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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之門

44,誰在那里?

七之門 魔王第七把刀 4138 2020-03-27 22:56:20

  時間歲月和年齡沒有多大關系,年齡只是人們依據(jù)時間來對人的人生時長的界定,現(xiàn)在是多少歲,那個人活了多少年,有個說話的參考。

  到了六十,也許沒有六十歲的心;不到六十,一定沒有六十歲的那個心。是說的水月塵心對人的剝落,增長和成長之后就要減少和降落下來。

  這是時間的剝蝕性決定的。單一單向單性的時間都是該死的時間。

  增長是一定的,時間里有許多波形,波峰波谷面面俱到,趨勢的增長有個限量,所以人們說人過四十天過午,就已經(jīng)一半了。如果做些手腳,一是腳踏在時間返回性的船上,一是手拉住波谷的一塊石頭,溜之大吉。

  溜之一小會兒也是大吉

  成長卻不一定,有的人一直是個孩子,有人的成長是偏門的成長,有人的成長是瓜沒熟蒂就落了。有人的成長已經(jīng)看到了死亡的門洞,再大器晚成也只是揶揄,不如那不知死活的少年。

  不管六十五十四十三十,期望的是老年的閱歷和智慧,少年的身體,一方面要增一方面要減,或者我的始終未變。

  哪個沒變?

  這只有到了記憶八區(qū),智慧分別區(qū)你才會明白,是你沒有變。

  我又沒說要想到這個世界上來。你們?yōu)槭裁瓷挛??;蚴菚r下說得起勁的,生而為人我們都是第一次,初來乍到。其實不是這樣。真正的事情是你自己要到世界上來的,也是你自己安排了自己,那時你正坐在第二輪的記憶第五區(qū)共同參與區(qū)的高臺上,和自己的另一個念頭或者記憶戀戀不舍,隔岸揮手作別。

  經(jīng)過了九區(qū)的體用一體區(qū)之后,你才能取消三區(qū)漏洞影響區(qū)的影響,斬斷因緣不再“輪回”,“從此再不受那奴役苦,夫妻雙雙把家還?!?p>  是你自己要來到世上,不得不的一次一次來到世上。

  另有簡單的一法可以不迷失和回到永存,就是今天,找到記憶之主,靈主,完成中間模糊的過程,直接升級。堅信他的存在,呼喚他,他就會來指引你。

  不要再抱著自己走了,那不是真我,只是影子的影子,而且只是贗品。

  真版還藏在庫里。

  此時劍章聽著這個亡靈的述說,也是亡靈對老人的靈的述說,也是某個來者的恍惚聽聞。

  這層傾述的聲音之外還有一層聲音,你是什么客人?哪里來的客人?

  劍章可以和兩個聲音說話,在他清清明明不會混淆,但在另一個外觀就纏攪不情。

  往問話的老年人望了一眼,說明劍章在意了,是個招呼,另一面卻在繼續(xù)聽女子的聲音,女子站在堂屋的門口,劍章也站在那里,是東堂屋。一張草席上是一床被子,尸體躺在被子上,從頭到腳蓋著一張白紙,只有這邊的穿著棉襖的手肘沒有放平順,稍微露出來一點棉襖的顏色,是紫色底印著細條白花葉子的條紋。

  老人卻踩著一條凳子坐在窗臺上,西堂屋的窗臺,距離遠著點,但不影響交流。

  沒有見過你這么來的客人,手里連一炷香也沒有也沒有裱紙。

  此外沒有什么了,都知道嬌寵是并不很對的,但嬌寵卻實實在在是愛,五哥那么愛我,所以嬌寵我,我們也嬌寵我們的孩子。

  發(fā)現(xiàn)果真手里什么也沒有,劍章心里對自己說我有我要有,于是一個小碗里面躺著一條捻子當做燈芯也當做長明燈的前面的小香爐里就多了一支香。這一支香和別的香沒有什么不同,亭亭燃著香煙裊裊,線香并不香,也許被心知道了被心接受了才叫香吧,真正的香都是指著生人說的。香燭紙扎,這個香也可能是一個意思。

  開始還防著我的,我知道那是怕我跑了,我沒有地方跑,單飛的一只鳥兒,只有想飛進來沒有想飛出去的。也有一條線無形中牽著,跑也跑不出去,都對我很好,比起從前那是一步登天了。

