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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尋劍

第三十九章:情不知所起

與我尋劍 她的話要放在心上 107 2020-03-05 21:39:35

  安慶郡郡城。

  城外軍營。將士們訓(xùn)練得熱火朝天。

  征察使曹冰,一襲素衣,正在監(jiān)察全軍。

  已至嚴(yán)冬,大雪不止。將士們跨馬訓(xùn)練,全身都是滾燙的汗水以及清涼的雪水。

  一個高挑姑娘腰佩紫金鞭,青玉劍,跨在馬上,環(huán)顧訓(xùn)馬場,好不威風(fēng)!

  一個青年走來。姑娘挑了挑眉,心中竊喜。

  那青年來到姑娘馬下,行禮,臉色疑惑地看著姑娘,“公主,昨夜例行公務(wù),你怎么沒來?”

  姑娘下馬,哼了一聲,語氣驕橫,“本姑娘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你蕭橋青能把我怎樣?!”

  蕭橋青一臉尷尬,微皺著眉,“軍中律法森嚴(yán),不分皇室平民,公主不怕責(zé)罰?!”

  姑娘聞言,瞪大眼睛盯著青年,“我可是公主額!你都不心疼我?!”

  蕭橋青聞言,亦是瞪大眼,“今日我若縱容了姑娘,來日血戰(zhàn),將士們無辜戰(zhàn)死,誰來心疼他們?!”

  姑娘挑眉,噎得說不出話來。瞅著青年臉色,姑娘悶悶道,“行行行!我下次一定來!行了吧?”

  蕭橋青想起某事,微紅了臉,“公主,還有一事?!?p>  姑娘趕緊揮手,“不準(zhǔn)說!”

  青年一笑,“就是此后在人前,公主還是與我將軍下屬之稱才好。人后公主隨意。主要是軍中禮儀,不可荒廢。人心莫測,不容他好?!?p>  姑娘一聽,氣得一拳打在青年肩膀上,“休想!”

  不等青年說。姑娘跨馬而上,快速跑了。

  青年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才好。

  帥帳之內(nèi),曹冰正在翻看近日訓(xùn)練情況。

  看到龍騎將軍一頁,曹冰叫來護衛(wèi),“去把蕭將軍叫過來!”

  沒過多時,蕭橋青進了帥帳??吹剿嘏叟l(fā)的曹冰,青年行禮道,“將軍?!?p>  曹冰抬頭,打量著蕭橋青,眼神閃爍。開門見山,曹冰直接問道,“那順蕩公主身為都虞候,自當(dāng)應(yīng)由中郎將直接管理。你怎么將其劃在你直屬麾下了?嗯?!”

  蕭橋青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恭敬道,“公主性格潑辣,讓中郎將管屬下不放心?!?p>  曹冰心中一喜,佯裝生氣,“潑辣?你敢這么說我大宋公主?!”

  蕭橋青挑眉,思慮片刻,冷不丁回道,“屬下剛才是說公主性格活潑,讓中郎將管屬下不放心?!?p>  曹冰大笑。

  帥帳之中的護衛(wèi),身軀筆直,裝聾作啞,假裝聽不到。

  曹冰想起某事,一嘆,“前幾日傳來消息,說那西涼郡有賊軍叛亂。倒是讓戚安新那幫家伙立了功!”

  曹冰愁眉苦臉,“可惜我北方六郡,管理實在太好。竟無立功之地!可惜,可惜!”

  蕭橋青咂舌,恭敬道,“將軍這樣想,令屬下刮目相看?!?p>  曹冰癟著嘴。衛(wèi)錦心和蕭橋青兩人,在他眼里,一個是個傻大個,一個是個愣頭青!無甚意思!至于那個順蕩公主,理都不理他曹冰。想起這些,曹冰心里一陣嘆息。

  正想時,一個士兵匆匆忙忙進來,大雪天,臉上竟全是汗!

  士兵趕緊行禮道,“將軍!探子來報,北燕在封狼城邊境沿線一百里,新增屯兵二十萬!”

  曹冰聞言,啪一聲站起!

  蕭橋青看去,心中一震!只見將軍長發(fā)飛揚,眼神如鷹嗅到獵物般,瑟瑟發(fā)寒!

