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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運計劃

第七章 人生中的守護(hù)天使

厄運計劃 不吃羅非魚 3280 2020-02-05 11:59:00

  “諾頓老師,你覺得他會接受入學(xué)邀請嗎?”

  一處走廊上,西裝革履的夜凌云走近諾頓,三天的期限已經(jīng)過去了,兩人看起來都有點兒沮喪,諾頓連續(xù)三天都盯著手里的通訊器,只要另一頭的柯艾按下按鈕,他手里的這枚就會發(fā)出紅色的信號,可是這個通訊器始終沒有任何反應(yīng),諾頓甚至懷疑是不是壞掉了。

  “我也不知道,”諾頓望著夜空中皎潔的圓月,“我已經(jīng)做出了我的努力,我也很著急,在等著他的回復(fù),他是一個好苗子,沒有經(jīng)過任何訓(xùn)練卻能駕輕就熟地使用‘鷹隼’狙擊步槍,而且每一槍都準(zhǔn)確無誤地打進(jìn)了四代種的腦袋里,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見到這么有天賦的孩子了,如果到最后等來的是一個拒絕,也是我們的遺憾。東西收拾好了嗎?在回學(xué)院之前,我們還要去一趟北星城,聽說在那里找到了一個煉金術(shù)天賦不錯的孩子?!?p>  裝滿了行李的馬車已經(jīng)??吭诹藰窍?,老車夫向他們招了招手。

  夜凌云點了點頭,眼角不留痕跡地瞥了一眼縮在角落里默默收拾行李的靈兒,湊到諾頓耳邊偷偷地說:“這姑娘像失了魂一樣,從那天晚上以后就失魂落魄的,一句話也不說,我記得她是挺自信的一個學(xué)生,不知怎么就變成了這樣,老師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年輕人的世界我哪知道?”諾頓沒好氣地瞟了夜凌云一眼,頓了頓腳邊的行李箱,發(fā)出砰砰砰的聲音,“沒準(zhǔn)戀愛了吧?愛情總是像狂風(fēng)暴雨一樣突如其來,我女兒曾經(jīng)就瞞著我偷偷地和別人約會,有一段時間也像她一樣一言不發(fā)?!?p>  “年輕真好!”這個矮小的老頭子張開懷抱,如同神棍一般仰天感嘆了一聲,扛著行李走下了樓梯。晾下一個在身后撓著頭,有點兒莫名其妙的夜凌云。

  紅色的木桌中間擺放著那枚兩根手指粗細(xì)的通訊器,柯艾縮在沙發(fā)的一角,猶豫著要不要按下那個按鈕。這種事情其實沒什么好糾結(jié)的,去與逃,只在他的一念之間,可是這個世界無親無故,逃的話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而且他心里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來自那天晚上看見他以后痛哭流涕的女孩兒。

  一般情況下,做出任何重大的決策他都會詢問身邊的朋友,征詢合適的意見,可是現(xiàn)在一個朋友也沒有,只有一個自稱共犯的家伙在面前的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像一個入定的老僧。

  他跑到了樓下的街市,幾輛裝飾華美的馬車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匆匆而過,車簾被風(fēng)吹開,漂亮的女孩子笑得花枝招展。許多商販在街道兩邊叫賣著各種商品的名字,整個城鎮(zhèn)透露出一副通宵達(dá)旦的樣子。

  快要入秋了吧,他換掉了那身單薄的白色病服,穿上了一身黑色的長衫,在涼風(fēng)習(xí)習(xí)的夜晚還是有些單薄。

  他在一家賣奶茶的店鋪前停了下來,要了一杯溫?zé)岬募t茶,靠在鐵欄桿邊看著下面那條流經(jīng)全城的寬河。

  各色的燈光在他身后的街道上閃爍,年輕的情侶們在河對面擁抱親吻,每個人的臉上似乎都有一種很幸福的表情,柯艾心想著他們吻著吻著就雙雙摔進(jìn)了冰冷的河里,然后他就默默看著他們呼救的樣子。

  他性格就是這樣,沒有太壞的想法,只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一個莽撞的中年人從他身邊擦身而過,撞掉了他手里只喝了半杯的紅茶,柯艾回頭看了一眼,一支由六七個人組成的巡邏軍隊從他身邊跑過,朝著那個戴著帽子的中年男人追去。

  每個世界都有搶劫犯和殺人犯,自然也有執(zhí)法的警察,這些穿著藍(lán)色束身軍裝,左胸前佩戴著紅色海棠花的士兵應(yīng)該就是這個國家的正規(guī)軍,也是駐扎在這個城市“帝國軍情閣”的守衛(wèi)軍。

  他沒來由地想起站在約克·阿利斯塔那個老家伙身邊的年輕軍官,那人好像穿著一身白色的軍裝,一條威風(fēng)凜凜的披風(fēng),胸前的標(biāo)志是一枚更加讓人容易記住的五花徽章,他們難道不是這個國家的人嗎?