  她是來報恩的,我看得見她她看不見我,她孝敬和伺候了公公婆婆,就是我的二兒子和兒媳婦,也給家門留下了后代,但是生活太優(yōu)渥了,肥甘就是幸福,終于無酒不快。

  好有很多種好,我現(xiàn)在琢磨出好原先是一種態(tài)度,態(tài)度的界限,可好著好著就都越界了,恨不得金山銀山推在一個人的面前,恨不得長相廝守沒有遠行你剜不出我的眼我剜不出你的眼,停留在情濃酒濃的皇家富貴中,不是公主但當做公主供著,不用干很多伙計,好離開了大道就是深胡同,深胡同回不了頭勒不了馬只有一路走下去,執(zhí)念就是籠轡上的韁繩。

  書生意氣和俠者醫(yī)者都是一樣的,生命卷成一個卷兒,不是出了世間而是入了世間,拉著一個理想的框架來丈量。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時候也就是意氣消沉之時,光滑得老謀深算修煉得福地洞天早已不是人間的光景。就是意氣二字,就是要意氣用事的,意氣要在腔子里。

  劍章問,現(xiàn)在不了嗎?

  老人不再在窗臺上坐著,那里的一蓬竹子早已經(jīng)干枯,接著根根也不剩下了,現(xiàn)在站到了廁所的門口一邊。

  發(fā)現(xiàn)患有高血壓已經(jīng)幾年了,厲害時吃些藥也打過針,平時就用些這里那里的偏方來煨著,都少不了叮嚀不要飲酒的,可是飲酒的韁繩一直在往更加深暗的地方走。夫唱婦隨,五哥飲酒的時候,有時候也和我推杯換盞,后來有客人來也不避讓,讓深巷子有了一種暈暈乎乎的明亮翠色。

  身體是分作三個方面的,忘了大體的意思,悅魄沉什么的,就是居中和往上往下,心也是這樣不過更加難以形容。聽到老人這么說,劍章有些驚奇,老人留著山羊胡子,很清奇,什么都知道但都不要知道,不知道卻要去探究一二已經(jīng)走出了幾步的樣子,就仔細聽他說,這種仔細聽他說的意思很熟悉很親切。

  心分為氣照中,氣貫長虹還是氣沖斗牛還是意氣風發(fā)氣壯山河,好像是發(fā)散或者往上走的,其實它的性質(zhì)是俯下往下來的?;氐阶细氐阶钤绲倪B系臍帶之處,贅著自己和大地緊密聯(lián)系,在生活之中體悟生活,離開了生活這個體就沒有悟。這時候的氣是水,生命發(fā)祥和生命歸屬都離不開,氣在體中生命才會充沛。

  又說照,照是光,照里面也照外面觀照映照有時候很近有時候很遠,距離的遠近和時間的遠近。氣照就是上乘下接在中中運行,守中而不用中。中也是宮殿的意思,宮殿不是空無一物,虛虛的來真實的來,一片掠影一道思想一個附加,安下來也飛了去,守就很有意思。

  這期間女子的話沒有停下來,你說命是命中注定的嗎,說它是注定的它就不是注定的,說它不是注定的它就是注定的。說它不是注定的它就隨時都是注定,說它是注定的它任何時候都不注定。注定一定下來,注定和不注定都要注定。注定如果不一定,不注定和注定也只有了一種解釋,還是注定。注定的不是命,一定不是命,這才是注定,命成了外面的一件東西,是去注它定它。

  你怎么會來這里?問了這句話話后,老人沒有等劍章回答,自顧自的說,中氣照先不說上面它和下面的身體也就是悅魄沉就有了關聯(lián),一個對一個,一個對兩個三個或者三個對三個兩個一個。人照顧了身體之悅身體的悅反映了來,就是滿足,身體要了你也給了。魄不是安然不動,養(yǎng)易氣居易體,是慢慢調(diào)養(yǎng)的過程。沉也安排得妥當,有進有出。生命像個漏斗,人就不停地往下落,什么都在傾斜。

  我們一家就是在傾斜,站在很高的地方往四周看,眼睛已經(jīng)固定好了,圓圓的,這決定了四周是平平的坦蕩。如果眼睛是平的,四周就要傾斜下來給你觀瞻。四周也的確好像是圍繞著眼睛在傾斜,從下往上從近到遠一層層一疊疊的,深井的感覺。五哥傾斜過來我傾斜過去,都還傾向孩子,好的線就彎曲了,人不能是另外一個人,就要有事情發(fā)生。