  ……

  大宋茶蘭鎮(zhèn)。雪落紛紛。

  一個巷弄里,有一間小竹屋。一個小少年開了院門,經(jīng)過雪白的小院子,推門而入。

  屋內(nèi)暖氣騰騰。家具擦得閃閃發(fā)光。小少年來到一道門前,敲門道,“姐姐?”

  聽見動靜,小少年進了門,剛好看見姐姐從床上撐起來。

  “怎么了?”

  姑娘支起身,眼神盡量睜大。小少年來到床前,拿出一個盒子,笑道,“姐姐,你把腿伸出來,我給你擦藥!”

  “藥,哪里的?”

  看著弟弟的笑容,姑娘將腿從棉被中伸出,露出了烏紫的小腿。

  小少年蹲下身,沒回答,按那青年所說將黑丸子捏碎成粉末,細細敷在姑娘腿上。

  粉末灑在姑娘小腿上,姑娘嘶地倒抽一口冷氣,額頭泌出豆大的汗滴。

  片刻,姑娘小腿便恢復(fù)白皙。小少年看著變化,喜上眉梢,站起身,扶起姐姐,“來,姐姐,看看好了沒?!”

  姑娘也驚訝得不知如何說。站起身,姑娘在屋內(nèi)走了幾圈。噫!好了!

  姑娘欣喜,看著弟弟,“在哪弄的?”

  小少年撓頭,嘿嘿一笑,“就在街上。怎么樣,姐姐,還疼不疼?這兩天你都不下床,把我急死嘞!我給你倒些水來!”

  說罷,小少年順手拿起姑娘桌上杯子。姑娘一驚,趕緊道,“可別弄壞了!”

  小少年哈哈大笑,“姐姐,這杯子是鐵皮的嘞,怎么會壞嘛!你把這杯子護得就像孩子一樣?!?p>  姑娘瞪眼,小少年訕訕一笑,趕緊跑去接水。

  姑娘伸了伸腿,確實好了。

  小少年接好水,給姑娘遞來。姑娘喝了一口。

  想起剛才問題,姑娘疑惑看著自己弟弟,“剛才你還沒說,這藥多少錢嘞?!?p>  小少年一笑,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想起來咂了咂舌,“那青年不要錢,只要三壇好酒,十斤好肉。”

  姑娘聞言,愣了愣,“是個青年?那你給了沒?”

  小少年撓頭,“沒呀,我讓他等著,我先試試效果。萬一他騙咋咋辦?”

  姑娘一聽,氣得趕緊站起來,手忙腳亂。姑娘回了自己房間,取了錢,跑去酒坊打了三壇好酒,又跑去肉市買了十斤狼肉。

  回來時,姑娘已是氣喘吁吁。

  見姐姐提著那么多東西,小少年趕緊上前幫忙,接過十斤狼肉。姑娘瞪著漂亮眼睛,“趕緊帶我去,我們把酒肉送過去。怎么能讓人家等那么久?!”

  小少年看著姐姐生氣模樣,趕緊帶著姐姐跑去街上。

  街上擺地攤兒處,一個青年正坐在墻角下,捂著肚子,哭喪著臉。

  等到看見一個小家伙提著一大捆狼肉來時,青年一臉委屈。

  青年站起身,正好看見小家伙身后的姑娘。青年怔了怔神。這姑娘,生得好生秀氣!

  姑娘問過弟弟,上前對青年歉意道,“抱歉,我家沒有酒肉,就特意跑去買。沒耽擱你吧?”

  姑娘與小少年穿著皆樸素。青年看了看小少年,又看了看姑娘,笑道,“姑娘與你弟弟當(dāng)真生得像!眼睛一模一樣!”

  姑娘微紅了臉。小少年將肉遞給青年,“你快把肉拿去!”

  青年笑嘻嘻接過,將十斤狼肉裝入了袖里乾坤。姑娘也將三壇酒遞上去。青年嘿嘿一笑,將自己腰間酒壺灌滿,又將剩下的酒放進袖里乾坤。

  拍了拍酒壺,青年一笑,“好嘞!”

