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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運計劃

第八章 “電狐”??怂?/h1>
厄運計劃 不吃羅非魚 3562 2020-02-05 21:00:00

  柯艾神情呆滯的看著那個天使長發(fā)飄飄的背影,他甚至不敢出聲,因為害怕時鐘的指針會偷偷溜走??墒撬龑嵲谔利愄吕湟蔡哿耍缤欢涫㈤_在雪山巔峰的蓮花,每一次遙望都讓他感到目眩神迷,如入云端,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希望時間永遠(yuǎn)停留在這一刻。

  “還能動吧?”

  “你為什么會在這?”

  靈兒扭過頭,皺了皺眉說:“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離開再說。”她把手伸到身后,柯艾知道這時候反抗對自己全無好處,只好拉了上去。這是一條貫通的小巷子,兩人沖著另一頭跑到了街道上。

  一連串“噼啪”的電流聲響,街道兩邊搖晃的路燈忽然熄滅了下去,萬籟俱寂的夜空下,空氣里“刷、刷”地響起了短促而又迅捷的氣流聲,輕輕地擦過他們的耳際。

  兩人都停了下來,在他們的注視下,幾束刺眼的電光在街道上四處迸射,一只渾身躍動著銀白色電流的狐貍正趴伏在熄掉的路燈上,睜著一只猩紅色的眼睛伺機(jī)而動。

  “你們一個也別想從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p>  狐貍竟然說人話了!

  柯艾晃了晃耳朵,以為自己大晚上產(chǎn)生了幻聽,這時候那只狐貍再一次講話了:“戰(zhàn)爭學(xué)院的人,什么時候也開始插手私人恩怨了?”

  這個聲音是剛才那個殺人不眨眼的中年大叔!剛才不還是個人嗎?怎么變成了一只狐貍?還是帶電的那種。

  柯艾正想說“拜托這位大叔,我明明跟你無冤無仇,是你死皮賴臉非要拿刀子戳我”的時候,靈兒卻舉起了狙擊步槍,將準(zhǔn)星對準(zhǔn)了那只電狐,冷冷地說:“‘電狐’福克斯,帝國A級通緝犯,我今天不想找你的麻煩,請你立即消失。”

  電狐摸了摸變成了灰色的左眼,用僅剩的一只眼睛盯著靈兒左胸前佩戴的六芒星校徽,尖利的臉龐變得越來越猙獰可怕,“我受過那么多傷,但是到現(xiàn)在還讓我隱隱作痛的,只有這個?!彼钢沟舻淖笱郏嫔b獰地說,“這都是拜你們所賜,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你們給我留下的痛苦,今天正好新仇舊帳一起算在你身上。”

  ??怂箯慕譄羯咸讼聛恚淖ψ由贤蝗焕p繞起幾根白色的電流,然后飛快地沿著他的指尖竄進(jìn)了大地里,兩邊原本熄滅的街燈似乎受到了某種響應(yīng),接二連三地閃爍了起來,“我真期待,等到諾頓那個老頭子找到你的時候,看見赤身裸體被蹂躪得體無完膚死在大街上的你,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說完,電狐化為了一道短促的銀白色閃電,如同矯健的靈貓一般躍上圍墻,高大厚重的圍墻立即浮現(xiàn)出了一個顯眼的凹坑。身后的垃圾桶無緣無故地被打翻了,柯艾回頭一看,??怂谷缤眵纫话愠霈F(xiàn)在了他們身后,僅僅一剎那,便消失不見。

  電狐的每一次閃爍跳躍,他們附近都會出現(xiàn)一聲尖銳刺耳的爆響,伴隨著“刷、刷”迅疾的劃破空氣的氣流聲,越來越多銀白色的電狐圍繞著他們無聲地小跑著,仿佛一只只伺機(jī)而動的惡狼,尋找著突襲的時機(jī)。

  柯艾被晃得有點兒頭暈眼花,“一只、兩只、三只……”它們像是擁有分身之術(shù),根本數(shù)不清到底有多少只電狐在他們附近出現(xiàn),他只看見周圍的電狐每一次顯形,地面或者屋頂都會破裂開一個被灼燒過的口子,仿佛細(xì)小的閃電劈進(jìn)了大地。

