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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刀影下紅驚波

第一百十五章 期近

月刀影下紅驚波 若不之何是 4122 2023-12-29 19:41:49

  自從龍主困在了爐河淵,曾經(jīng)的爐河淵便不復(fù)存在,愚老選擇在一樓尋了個閑差,算是安享,張義行與白閻被梁羽拉去了六樓,成了長老,剩下繼云,梁羽極力挽留,最終也勸說不得留下。

  繼云回想起師門,感慨這半生就這樣荒廢,他在玉霄樓也沒了眷戀,回太恒山是他的歸宿。

  離開玉霄樓后,在回太恒山之前,他打聽了不少太恒山這些年發(fā)生的事,得知掌門因端之失去一臂,繼云深感慚愧。

  鹿翊夫人自出手鎮(zhèn)壓龍主之后就回太恒山閉門,她和往常一樣守在后山祠堂,同她一起的還有焦雪。

  而焦雪此時她還在埋怨師尊強行把她帶回來的事,可這里也沒有限制她自由,她想走便走,可就是見著了鹿翊夫人后,有想法卻不敢違背的矛盾領(lǐng)她躊躇。

  太恒山上的冷寒可使心境攀升,焦雪靜心盤坐修煉,下山一趟之后,她深感自身有所不及。

  焦雪問過師尊關(guān)于奇脈被毀之事,鹿翊夫人告知對于奇脈之事她也并不了解,而其是否能痊愈,也只有當世醫(yī)仙來定。

  奇脈是修武者運轉(zhuǎn)氣道的關(guān)鍵,從開啟之時,通過修煉者不斷錘煉,奇脈也會變得更加強勁,奇脈是運氣發(fā)力之根本,如同手腳之便利。

  當然奇脈被毀也是常有,多發(fā)生在強者對付弱者,少部分會因為修煉功法上走火入魔導(dǎo)致,總之只要是奇脈被毀,想要恢復(fù)那可比成尊還難。

  焦雪也只能空憂,想她這么有實力的師尊也無濟于事,她又能幫得了什么。

  鹿翊夫人想到焦雪從未知曉繼云的事,得知繼云要回太恒山,那焦雪他是一定要見的,所以他提前告知了繼云即將要來的消息。

  “師尊,繼云是何人!”焦雪從未有印象,在太恒山也從未有人提起過繼云,想也應(yīng)該是被太恒山除名才會如此。

  鹿翊夫人細細道來“他是我的師兄,你要知道你師伯并非被太恒山逐出,而是另有重任,他看守爐河淵十余年,如今也是時候回來了,想他定會來看你?!?p>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焦雪不知所以。

  “雪兒,往后你與他要多相處,他習有無尊劍道,你有機會也可多與他討教!”鹿翊夫人提醒道。

  “無尊劍道?”焦雪聽說過這樣的劍法,傳言十分玄妙,可也沒人見過,繼云入爐河淵之后,無尊劍道又被傳言后繼無人,可惜了太恒山那天下第一劍。

  如今繼云歸來,而無尊劍道也得重出,只不過隔了十多年,無尊劍道還是不是當年的天下第一劍就不可知了,在眾人心目中,鹿翊夫人的凌浮劍法才是當世第一劍。

  鹿翊夫人剛交代給焦雪繼云的事,忽然她就感知到了有人來了后山,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繼云。他在洞門前候著,鹿翊夫人便帶著焦雪出門相見。

  “師妹,我回來了。”繼云低聲說道。

  “師兄……”鹿翊夫人想寒暄幾句,可嘴里除了一句師兄,憋不出其他話來。

  繼云笑樂,想起鹿翊從前就是那樣對他這個師兄從來就沒有太多的話,不是因為羞澀,更多是因為她的性格。

  他們年輕的時候,鹿翊就看出了師兄的心思,而師兄亦看出了她的心思,他們心里都藏著一個人,只不過師兄更勇敢一點,敢去去追求,而之后師兄就離開了太恒山,獨留她一人守著師父。

  “師妹,她便是焦雪吧!”繼云將視線移向鹿翊夫人身后的女子。

  “都成大姑娘了!”繼云臉笑感慨道。

  鹿翊夫人扯出焦雪道“雪兒,還不快拜見你師伯!”

  焦雪打量了眼前的大叔,一身素衣,長胡子灰眉毛,還是挺好辨認的,看上去有幾分仙風道氣。

  “焦雪拜見師伯!”焦雪生疏道。

  鹿翊夫人久違一笑,一絲人情勾露出許多前塵往事,她心中又釋懷了一些舊事,更期待下山之事。

  繼云連忙上前來,拉著焦雪的手湊近觀看道“小巧玲瓏,以后我就叫你小雪如何!”

