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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濯

058章 散(三)

長濯 彥不留行 2104 2020-04-10 22:25:34

  “氣話向來只管傷人,不辮是非,鳶兒明白,她不會太放心上的,你們放心?!毙煲捳f。

  被東門俠氣走的谷鳶兒,出門沒多久便冷靜下來。

  隨后領著小莫上街去采備干糧。

  而后蘇醒的荷寬完全一頭霧水。

  但在聽完沈浮講述后,也愁苦地揉揉太陽穴。

  “唉,東門兄弟為人還是不錯的?!?p>  確實,東門俠在這些時日相處之中,除了幾句口舌之快,也算得上一位值得交往的朋友。

  荷寬瞧了眼方濯,又收回目光,視線停在桌面上:“那個,謝謝你的護腕,我們明日出城?!?p>  “我謝謝你們才對,有空可以來盟會,我想我在找到師父之前,是不會回萬夫山了?!狈藉栌讶俗钫嬲\的微笑。

  “嗯,明日一別,有緣再見?!?p>  “有緣再見?!?p>  東門俠何草草離開,徐覓一行人將要回青州。

  自己也該想想后續(xù)路程了。

  只是帶著小莫尚能回盟會尋求幫助,魏攸呢?

  也不知盟會長老是何心性,如果魏攸能對盟會有所貢獻,大家能接納他嗎?

  反正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

  雖答應魏攸之事有欠思索,但從小師父便教導:言必諾,諾必行。

  為人得一諾千金,恪守正道才可。

  “小靈可有安排?”方濯扭頭,問過卜靈。

  卜靈手指點點下巴,思索片刻:“我能跟你去萍州嗎?去你那個...三界盟會!”

  “你不回地府?”

  “不不不!”卜靈立刻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全身心寫滿了拒絕。

  但方濯沉吟片刻,她其實有些擔心卜靈和小莫這對冤家會再有什么矛盾:“那小莫他...”

  “我會很聽話!絕不招惹他!”

  方濯點點頭,算是默認了卜靈的決心。

  同時也心想,希望與卜靈的磨合,小莫能變友好一些,至少對魏小哥應該改善一下他那太過明顯抗拒。

  ......

  方濯盤腿閉目坐在床榻上,靜心吐納。

  “小濯,宗宵又跟載寧兄出去了...”

  沈浮跑到方濯房里,難掩一臉失落,將一碟點心隨意丟在她桌上。

  “嗯?你又想跟著去看紅袍人?”

  方濯結束打坐,一如既往地,今日也入不了定,想要頭腦放空卻仍飛出絲絲雜緒。

  沈浮長長哀嘆一聲:“我哪兒是想去看他們,我是在想...”

  方濯拾起一塊糕點,正放在嘴邊,見沈浮突地停下,浮起一抹笑容:“想和宗宵公子一起?”

  “一半一半吧!”沈浮擺擺手,眉頭卻還擰在一起,明顯方濯猜得不太準確。

  難道?

  “哈哈哈!”方濯沒忍住笑出了聲,又把手中的點心放下,倒是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猜想:“你不會擔心兩座冰山融在一塊兒吧?”

  “你不擔心啊!”

  “有什么擔心的?”

  沈浮奪過方濯面前的茶壺,才想起給自己倒杯水來,他掂掂茶壺,毫不遮掩說道:“不會吧,你們真沒什么嗎?初見時,我就覺得你和載寧兄挺相配的?!?p>  方濯耳根升起一絲燙紅,咳嗽兩聲,略作鎮(zhèn)定:“別胡說?!?p>  沈浮公子見方濯一臉篤定地模樣,心里可有些著急了起來。

  他頭微微后傾,做好了表情,嚴肅地向方濯說道:“你可不能這樣了!再如此不解風情,多好的魏攸都會被你放跑了?!?p>  嗯,現在燙的可不止耳根了。

  “嘶,你去走廊上做什么?不和我聊了?”

  “吹吹風,屋里有點熱?!?p>  “奧,確實,也快夏至了?!鄙蚋∫沧叱鰜?,“這一去萍州,再個把月就能參加枯燈節(jié)了?!?p>  枯燈節(jié)?枯燈游會?這不是靈州賀縣的節(jié)日嗎?怎么其他州域也有?

  沈浮雖一直宅居臨安,但這天生愛熱鬧的性子,迫使他參加過繁多節(jié)日。

  于是各節(jié)日的來源,也頗有了解。

  雖說枯燈節(jié)是靈州小縣城的節(jié)日。

  但當朝太子游歷靈州之后,碰巧參與了一場枯燈游會。

  會上萬燈同升空中,然后百位靈者在空中引導,再霎時化為碎片的壯闊景象,令那太子難以忘懷。

  爾后了解到,這枯燈游會是為紀念人妖兩族第一對摒棄俗見成親的生靈。

  太子感懷于此情,于是把這枯燈游會帶回了萍州。

  在他推廣下后來各州域也漸漸流行起來了。

  不過沈浮眼里,青州連續(xù)幾年那燈籠街道都陳列地慘不忍睹。

  還是萍州的枯燈節(jié)每三年一會,辦得格外盛大。

  這也算是吸引沈浮去萍州的原因之一吧。

  “可枯燈游會是一年一度的,萍州為什么改成三年?”

  沈浮把茶端出來遞到方濯手上,朝她笑道:“你還真是只一心隨你師父修行,全然不聞山外事!

  萍州枯燈節(jié)三年一會是太子所制定的,你猜猜為什么?”

  “我對這些不甚了解,猜不到的?!狈藉獡u搖頭,捧著茶杯等沈浮解答。

  “那年太子剛滿九歲,因為年歲太小,回萍州后就把會改成三年一期,

  省得大家說他胡亂作為,要是第一次沒辦好,

  等兩年再辦,之前的不好不就忘光了,大家便全然期待新游會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這太子九歲就當政了?”

  沈浮后退一步,臉上寫滿了抗拒:“你別問我啊,我對廟堂之事那是極其不感興趣的。

  一點也不想了解這些官家事情,所以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p>  聊到自己熟悉的節(jié)會,方濯也添了些興趣,便另向沈浮問道:“那青州的枯燈節(jié)呢?好看嗎?”

  沈浮倚回扶欄上,腦海里浮現起父母帶自己在枯燈會上游覽的畫面,嘴角彎起深情。

  他垂眸,沉在往事里:“青州的枯燈節(jié)啊,可能是最不好看的,但卻是最值得回憶的?!?p>  “為何?”

  “因為有家人?!?p>  很溫暖的兩個字,方濯心里泛起層層漣漪。

  也不知何時能與師父團聚。

  方濯與沈浮在二樓相談甚歡,但還是明顯感覺到整個客棧有些空蕩。

  不說已經離去的兩位友人,現在客棧里就只剩下沈浮方濯,還有一直在后廚圍觀的卜靈。

  徐覓荷寬也上街去了,驛站車夫雖不啟程,但這兩天還是有馬匹販賣。

  正當方濯沈浮下樓,小莫氣喘吁吁地跑回來。

  整個人脫力地撐著門框,半天提不上氣。

  看來是狂奔回來的。

  “怎么了小莫?”

  “鳶...鳶兒姐...被紅袍人...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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