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群里第二個小姐姐(后面不加了，要被榨干了)

　　曼施坦因是風紀委員會主任，主管校紀，而校紀之上，還有秘黨的黨規(guī)。黨規(guī)源自一份煉金古卷《亞伯拉罕血統(tǒng)契》，是從中世紀流傳下來的嚴厲章程。

　　施耐德侵犯了長老會的秘密，這種行為的嚴重程度接近“叛逆”。

　　“不，你跟這件事有關，”施耐德頭也不抬，把早已準備好的信封袋遞給曼施因，“自己看。”

　　曼施坦因打開信封袋，里面是一份份學生簡歷，毎份簡歷都加蓋著特殊紅色漆章。

　　漆章的文字是，“尼伯龍根計劃”。

　　“尼伯龍根?”曼施坦因聽說過這個神話中

　　的“死人之國”，不過他不明白這跟他有什么關系。

　　而他的臉色忽然變了，他翻過幾份簡歷，看到“陳墨瞳”的名字。

　　“你翻得那么快干什么?我看到有路明非。”古德里安也伸長脖子湊過來看。

　　“這是什么意思?”曼施坦因低聲問。尼伯龍根計劃，校董會主導的血統(tǒng)篩選計劃。

　　名義上他們要從‘A’級以上學生中篩選精英加以特殊培養(yǎng)，事實上他們還有一個目的是清洗我們中的可疑血統(tǒng)。

　　這些學生都被認為血統(tǒng)存疑的，包括你的學生陳墨曈，”施耐徳指了指古德里安，“還有你的學生路明非，現(xiàn)在還要說這跟你們無關么?老友們。”

　　“不可能吧?要說血統(tǒng)存疑，最有問題的難道不是你的學生楚子航?還有你的學生王權？可這里面沒有楚子航也沒有王權?！惫诺吕锇舱f。

　　“以你學生的戰(zhàn)績，不被調查是不可能的吧！”

　　“很好理解，”曼施坦因低聲說，“他是楚

　　子航和王權的導師，就算他們被懷疑，簡歷也不會被送到他的手上。讓他調查的人，必定是跟他無關的?！?p>　　他已經(jīng)相信了施耐德的話。

　　“你調查了這些人么?”曼施坦因問。

　　“校董會的命令必須執(zhí)行，我已經(jīng)呈交了調查報告。我搜集了一點資料隨便寫了寫，我說他們血統(tǒng)沒有可疑的地方，但是我的結論未必會被采納?！?p>　　施耐德淡淡地說，“這些人里最特殊的就是陳墨瞳，她對龍文有共鳴，但沒有言靈?！?p>　　“但是還有一個人也應該在校董會的密切監(jiān)視之下，”施耐德環(huán)顧了一圈他的老友

　　“我的學生，王權！”

　　“他的父母雖然血統(tǒng)能力不強，但是他們作為尼伯龍根計劃的奠基者之二不排除他們在王權身上做了什么實驗。”

　　“他的雙重言靈就是一個最明顯的標志。”

　　“那么你們猜血統(tǒng)存疑的人……校董會會怎樣處置他們？”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此時都感覺到了一陣冰冷。

　　施耐德停下手中的工作，抬頭看看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鐵灰色的眼睛里是徹骨的冰寒。

　　曼施坦因深深吸了一口氣:“鐵腕法則

　　清洗出局!”

　　“殺……殺掉他們?”古德里安聲音顫抖，

　　“沒必要吧……在太平洋上買個小島，修個別墅，把他們送到那里去，定期送給養(yǎng)不就好了。

　　夏威夷群島的終生度假?要是這么好的待遇我也想有危險血統(tǒng)了，”曼施坦因苦笑，“可你覺得校董會是群慈善家?”

　　“他們不會殺人，但是歷史上他們曾經(jīng)采用‘腦葉白質切除術’來清洗血統(tǒng)危險者?！笔┠偷抡f。

　　“什么意思?我沒研究過腦科學?！惫诺吕锇惨汇丁?p>　　施耐德遲疑了片刻，他不想提及這段歷史但是秘黨綿延了幾千年，從盛行鮮血祭祀的古代走到黑暗的中世紀，再走到激進的工業(yè)時代，最后進入現(xiàn)代社會，他們的歷史不可能都符合現(xiàn)今的道德規(guī)范。

　　“一種腦科手術，發(fā)明人是安東尼奧·埃加斯·莫尼茲，一個葡萄牙醫(yī)生。他研究古代埃及人的頭蓋骨時，發(fā)現(xiàn)這些頭蓋骨上都有打孔的痕跡，他認為這是埃及人用腦外科的手術治療癲癇。

