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玥換了男裝,挎著包袱出了皇宮東門,東張西望,沒看見人,旁邊的石獅子后面響起一聲口哨。
夕玥沖石獅子大喊一聲:“祈安塵,再不出來我可回去了!”
祁循牽著踏焰從石獅子后面出來,直接將夕玥抱上馬背,他自己也躍身上去,將夕玥攬在懷里。
花間站在宮門內(nèi),將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
踏焰一路馳至碧云街,祁循將夕玥抱下來,牽著她的手進了門,任踏焰自己跟進來。
夕玥一眼看見了合歡樹下的木幾和搖椅,那天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只隱約看見有東西,并沒有看真切。她跑過去躺在搖椅里自在地搖著:“祈安塵,去沏茶來喝”。
祁循瞪大眼睛,好像沒聽清她在說什么:“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沏茶,我渴了”
“你讓我沏茶?”
“不然呢?我對你家又不熟”
祁循深吸一口氣:“好吧!”
他進屋去沏茶,夕玥看他進了屋,立刻把手伸進包袱里,抽出她藏的那些香,站起來投入了荷塘。
透過窗紗,祁循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會心一笑才去沏茶。果然是她干的好事,她開始她的復(fù)仇計劃了,她就是他的夕玥。
夕玥躺在搖椅里,仰頭看著樹上所剩不多的花兒。祁循端著盛了茶壺茶盞的托盤過來,俯身放在木幾上:“姑娘請用茶”。
“嗯!斟上”
“是嘞!”
祁循斟了茶,剛想去對面坐,被夕玥拉住了手臂:“念你伺候的不錯,本姑娘決定講個大大的八卦與你聽”。
“什么?”
“你過來,離近點兒”
“這又沒人”
“這事不能大聲說”
祁循蹲下來,將耳朵湊了過去,夕玥在他耳邊說:“麗嬪的孩子不是皇上的”。
祁循下意識將她推開:“別胡說!”
“絕對不會有錯”
祁循快速將整件事前前后后捋一遍,還是心存疑惑,夕玥那顆八卦之心已經(jīng)開啟,可是不吐不快。
“皇上的病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起碼在三個月以上,你們沒看出來,一方面是他掩飾的好,一方面是太醫(yī)院醫(yī)治的好。他用的那些藥都是活血通絡(luò)的,那些藥用久了會造成不舉”
祁循眉頭微鎖:“什么不舉?”
“就是男人不行,不能生育”
祁循凝眉看著她:“你知道得還挺多啊!”
“我也是一點點打聽和推斷出來的”
“麗嬪的孩子也許是在皇上患病以前就有的呢!”
“她的孩子才兩個多月,不可能”
“那宮冊上的記錄……”
“宮冊只記錄皇帝去了哪個嬪妃的宮,至于床帷之中發(fā)生了什么,那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了”
夕玥自以為是,滿臉得意,祁循將頭微微后仰,瞇起眼睛看著她:“看來你知道的事兒實在是有點多啊!令我茅塞頓開啊!你同一個大齡單身男青年講床第之事,是何居心?”
被他這樣一說,夕玥也覺得不好意思了,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我我我是猜的”。
祁循站起來,俯身在搖椅上:“你沒事兒猜這些做什么?”
兩人的臉相隔不到一尺遠的距離,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他們進門的時候,踏焰走在最后,所以沒有人關(guān)門,花間循著記憶來了這里,抬頭看看門楣上的匾額,邁步進了大門。
合歡樹還在,樹下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