  焦雪受寵若驚,正準備應(yīng)下,突然繼云從懷里掏出一塊美玉,綠白交織甚是璀璨,當年這是繼云送給蘇夢辛之物,奈何她人無情,送了回來,繼云一直揣在心里當寶貝,如今見到焦雪便不自覺拿出來想送。

  “小雪,這是我給你的禮物!”繼云敞言道“這只是見面禮,以后待你生辰我會弄更好的給你!”

  繼云自是一見焦雪就喜歡得不得了,也許是想要補償。

  “多謝師伯!”焦雪面對如此熱情不好拒絕道。

  “跟師伯不必客氣,以后只要師伯在,有什么難事盡可來找你師伯我!”繼云慷慨激昂道。

  很快焦雪就與繼云建立起來友好關(guān)系,但這份友好,在之前一段時間里剛享受到就失去,她還沒從失去舅舅的傷懷中走出,如今又竄進一個師伯,令她一時難以道明心中之念。

  一直困擾劍圣的憂慮因為繼云的回歸有了眉展,先前劍圣一直想卸掉尊位讓鹿翊夫人替之,然鹿翊夫人一心避世,劍圣哪怕是磨破嘴皮也換不來憐憫。

  劍圣不僅想把尊位卸去,還想順帶把太恒山的掌門之位讓出,他自知年事已高,心力有限,而繼云亦是最好的人選。

  而繼云回太恒山也確實無事可做,乍到太恒山,不得認可是情理之中,門中有許多弟子對他是一無所知,即便有知道的,也會在意當年他背離太恒山之事。

  劍圣的想法就是想讓繼云管理一些門中事務(wù),四大核心弟子去了一半,剛好繼云可以補其所缺,融入其中。

  繼云此次回歸沒了當年的意氣,更多的是沉下心欲好好彌補太恒山,門中之事他事事關(guān)心,尤其是對太恒山虎視眈眈之人,他背后可不少有調(diào)查。

  掌門之位與劍圣之位,兩者都在繼云的考量之中,可他知自身并未具有尊位實力。

  焦雪也看出師伯的不易,太恒山給的壓力,換作是她定不會想師伯那般從容,在繼云疲憊時,她會主動去找繼云聊心事。

  想起師尊曾與她說過繼云的無尊劍道,焦雪在繼云面前,考慮到繼云修煉成尊與獲取門中認可這兩大事已經(jīng)壓得繼云踹不過氣,便也不想上前去問。

  繼云每次見到焦雪,仿佛是能感受到師父還在,如今的他不再任性,多了寡淡,不過有了焦雪后,他比以前開朗了不少。

  沒有誰會能保證永遠,或許當年那句此生不入太恒山,如今想到實有輕浮,再想就不由得心里嘲笑,那笑的自然是他當年的無知。

  繼云開始忙碌門中之事,與兩大核心弟子一同,而劍圣此時也有空外出,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備不久之后大婚之禮。

  焦雪被帶回時,鹿翊夫人并沒有責備她,只是通知她下個月會有一場大婚。焦雪得知參加的是師尊兒子的婚禮,她也是大驚。

  在焦雪的印象里,師尊從未下過山,而她師尊也一直待在后山,接觸的人屈指可數(shù),如今得知她生有一子,這讓焦雪十分疑惑,若真是如此,師尊怎可忍得了這十多年的離親之痛。

  鹿翊夫人也看出焦雪心中所想,她眼神平靜,鮮少波動,可她通知到焦雪時,她反而心里犯難。

  劍圣也曾問她是否想好帶焦雪去參加婚禮,而鹿翊夫人十分堅定,劍圣有些覺得不合時宜,可這等終身大事,也不會有再好的機會。

  姜禾想到了鐘巖,他沒有忘記,掐算著時日已然臨近,他眼睛被系上一條白帶,那些減少疼痛的藥膏殘留其中。

  每次來給他換藥的啞女都會不禁停留雙手在他的眼皮,想必她多想問一句“疼不疼”可她在姜禾面前她說不了話,只能蹭著姜禾的眼部看他反應(yīng),姜禾每次都會略微抗拒,啞女也知道得快些弄好,上完藥后姜禾都會帶一句“多謝姐姐?!?p>  姜禾不知自己將來如何打算,他之前想回玉霄樓,可熟悉了這里的生活后,冷靜之后再想,自覺得已經(jīng)無顏回去,而眼下他唯一想要做的事就是去一趟北安城,那里有于他有恩的一位朋友。

  啞女也不知哪里弄來的膏藥,敷在姜禾的眼上十分冰涼,想到如果之前的灼傷之痛,那此藥剛好對癥。

  可冰涼藥上久了,對眼睛也是不好,每次姜禾都會拒絕,而每次都拗不過啞女,他的眼瞳已經(jīng)變色,就像盲人一樣,啞女拆開他的眼帶,總會凝望這雙曾經(jīng)動人的眼睛。

  “姐姐,我有一事相求!”此時初夷不在,明知道啞女并不會應(yīng)他但他卻直言道。

  “我有一個朋友,在北安城,他有一場婚禮,數(shù)日前就曾告知于我!”姜禾繼續(xù)道“我這個朋友于我有再造之恩,所以我必須去!”

