!睉Z包忽然發(fā)言,戳了戳我的后背。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到了桌子旁邊,正在翻找著。

  “在那,怎么了?”我指了指桌子上一堆書的上方,剛才李白天從我手上接過來之后就把它放了回去。

  “我在想,連節(jié)肢動物這種高級詞匯我都知道,說不定你說的那些看都不懂的東西,又是我在猴年馬月的時候看到過的呢?”他興奮的走過去把書拿起來。

  猴年馬月?

  從慫包嘴里蹦出來成語不多啊...我剛在心里吐槽著,忽然想起了一個事情。

  慢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我想起來了剛才我們說過的話。

  ——————————

  李白天:“.......我看了幾頁,看不懂里面寫的是什么,就沒有再管了......”

  我:“.......這樣的檔案科的同志,是絕對不會在將近半年的時間內(nèi)都沒有進(jìn)過辦公室的......”

  ............

  ——————————

  我揚了楊嘴角,看向了李白天:

  “我知道了?!?p>  “怎么說?”他有點驚訝,似乎是沒有料到自己會有失誤。

  “我進(jìn)門來的時候,不是拿著一本書嗎。就是那本,后面寫著“陰郁者62號——水”的那本書。”我指了指正在瘋狂翻頁的慫包。說實話,就算做了他幾年的上司和搭檔,我也仍然搞不懂有些時候他的腦回路和思想狀況,比如現(xiàn)在瘋了一樣地在翻書。

  “怎么了?我......哦,說起來...”李白天剛想說什么,又閉上了嘴,貌似他終于知道我想說什么了。

  “這個錯誤挺小的,但是被我找到了?,F(xiàn)在,輪到你給我解釋一下了,為什么老前輩退休的時候,一本你絕對不會再看看的書,結(jié)果在我們剛進(jìn)來的時候,我是在桌子的書堆頂部隨意拿到的呢?按道理,這本書被壓下去,被蟲子咬壞了也不足為奇?!?p>  我有些開心。一番言語交流,我有種正在破解密案的感覺,盡管這點細(xì)節(jié)并不能算是什么推理過程。

  “好吧。你找到了?!崩畎滋炜嘈?。

  慫包本來在那邊翻著書,抬起頭來沖我喊道:“不行啊程哥,我看不懂,這里面寫的是些什么東西啊,全是鬼畫符?!?p>  “好了你過來吧。你的白胖哥要正經(jīng)地和我們談工作了?!蔽蚁蛩辛苏惺?,同時向李白天微笑致意。經(jīng)過剛才的事情,我相信對方已經(jīng)對我們放下了戒心了。他本人也保持著苦笑,開始著手收拾本次的工作資料。

  ——————————

  不知道從什么角落搬了兩張凳子出來,李白天示意我們坐下,他自己倒是站著,估計也沒嫌自己肚子有多重。慫包仍然對那本書念念不忘,但是還是被我扔回了書堆。

  “關(guān)于京北方向給我的陰郁者302號的資料,我大致看過了。你們似乎是已經(jīng)負(fù)責(zé)他很久了對吧?”李白天翻著筆記本,一邊確認(rèn)一邊抬頭問著。

  “對。我們查了有點久了。”我如實回答著。

  “豈止是有點久,我感覺我們可以查到死!他那種奇怪的能力,我們怎么查?。 睉Z包抱怨著,口氣有點自暴自棄。

  李白天望向他,皺了皺眉,不過并沒有說什么。他翻完了筆記本,從褲包里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我。我有點懷疑他的褲包里到底裝了多少東西。

  “這是?”

  我接過照片端詳起來。上面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女,孤零零地坐在凳子上,穿得很簡樸,頭發(fā)披散著,長相十分滿分的話可以算是六分臉。背景是審訊室,一旁的單向可視玻璃窗在鏡頭下微微發(fā)光。

  “轉(zhuǎn)到逝去老婦卡中的那筆錢,在今天上午就被取走了。那邊的警察局查到,取走現(xiàn)金的就是這個小姑娘——”

  “怎么了?”慫包代替我問道。

  他靠了過來,瞅了瞅我手里的照片,接著問:“小姑娘長得還蠻不錯的,你們問她多少歲了嗎?”有些時候他的無厘頭程度令人發(fā)指。

  “你閉嘴。這個小姑娘是哪里的?”我用恫嚇的眼神狠狠地剮了一下他,然后向李白天問道。僅從一張照片實在無法判斷出來更多的訊息了。

  “錦天市的。已經(jīng)被協(xié)商后轉(zhuǎn)移過來了,現(xiàn)在就在我們的審訊室里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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