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拿著筆呆愣的看著走出去的女子,嘴里還嘟囔著,“聽說是蕭大將軍讓人精心挑選了三個月的女子?!?p> 司禮手上的筆的尖端一滴墨正在匯聚,“這都不喜歡,難不成?”
小狐貍已經(jīng)先走在前面,我看著這司禮十分有趣,忍不住停了下來。
司禮目光注視著小狐貍,目光帶著狐疑和思索??此氲倪@么入神,我自然忍不住要點(diǎn)撥他。
我嘆了口氣,走到他身邊,小聲的說,“聽說歷史上還是有那么兩三位有龍陽之好的皇帝的?!?p> 司禮思索片刻,突然,手上的筆把紙戳了個圓圓大大的黑點(diǎn),方才匯聚的墨汁全都在紙上暈染開來。
他不可思議的抬頭看我。
我故作沉痛的點(diǎn)頭。
司禮張開嘴想說什么,我擺擺手瀟灑的離開,留給司禮一個可以自由想象的空白。
后來,母后請使臣來和小狐貍和談,說是要接我回去。滿朝大臣都反對,只有司禮持贊成意見。
我打心眼里還滿喜歡這個人傻話不多的司禮的。
是夜,百渚湖上有清冷明亮的月光照在湖面上,月光柔和的光芒,徐徐勾勒著白渚湖的每一絲波紋。
我半倚著樹枝,吃著訶子不知從哪找來的糖。
突然,樹枝像是被什么東西擊中,在這樣寂靜的夜,我被這突然的聲音嚇到,腳下一滑,便從樹上跌落。
我心想好在我爬的不高,跌一下,就當(dāng)是豐富了人生體驗。
可是跌落的卻是溫暖的懷抱,淡淡的熟悉的香氣縈繞在面前。
小狐貍,原來是他用石子嚇我。
我突然想耍無賴,就這樣躺在他懷中,不下去,看看他做何反應(yīng)。
我摟住他的頸項,他的鼻息就離我這樣的近。訶子給我的糖有淡淡的花香味,此刻花香與他發(fā)間的香縈繞。
我仿佛聽到他的心跳聲。
那樣溫柔而有力的跳動。
我本來想著,他若是要推開我,我就死不放手。
可是他沒有。
我更大膽的把頭埋在他頸項,用額頭摸索著他頸間的肌膚。
“云修,你喜歡朕吧。”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擊中,手松了松,不知哪來的勇氣,平生少有的說了實話。
“是呀,小狐貍?!?p> 他輕笑,聲音像屋檐下掛著的護(hù)花鈴,風(fēng)吹過時,輕輕搖擺的聲音。
小狐貍站起身,把我也抱了起來,我不能再那樣肆意的埋首在他頸間,卻與他四目相對。
可他的眼中,是黑不見底,卻波濤洶涌的深潭。
“你……”
他看著我的眼睛,他說,“你的眼睛真的像極了她?!边@樣的話,從前我聽過不少。
我反應(yīng)過來,用力推開了她,重重摔在地上,摔在地上后,我立刻后悔我的反應(yīng),若是不推開他,我還能說,“我是開玩笑的,小狐貍……”
可是,事實上,我什么都說不出來。
小狐貍慌忙來扶我,可我已經(jīng)自己站了起來。
我拍了拍灰塵,對著他笑了笑,“不想天色已如此黑了,走吧走吧,回去睡覺?!?p> 說著,便要離開。
“朕時時想看見你,可是看見你,朕又會想起她,你們很像,像的似一個人,神態(tài),樣貌,脾氣。”
“小狐貍,如果你真心愛一個人,便不會覺得她與誰相同,因為愛就是獨(dú)一無二。”
這世上怎么可能有樣貌和神態(tài)都如一個人的人,我冷冷的笑,除非,她們就是一個人。
我愣住了,想起了我未知的身世。
停下腳步,我又笑自己,難道,還以為自己便是他心里的哪個人嗎?
“她是誰?”
我還是問了出口。
過了好久,他才說,“她與我一同長大,她叫云兒?!?p> 云兒?
夜似乎更深了,有些冷,我牙齒有些打顫。
云兒!
是百里云吧!
也是,百里敏陽曾經(jīng)是秦昭的將軍,他是秦昭的皇子,他們一起長大,并不稀奇。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的尸體,朕一定會把你當(dāng)做她?!?p> 我停下,想起凌翊羽說的,百里云死在皇宮之中。
原來如此,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是百里云。
可我并不稀罕被他當(dāng)做百里云。
我淡淡一笑,“我不需要別人把我當(dāng)做其他人,也不喜歡?!?p> 小狐貍還想說什么,我卻冷的已經(jīng)有些打顫,只是強(qiáng)撐著沒讓小狐貍看出來。
夜似乎越來越深,也越來越冷了。
我對小狐貍說,“陛下,你回去吧,我有些困了?!?p> 訶子就在不遠(yuǎn)處,我叫了一聲,他立刻來扶住我。
我雖然一直說他只是把我當(dāng)成他喜歡的那個人,可是我的內(nèi)心深處,還是有著期許,以為他喜歡我。
我看了看鏡子,銅鏡里的人眉目如畫,我笑了笑,難道長的好看的,都這么自以為是?
第二日,天氣暖和了許多,我用完早膳,便又倚在躺椅上看話本,只是此時,一個侍女一邊給我沏茶,一邊小聲的和其他侍女說著什么,幾個字眼,也飄進(jìn)了我的耳朵。
“又有什么八卦,說與我聽聽?”
侍女一似是等這句話很久了,立刻蹦到我面前,“殿下,聽說昨日選秀的秀女里,有秦昭第一美人呢。”
我立刻想到昨日看到的素衣女子,首飾頭飾不多,卻已讓其他秀女在她面前渺小如一粒塵埃,氣質(zhì)溫婉,如出水白蓮。確然美的出塵脫俗,說是秦昭第一美人,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