  一個人走在這個陌生城市的街道上,一個親人朋友也沒有,他忽然覺得很孤獨,真想回到地球啊,回到那個家徒四壁卻溫暖的家,不知道爸媽現(xiàn)在過的怎么樣了,真想告訴他們自己在這個世界里活得好好的,你們不要太過傷心。小時候總嫌父母嘮叨,和他們賭氣的時候總想著以死來報復(fù)他們,而現(xiàn)在自己真的死了,永遠(yuǎn)也見不到他們了,卻希望一切只是一個夢。

  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街道兩邊的路燈也接連滅了下去,他才發(fā)現(xiàn)夜已經(jīng)很深了,城鎮(zhèn)中心原本很喧鬧的音樂聲距離他越來越遠(yuǎn)。

  他突然停了下來,一顆心漸漸地沉了下去,一個被打翻的垃圾桶橫在了他的腳邊,可是他的注意力卻不在滿地的果皮和廢報紙上,而是一灘刺眼的血泊。

  血是從巷子里淌出來的,分叉著流到了街道上,還沒徹底干透,昏暗的巷子里隱隱有人說話:“你們作為帝國的鷹犬,明知道憑你們幾個人不可能抓住我,軍情閣卻還派你們來送死,在那些位高權(quán)重的人眼里,你們的命就是這么一文不值。”

  是剛才那個戴帽子的中年男人!

  那個中年男人站在昏黃的燈光下,手掌死死地掐住一名士兵的衣領(lǐng),慢條斯理地說著話,在他的腳邊橫了六七具尸體,都是剛才在街道上追捕他的守衛(wèi)軍,鮮血在巷子里漫成了一個個血泊。

  說完最后一句話,一道銀色的弧光閃過,中年男人用力地把沾滿了血的匕首從士兵的胸膛里拔了出來,鮮血四濺的同時,他舔了舔刀尖上的鮮血,長滿了胡楂的臉上充滿了愉悅,仿佛在沐浴清晨明媚的陽光,做完這些便頭也不回地走進(jìn)了黑暗巷子的另一頭。

  親眼目睹了一場殺人案,柯艾撫摸著狂跳不止的心臟,一個激靈從腳底傳到了大腦,他不由得摒住了呼吸,害怕自己的心跳聲也會被那個人發(fā)覺而回頭。

  過了好一會兒以后,他才從巷子外面走了進(jìn)來,咽了一口唾沫,扶起坐躺在墻邊的一個士兵——這人看起來還有一口氣,“你怎么樣了?”

  那名士兵目光渙散,年輕的臉龐上沾滿了血,讓人不由得心疼,他舉起手指似乎想說什么,但是嘴里只能吐出鮮血和破碎的內(nèi)臟。柯艾撕下衣服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幫他把胸口上的傷口包扎了起來。

  一個陰影突然遮擋住了頭頂上昏暗的燈光,從背后覆蓋在了他身上,柯艾警覺地回過頭,看到那張長滿了胡楂的陰冷臉龐時渾身不由得一個激靈。

  那個中年男人又折返回來了!

  “好像讓你看見了一些……不該看見的東西?!敝心昴腥寺龡l斯理地說,臉上掛著陰冷的笑容,他緩緩地舉起泛著冷光的匕首,朝著神色呆滯的柯艾一劃而下。

  廂房里,坐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的柯南猛地睜開眼睛,仿佛有一束白色的電流從他的眼中一閃即逝,他面色凝重地看著窗外漸漸被烏云遮擋起來的圓月,“臭小鬼,一點兒也不讓人安心。”呢喃了一句,他就從打開的窗戶里一躍而出,在落地的時候化為了一股詭異的黑色氣體,飛快地涌上了半空之中,向著某個方向涌去。

  柯艾捂著血流不止的手腕,癱坐在地上,他咬緊了牙關(guān),盯著陰影下步步緊逼的中年男人,這個時候心里忽然有點兒后悔,如果不愛多管閑事的話就不會攤上這種要命的事情了。

  “這位大叔,我只是一個路過的好心人,和他們真的不是一路的,你就行行好,放我一條生路吧,今天的事情我什么也沒看見,保證不會走漏任何風(fēng)聲的!”無路可退了,柯艾后背貼著墻壁,連說話的聲音也忍不住顫抖。

  中年男人臉上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他偏著頭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聲音說:“留下你這雙漂亮的眼睛,我就相信你說的話?!?p>  “我這雙眼睛你要了也沒用對不對?佛說饒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年紀(jì)還小什么事情也不懂,我知道您是一個有善心的好人,好人終有好報,吉人自有天相,今天你放我一馬,將來我一定會涌泉相報的?!笨掳瑥?qiáng)說著白爛話,極力克制著內(nèi)心的恐懼感,讓自己保持鎮(zhèn)靜,可越說到最后反而越是語無倫次。這種只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電視劇里的場景發(fā)生在了自己身上,即便死到臨頭了,他也感覺只是處在一場不真實的夢中。

  可是那個中年男人似乎沒有搭理他說的話,舉起泛著冷光的短匕首,刀刃上忽然流竄著幾道耀眼的白色電流,“這個世界的好人早在幾十年前就徹底死絕了,剩下的都是腐蝕社會的蛆蟲,所有人都該死,連我自己也不例外。”

  “不要那么喪嘛,世界總是存在希望的對不對?我說……”

  柯艾忽然住了嘴,盯著那把朝自己劃下來,幾乎不帶任何遲疑的刀刃,最后認(rèn)命地捂住了眼睛,等待鮮血從自己身體里濺出來的一刻。

  這時候一道紅色的閃光從他身后疾馳而來,如同穿透黑暗的曙光,飛快地劃過他的耳邊,火花四處濺射。

  有人說,人的一生會被屬于自己的天使守護(hù)??掳良帕硕辏@一刻他終于等來了守護(hù)自己的天使。

  那個天使穿著一身青色的校服,黑色的絲襪和微風(fēng)拂動的紅色短裙,抱著槍口白煙裊裊的狙擊步槍,從他身后的屋脊上落了下來,目光冷厲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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