  某一個瞬間,一只渾身躍動著電流的電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某個角落里竄了出來,從他們身邊一掠而過,柯艾只聽見“咔嚓”一聲,靈兒橫擋在身前的狙擊步槍在一瞬間斷裂成了兩半,斷口處還殘留著高溫灼燒過的紅色鐵水。

  四面八方都響起了??怂构之惖男β?,他們兩個人像是被狼群重重包圍的孤立無援的野兔。靈兒面無表情地把斷掉的狙擊步槍丟在了一邊,這把槍到目前為止只發(fā)射了一顆子彈,而且準(zhǔn)確無誤地?fù)糁辛烁?怂故掷锏呢笆祝攀箍掳用撘唤佟?p>  “聽說你是沃爾德學(xué)院年輕一代最優(yōu)秀的執(zhí)行者?”??怂构中χ?,有無數(shù)道一模一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混亂地重疊在了一起,仿佛某種詭異的回音?!拔业挂纯矗チ四Хú磕菐童傋咏o執(zhí)行者研制的煉金術(shù)武器,你還有多大能耐?”

  又一只電狐以一個刁鉆的角度沖著那個天使俯沖而來,手無寸鐵的柯艾下意識地抱住腦袋蹲了下來。在與他們只有僅僅一米距離的時候,靈兒像是早有預(yù)感一般,不慌不忙地往旁邊輕輕地側(cè)出一步,渾身纏繞著銀白色電流的電狐恰到好處地從她身邊擦身而過,一頭扎進(jìn)了青石板鋪就的街道里,在他們身后碎成了滿天的熒光,與此同時,堅硬的地面立即爆裂開了一個直徑大約兩三米的圓形凹坑,零星的電流四處發(fā)散,塵埃彌漫一片。

  一股猛烈的氣流擴(kuò)散成了一道透明的漣漪,從他們身上一穿而過,他們的頭發(fā)和衣服都被迎面而來的氣流吹得獵獵作響。

  之后的幾秒鐘里,柯艾的腦子里一直回蕩著嗡嗡的耳鳴,他回頭呆呆地看著身后塌陷下去的地面,這就是這個世界能力者的力量嗎?從殘缺不全的記憶中,他了解到這個世界存在著一群身懷惡魔血統(tǒng)、擁有超自然之力的人類,只不過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這種超自然之力竟然如此可怕,光是這一下爆炸,就相當(dāng)于引爆了一顆高爆手雷。

  “站在我身后,盡量不要離我太遠(yuǎn)?!蹦莻€天使目光冷厲如刀,語氣沒有絲毫柔緩,“不要感到害怕,我就在你身邊?!?p>  柯艾在背后看著那道微微俯身迎風(fēng)而立的美麗背影,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感受到了片刻的寧靜,他聽到了心臟怦怦亂跳的聲音,血液在逼窘的血管里加速沸騰。在他的視線里,仿佛有一圈閃耀的光芒從她瘦削的身軀上散發(fā)了出來,如同耀眼的太陽,蓋過世間的一切,他差點兒就以為她出現(xiàn)在這里僅僅是來出風(fēng)頭的,而不是為了救他一命。白色的冰屑從她的黑色帆布鞋下“咔嚓、咔嚓”地彌漫了出來,形成了一片寒冷的低溫領(lǐng)域,明明還沒到冬天,可是溫度卻在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下降。

  一只又一只電狐沖著他們一頭扎來,然而這些危險的自爆電狐還沒來得及貼近他們就被切成了兩半,微微一顫破碎成滿天的熒光,柯艾回過神來的時候,靈兒不知從哪里抽出了一把修長而又精致的三棱劍,銀白色的月光在白玉制成的劍身上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周圍僅剩的六只電狐匯合成一只,最后兩只電狐的身體重疊到一起的時候,??怂惯谘肋肿?,仿佛一頭被激怒而發(fā)狂的白狼,他的全身跳動著比之前還要耀眼的電光,把整條黑暗的街道都映亮了。