  姑娘看著青年動作,行禮道,“謝過公子?!?p>  青年一笑,拍了拍酒壺,就此離去。

  看著青年離去背影。姑娘晃了晃神。曾經(jīng)也有一個少年路過這里。少年那時在看衛(wèi)將軍和翠娘。姑娘在遠處看見少年眼神,慌了神。

  身邊小少年拉了拉姑娘衣角,“姐姐,我以后一定和你一起上山。這樣那些野獸就不敢欺負你嘞!”

  姑娘回過神,佯裝氣憤地捏著少年耳朵,“姐姐說的話聽不進去?!讓你好好讀書!”

  見少年委屈模樣,姑娘趕緊摸了摸少年腦袋,“不過也是個好孩子啦!走,回家,姐姐給你做好吃的!”

  小少年頓時喜笑顏開。

  ……

  東海鐘靈山。

  陳江琳和齊整出了海。別人都走了,唯獨她們未走。

  山門口,陳江琳站在齊整面前,聲音悄悄,“小整,你先待這兒。這幾日你跟在我身邊,我?guī)煹芏疾桓襾?!?p>  齊整微微有些不滿,“他怎么不敢來?”

  紫衣姑娘嘿嘿一笑,“我那師弟,最好面子。當(dāng)時他信誓旦旦給我說不來,如今又來了,自然不好意思來見我。我先回去,假裝不知道他來了。”

  齊整一笑。陳江琳眨了眨明媚眼睛,“小整,通久身身邊還跟了一個姑娘,你要注意呦!”

  齊整聞言,臉色一紅,“唔,師姐——”

  陳江琳笑彎了腰,直擺手,“走了走了!那范成大瞅著這里嘞。他可看不慣我嬉皮笑臉的?!?p>  齊整拉著陳江琳衣角,“師姐,要不你陪我?我一個人怎么和通久說……”

  陳江琳哼哼一笑,“別以為師姐不知道你在書院怎么打壓男孩子的。一個林通久都收拾不了?!怎么,在師姐面前裝柔弱?!”

  齊整聞言,兩眼彎彎,咧開嘴。

  陳江琳一笑,轉(zhuǎn)身就飛離鐘靈山。

  一聲長嘯,一只劍氣長龍轉(zhuǎn)瞬而來。陳江琳一腳跨上龍頭,騎龍遠去九萬里。

  齊整看著師姐遠去身影,眼睛神采奕奕。師姐當(dāng)真瀟灑嘞!

  正要進山門,一個虛影立在齊整身前。

  齊整見到虛影,怔了怔,行禮道,“范掌門?!?p>  老頭兒捋著白胡子,眼睛笑瞇成縫兒,“小齊整,可否要老夫幫忙?老夫保證讓那小子死心塌地地跟著你!”

  齊整笑眼盈盈,“范掌門挺閑呀!”

  老頭兒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劍成之后,不知指向何處??!如何?老夫經(jīng)歷總要比你豐富些!”

  齊整見老頭兒如此厚臉皮,自己反而紅了臉,“不行!不準(zhǔn)你插手!”

  老頭兒一愣,坐端身體,哼了一聲,“不管就不管!”

  說罷,老頭兒虛影消失。齊整瞪著虛影消失地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門口守門人遠遠喊道,“在下趙風(fēng)郡,不知姑娘可是有難處?!”

  齊整正想著如何做,聞言,轉(zhuǎn)身一瞪說話人。

  趙風(fēng)郡看著姑娘生氣模樣,心里咯嘣一聲,低聲怨氣道,“佳人嬌嗔如花顫,看殺風(fēng)流倚門郎呦!”

  齊整默不作聲,反抽一劍,瞬間遞出!那趙風(fēng)郡還沒瞪大眼睛,就被劍氣掀飛三丈,重重摔在地上。

  年輕守門人哎呦一聲,踉踉蹌蹌爬起來,小聲嘀咕,“摔得郎君心肝兒疼呦。”

  齊整氣急敗壞,瞬間上前,一腳將趙風(fēng)郡踹下了山。悶哼了一聲,姑娘上山。

  那趙風(fēng)郡滾下山,屁顛屁顛跑上山門,一屁股坐下,哀嘆道,“想我堂堂倚門郎,多亮堂!竟被人瞧不起!”