　　他完善了自己的理論，認為切除腦葉白質可以治療各種精神疾病，包括抑郁、亢奮、緊張偏執(zhí)等不討人喜歡的精神狀態(tài)。

　　從1930年到1950年，這種手術在全世界做了幾萬次，手術后的病人確實都更濕順，容易被控制，但是往往都像傻子一樣整天呆坐在某個地方喃喃自語。

　　他因此得了諾貝爾醫(yī)學獎。”曼施坦因說，“這是歷史上最扯淡的諾貝爾獎之一，因為醫(yī)生完全誤解了埃及人施行這項手術的目的……”

　　“在埃及法老統(tǒng)治的時代，這項手術用于控制混血種，切除腦葉后，龍族血統(tǒng)最重要的‘精神共鳴’也被截斷。”

　　“長老會是知道這項手術的作用的，因此他們把被懷疑的混血種送進精神病院……”施耐德說，“他們還花錢在全世界鼓吹這種手術的療效

　　“媽的……”古德里安喃喃地說。

　　“現(xiàn)在你們都該清楚了，學院中有些人被懷疑是危險的，而我們是這些學生的導師。

　　如果他們出事我們也不得不承擔些后果，所以我們有必要采取些行動?！笔┠蛷圆寥家桓鸩?，把那張關于楚子航的膠片點著，嗆人的煙氣里，膠片漸漸融化在煙灰缸中。

　　“火柴借我用用?！惫诺吕锇舱f。

　　“別費力了，膠片里沒有和路明非相關的內容。執(zhí)行部查過他的過去，平淡無奇。他的前十八年人生正常得讓人覺得太失敗了，甚至會懷疑他根本就沒有血統(tǒng)，是被錯招進來的?！笔┠偷侣柭柤?。

　　“天才必有與眾不同的地方!”古德里安松了口氣

　　又一根火柴擦燃的聲音，兩人一齊扭頭，看見曼施坦因面無表情地點燃了另外一張膠片。

　　“風紀委員會主任先生，這可不像你一貫的作風啊，”施耐德冷冷地笑了，“你不是最看重校規(guī)校紀和校董會的命令么?”

　　曼施坦因不回答，冷漠地看著那張膠片也在煙灰缸中化為灰燼。古德里安恍然大悟:“是因為她母親么?你當年暗戀她母親對么?你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奇男子?！彼孟癜l(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驚喜，并用了最近學的新詞匯。

　　“該死!沒這回事!”曼施坦因恨不得把煙灰缸拍他臉上。

　　施耐徳手腳麻利地把剩下的膠片收攏塞回鋁箱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新鎖“咔噠”一扣，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看著古德里安和曼施坦因。

　　“好了，做完了，現(xiàn)在我們是共犯，應該一起喝……”

　　“慢著!你毀掉了有校董會封條的紙袋，這也太明顯了!”曼施坦因低喝。

　　“很簡單，既然獵人曾搶走這些資料，那么就是他們拿走了其中的片段?！笔┠偷滦赜谐芍?，“事實就是如此，非常合理。

　　“一些低純度血統(tǒng)的獵人，他們?yōu)槭裁匆迨治覀兊氖?如果是有人暗地里委托他們，他們又為什么要拆開這些資料?他們只是接受委托賺小錢的人?！甭┨挂虬櫭?，“他們沒理由這么做。

　　“他們是壞人，”施耐德聳聳肩，“壞人做任何事都有可能，不需要理由?！?p>　　“你的邏輯真是和執(zhí)行部的行事風格一樣的簡單粗暴”曼施坦因喃喃地說。

　　這時響起了舒緩的敲門聲，三個人迅速地對了眼神，施耐德飛身而起，抓起煙灰缸扔進廢紙簍里，倒進了一罐可樂。

　　古德里安把一本厚重的字典扔進去，壓掉了裊裊青煙，曼施坦因迅速活動臉上的肌肉，恢復了他作為風紀委員會主任貫的嚴肅正直。

　　他走過去拉開門，微笑的年輕人

　　站在門外，金色的長發(fā)遮住半邊面孔，出奇的清秀

　　他伸出手:“您好，曼施坦因教授?我是校董會秘書帕西，受命來取一個箱子”

　　他看向中央控制室里，長桌上擺著一個鋁箱，看起來威嚴冷漠的執(zhí)行部施耐德教授，還有百無聊賴吹著口哨的古德里安教授看見他好像都挺開心，揮手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