  柯艾心里隱隱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他不由自主地把手搭在了斷魂鎖上。??怂沟乃俣葮O快,在身后留下了幾道虛幻的殘影,轉(zhuǎn)瞬之間就來到了他們面前,他從半空中撲了下來,與靈兒交錯而過。

  柯艾只聽見“咔、嚓”一聲細(xì)微的響聲,像是初春結(jié)滿了冰的湖面破開了第一道口子。冰屑四處飛濺,靈兒站在滿天破碎的冰屑中,精致修長的三棱劍上沾滿了刺眼的鮮血。

  落地后的電狐被一層顫動的白色光芒包裹著,逐漸恢復(fù)成了那個中年大叔的模樣,他一邊按著胸口處正在不斷淌血的傷口,一邊竄進(jìn)了一條昏暗的巷子里,沿途甩翻了幾個垃圾桶把狹窄的通道堵死了。

  “又讓他跑了。”靈兒緩緩地把三棱劍收回了劍鞘里。

  柯艾把一杯溫?zé)岬募t茶遞給靈兒,兩人靠在鐵欄桿邊,看著下面潺潺流過的河水。

  “你的手怎么這么冷?”

  “你不也是嗎?”

  兩人松開了手,柯艾尷尬地訕笑了兩聲,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看著這個女孩立體分明的臉龐,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太沒出息了,連呼吸都平靜不下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不是我找到的你,是烏鴉?!膘`兒朝著黑暗的天空指了指,柯艾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在他們身后的屋檐上棲息著一只目光靈動的烏鴉,“烏鴉是學(xué)院情報部的負(fù)責(zé)導(dǎo)師,能力是用意念驅(qū)使烏鴉當(dāng)作學(xué)院的眼線,遍布帝國各地,一旦有什么地方發(fā)生了帝國軍隊處理不了的異常事件,就會派我們?nèi)ソ鉀Q?!?p>  柯艾點了點頭,裝作一副聽懂了的樣子,“你那天怎么突然哭了?”剛換了個話題,他就看到靈兒忽然皺了皺好看的眉頭,急忙擺了擺手改口說:“我的意思是,我們以前是不是認(rèn)識?”

  靈兒猶豫了一下,把紅茶放在了鐵欄桿上,掏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鐵盒子,遞到了他的面前:“你還記得這個嗎?”

  借助著柔和的燈光,柯艾看清了里面放置著一個由野草和碎花編織成的小手環(huán),看起來挺精致的,可是野草都已經(jīng)枯萎了,幾乎一觸就碎。

  靈兒面色緊張地說:“小心點,別弄壞了?!?p>  聽她這么一說,柯艾就打消了心里的好奇心,沒有把那個小手環(huán)從盒子里拿出來觀察,因為自己本來就是個笨手笨腳的人,別人視作珍寶的東西要是被弄壞了一定會受到別人的反感,但是他心里還是有點兒疑惑,小聲地問了一句:“這是什么東西?對你很重要吧?”

  靈兒把鐵盒子拿了回來,目不轉(zhuǎn)睛地盯了好一會兒才說:“你真的不知道這是什么嗎?”

  眼見柯艾搖了搖頭,那個天使的目光漸漸黯淡了下去,嘴角扯出一絲勉強的微笑說:“看來是我認(rèn)錯人了……”

  說話的時候她極力保持著微笑,讓自己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一個心灰意冷的人,可是她黯淡下去的目光和沮喪的臉色還是被一直目不轉(zhuǎn)睛的柯艾觀察到了,她應(yīng)該不是一個會刻意掩飾自己心情的人。她把鐵盒子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沒有再多說一句話。雖然她什么信息也沒有透露,但是柯艾綜合前幾天的所見已經(jīng)猜出了一個大概,她也許把自己當(dāng)成了那個失散多年的哥哥。

  “你那個不負(fù)責(zé)任的哥哥去哪了?”

  她皎潔的眉毛上仿佛沾上了清晨的寒霜,過了好一會兒以后,她才回答:“他在幾年前就死了,死于一場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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