  啞女緊握姜禾的手,示意不可的意思。

  可姜禾并不錯過這次機會,他堅定道“我一定要去!”

  啞女第一次受到姜禾的請求,她拒絕是有她的考量,她是不會同意姜禾離開。

  姜禾復(fù)雜的情緒浮在面上,這是姜禾第一次甩臉給溫柔的啞女。

  忽然這時候初夷走了進來,見二人不對勁,連忙言道“怎么了,聽說你要走?!?p>  原來初夷一直在附近,只是她有意避開二人,而背后卻是在偷窺。

  “我沒有想走,我只是想去北安城!”姜禾語氣厭倦,似乎是因為待在這宅子太久。

  初夷想說好話,她看了一眼啞女的眼色,然后道“不行,北安城太遠,我們也沒去過那么遠的地方,怕迷路!”

  姜禾自是不信,北安城雖路途遙遠,可一路官道卻很好尋。

  “我知道路,只要按照我說方向走就不會出錯!”姜禾雖看上去眼瞎,可感知卻超呼常人。

  啞女又是一個眼神,隨后初夷道“你非去不可!”

  “是!”

  “可我,不能離開!”初夷說出了自己的難處。

  “為何?”姜禾拋出疑問。

  “這樣吧,姐姐陪你去!”初夷突然生出奇想。

  “你姐姐……”姜禾稍有遲疑后道“她剛才就拒絕了我?”

  “姐姐,難得姜公子求我們一次,你就答應(yīng)他吧!”初夷立馬表示道“留我一人看家,你們放心去吧!”

  啞女的眼神是在跟初夷著急,因為初夷并不是把她的原意表達給姜禾。

  “姐姐,你這是同意了!”初夷又再次違背她姐姐的意思。

  “那一路上勞煩姐姐了!”姜禾連忙道。

  啞女臉色凝重,初夷已經(jīng)替她答應(yīng),何況她也不是沒這個能力,初夷心里清楚姐姐在想什么,但她不想姐姐就這樣把姜禾關(guān)一輩子。

  事定之后,啞女也接受了,姜禾也是好久沒有去遠的地方,對此他十分期待,手里牽著啞女的手,其實他早已經(jīng)知道,啞女并不啞,只是怕被他識出罷了。

  雖然不知道白絡(luò)究竟想對他如何,可在這段時間上的療養(yǎng),白絡(luò)展現(xiàn)出另樣的一面,姜禾心里清楚,白絡(luò)是在裝,而他也陪著演,明明她是自己的仇人,可當知道是她時,他已經(jīng)恨不起來了。

  深陷其中的不只他一人,也只有憑此看出一個人的真心,姜禾感受到了,所以他選擇放下過往恩怨,只是不知當白絡(luò)得知真相,會不會變成另一個人。

  也許只有繼續(xù)保持這樣的關(guān)系,他才不會看到白絡(luò)的冷面,他原本已經(jīng)對白絡(luò)死心,可又是她把自己拉了回來。

  白絡(luò)一直擔心受怕,因為姜禾假死一事若是被組織發(fā)現(xiàn)絕非善了,所以她把姜禾藏起來,她是一個殺手,卻會因為一個人,殺了他就等于殺了她自己,她想要他活著,就算不能表明埋藏在深處的心意。

  初夷早些時候就已經(jīng)察覺姐姐變化,她知道姐姐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那天看她哭得那么傷心,問起來才知道姐姐已經(jīng)與那人再無可能,于是在初夷建議之下,白絡(luò)才回去尋人。

  等白絡(luò)發(fā)現(xiàn)姜禾時,姜禾正昏睡當中,她不再糾結(jié),想到失去姜禾,她恐怕這輩子都走不出去,她虧欠著他,不想就此了結(jié)。

  而這一次姜禾提議想去北安城,白絡(luò)知其中兇險萬分,心里不停責怪初夷莽撞,可當她默許了之后,心里卻是舒暢,她心里想著,這可能是一次彌補姜禾的機會,雖然危險,但不妨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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