  長吁一口氣,趙風(fēng)郡重新回到崗位,吊兒郎當(dāng),宗門弟子,山中鳥獸,來來往往。

  鐘靈山內(nèi),時已深夜。林通久收拾完東西,就打算和玄鳳離開了。

  這些天在鐘靈山內(nèi)。常有人來請教青年醫(yī)學(xué)一事,只是青年都讓玄鳳一一回拒了。

  東海之巔這場神仙交戰(zhàn),林通久看到了太多!那些劍氣劍意,深深被青年刻在腦海里,只待青年消化,便可化為青年的劍氣劍意!

  青年此時樂得手舞足蹈。玄鳳在一旁幫著收拾東西,“你沒事笑啥?”

  “啊?!”青年憨憨一笑,忙著收拾東西。

  半餉,一個紅衣姑娘無聲無息進了來。玄鳳看見,莫名紅了臉。

  林通久轉(zhuǎn)身,看見來人,微微有些錯愕,“小整。”

  姑娘不笑,看著林通久,“送我一程,我回家?!?p>  說罷,姑娘離去,來去如風(fēng)。

  青年看了眼玄鳳。玄鳳擺手笑道,“你看我作甚,快去呀!別追不上!”

  林通久回過神,趕緊放下東西追了出去。

  東海天上,明月星宿,兩相輝映。一個青年急匆匆追著姑娘人影,翻山過崖。

  姑娘默默無言,繞著鐘靈山轉(zhuǎn)圈子,任憑身后青年追著。

  不知轉(zhuǎn)了多少圈,姑娘停在一處無人山頭上。青年趕緊落在姑娘身邊,氣喘吁吁。

  姑娘眼角余光瞥了眼青年模樣,哼哼一笑,“你追我作甚?!”

  青年體內(nèi)劍氣洶涌,血氣翻滾。好不容易平復(fù)體內(nèi)亂象,林通久立起身,拉姑娘坐下。

  姑娘一愣,僵了僵,坐下微紅了臉,別過頭。

  林通久看著齊整后腦瓜,有些好笑,“送你唄!”

  齊整癟下嘴,不吱聲。姑娘起身,就要走,林通久趕緊拉住姑娘,“這么急?!要不,陪我坐會兒?”

  兩人對視,咧開嘴。

  齊整哼道,“你不是急著回去嘛。”

  林通久半天憋不出話,紅了臉。

  時已冬末,兩人靠在一起。青年偷偷摸住了齊整的手。齊整瞪了一眼林通久,林通久趕緊握緊,一臉無賴模樣。

  姑娘氣笑。

  鐘靈山掌門殿內(nèi),一個老頭兒躺在自己寶座上,嘿嘿直笑。這兩個小屁孩,真是不知道山頂風(fēng)有多急!幸好他范成大有一手,才不讓這天下寒風(fēng),冷了那倆小家伙的溫情。

  一個女弟子站在臺下,看著老頭兒模樣,咧開嘴。女弟子目光閃爍,以前從沒見過師父如此高興嘞。

  那老頭兒冷不丁看向女弟子,突然指責(zé)道,“小蒼,你啥時候帶個伴侶回來給為師瞅瞅?多大的人了!”

  “???!”,蒼蘊遠呆在原地,看著殿上師父,紅了臉。

  老頭兒哈哈大笑。

  這邊。林通久與齊整親熱過。姑娘起身欲走。

  明月東垂,低吻海面。林通久笑對齊整說道,“小整,你做那天上月可好?”

  齊整轉(zhuǎn)頭,疑惑道,“為何?”

  林通久站在山頭,咧嘴,“整整天上月,通久攬月仙唄?!?p>  “???!”,齊整一怔,紅了臉??粗滞ň醚劬πΤ稍卵溃媚镞珠_嘴,“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

  已是青年的林通久拍著胸脯,臉色紅彤彤,“只要小整喜歡,當(dāng)然說得出口!”

  齊整聞言,笑如初春,轉(zhuǎn)身飛去。腳下仙劍,璀璨如明星。

  林通久站在山頭,莫名高興。突然寒風(fēng)大作,吹得青年長發(fā)飛揚。

  青年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心頭疑惑。

  剛剛不還沒風(fēng)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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