  你沒看到我來嗎?這么奇怪的話,你不是在這里嗎?劍章才發(fā)現(xiàn)老人已經(jīng)躲遠甚至消失了,一雙青布鞋露出在西堂屋西窗前的梧桐樹下,這里是有石梯可以上西廂房的平房頂上的,西廂墻壁漏了一個洞搖搖欲墜,梧桐樹還是很好地生長著的,該到落葉的時候也落了葉子。葉子先干巴之后才落下來,緊縮成一團,葉面和梗子上有火燒一般的斑點。

  聲音說,那里那里,就是那里。

  劍章知道聲音說的那里是哪里,就往那個方向上看。分三層,中間的一層是塵土飛揚中的各種車輛,一男一女坐在車上,306車。女的在車窗旁,男的緊挨著女的坐,兜過頭去說話,女的卻說了一句話,大意是又喝酒又抽煙的,嘴里的味道像個大糞坑,一幅厭惡的樣子。男子訕訕沒了趣,端正了身子假裝沒在意這句話。

  上面的一層像個通道,只有底部和外圍圍起來的連著底部的半截子通道形狀,沒有上面,上方一覽無余。是想不起來的很熟悉的兩個人一蹦一跳地吹來,身體很輕,走不了直線,被吹得經(jīng)常和洞壁相撞,但沒有風,感覺不到。雖然沒有通道之壁,樣子絕對的像。

  停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那是兩朵花,不是一個人兩朵花而是兩個人每人頭上一朵花,他們自己就是花,但現(xiàn)在頭頂?shù)幕ㄏ袷遣?,高高低低的不整齊,被羊啃過。

  最下面的一層像蠻荒原野,不是莊稼都收過了,留下零落和破敗而是從哪里又重新扯出一張地皮來鋪上,完全是異界的情調(diào),樹木只有枝丫干子沒有葉兒,草兒都是硬刺,扎出地面二三公分,河流藍色在地面之上懸空流淌,這兒一灘那兒一窩的閃著妖異的光澤,天空是一本書,東南西北隨處寫著字,一個都不認識。哪兒有字出現(xiàn)哪兒就有數(shù)只三頭妖獸靜靜觀看,獅身無翼狗頭卷筒子耳朵長尾巴,超一米長,它們跑是互相搖著尾巴一起擺動,一個扭擺轉(zhuǎn)折就到了天空另一側(cè)。

  這時候絮叨女子的身體不知怎么就矮小下去了大半,像個侏儒,聲音沒變多少,附耳說話一樣的感覺。路走到頭了,不是這樣結(jié)束就是另一樣結(jié)束,什么也留戀不了。你瞧那些人還祈求著我說多多保佑孩子健康成長成績優(yōu)優(yōu)考上一所好的大學,畢業(yè)后結(jié)婚生子開枝散葉,我是有這個心,這個心堅堅的沒有變過,不知道能不能保佑。是保佑了之后保佑就一直堅持下去呢還是要不停地加薪加火保佑才會持續(xù)下去直至達成,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虛。

  顧不上那邊的獸了,這個虛很要緊,劍章就急迫著說,怎么個虛法?

  近些日子我睡著和睜著眼睛,就算眼睛掙得大大的,也感覺眼皮很沉重,眼皮重不說,還痛。這個痛是不要眼皮沉重,但痛卻是往心里痛,有一條繩子牽著。在水里按下了一個葫蘆,葫蘆往上飄起的那種空空的痛。腳步里也似乎拖著什么,明明什么都沒有,但拖的東西越來越多,它們會絆倒我。

  最后就是被絆倒的,倒了就起不來,我現(xiàn)在是看清了自己知道了當時發(fā)生了什么,可當時腦子一下子就大了,不是懵的那樣的大恐怕的大,是生活越來越小的大,置身事外。一些事情上到心里來,暗示著我去到什么地方去,我這就要去的。

  撲沓一聲輕響,女子最后是鉆進了白紙下面去了,可是…

  她要說可是,可是什么,沒有可是了,可是這個話說完,就真的完了,聲音在耳膜中震動了一下就再也沒有什么聲音進來,那些哄哄亂亂的聲音和哭聲說話聲也給填了進去。

  那邊的荒野直直的往上高起來,一男一女,頭上沒有花,往這邊飛來,沒有翅膀的飛像有翅膀一樣,貼著地面,身子往后,就像答案背后的答案,原因和答案一起解釋了,來就像去,是答案的一部分而不是來述說題目。

  劍章忽然想起,身體的悅魄沉,心的照氣中,靈還沒有說吶,是不是避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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