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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賦

第00023章 范思言毒發(fā)

青城賦 菜VIP 3318 2020-02-15 20:55:13

  宰相高逸道,“不止是會飛的船舶……

  據(jù)北冥皇聲稱,那船上帶了兩件寶物,要贈與皇上,算作是聘禮的一部分?!?p>  趙良翰氣惱,“朕尚未答應(yīng)和親,此時提什么聘禮!”

  又問道“什么寶物?”

  高逸道,“一本書和一幅地圖。

  書名《天魔日志》,據(jù)說記載了魔族的諸多歷史和風(fēng)俗。

  魔族從來只在傳說之中存在,兇殘強(qiáng)悍,未知真假。

  據(jù)臣理解,北冥皇獻(xiàn)書的意思,便是想告訴皇上,魔族真實(shí)存在,且未銷聲匿跡,甚至可能對各國生存的這片土地虎視眈眈。三國一域必須足夠團(tuán)結(jié)才能自保。

  而地圖則是《東華地圖》,若說北冥皇獻(xiàn)書是為拉攏,那么獻(xiàn)圖多半就是威脅,表明北冥對東華的山川、水文、城縣、關(guān)卡皆已經(jīng)熟知,一旦交戰(zhàn),東華無勝算?!?p>  趙良翰沉重的點(diǎn)頭,高逸的分析又何嘗不是他心中所想。

  忽然的,趙良翰似乎想起了什么。

  匆忙起身,走到掛在御書房墻上的一副字下面。

  再讀了一遍,震驚發(fā)問,“那飛船上可載了酒?!”

  高逸點(diǎn)頭,“有的,而且很多,北冥人好烈酒,說是進(jìn)獻(xiàn)五百壇百年陳釀,請皇上品品。

  但現(xiàn)在都摔碎了,估計(jì)剩不下幾壇。”

  趙良翰沉默半晌。

  再次開口,卻是沖著阿離,“阿離公子真乃神人!朕實(shí)在佩服的五體投地。

  先前阿離公子與朕辭行,煩請公子多住上幾日,北冥皇的接風(fēng)宴,還望公子一同參加?!?p>  阿離本來默默無聞的坐著,聽二人聊天津津有味。

  忽然被點(diǎn)名,只得吞吞吐吐道,“阿離……還要問過父親意見?!?p>  趙良翰卻以為阿離不愿意——雖然阿離也確實(shí)不愿意,但他話里并沒這個意思的。

  折中道,“若是阿離公子在宮中住的煩悶,或是思念狼王,那朕先命人送你到武賢王府住上幾日,等北冥人到了,朕再請公子入宮,如何?”

  阿離不好再推脫,便點(diǎn)頭。

  趙良翰與阿離對話的當(dāng)口。

  高逸細(xì)看了趙良翰方才駐足觀看的掛字。

  御書房并不大,這副掛字離他也不算遠(yuǎn),可以看清。

  看過之后,高逸也無比驚詫,面上不顯而已。

  那是一副小詩,正是阿離入宮第一天時,謄寫給皇帝的。

  詩云:

  書畫船頭載酒回,

  滄州斜日隔風(fēng)埃。

  一雙白鳥背人去,

  無數(shù)青山似馬來。

  怨不得趙良翰與高逸雙雙吃驚。

  范諾諾當(dāng)初隨隨便便教給阿離背誦的這首小詩,實(shí)則是元朝詩人黃鎮(zhèn)成的《舟過石門梁安峽》。

  原本詩有八句,她背的不熟,只會前四句。

  而且這詩中原文本來寫的是‘滄洲’,三點(diǎn)水被她給寫丟了,教給阿離的時候就變成了‘滄州’。

  好巧不巧的,東華靠近北境的地方,真的有座小城叫做‘滄州’,且是道重要關(guān)卡,若是戰(zhàn)時,可謂兵家必爭之地,由武賢王范思言的嫡系部隊(duì)范家軍值守。

  這詩的前兩句當(dāng)中,有書,有畫,有船,有酒。

  正應(yīng)了此次事情的《天魔日志》、《東華地圖》、飛船、美酒。

  而范家軍將飛船擊落的時間,正是傍晚,斜日漫撒余暉的光景。

  ……至于后兩句,趙良翰現(xiàn)在心焦的很,他只覺得阿離靈驗(yàn)無比,想趕緊參破后兩句要表達(dá)的真實(shí)意思,奈何毫無頭緒。

  ……至于阿離,還根本不曉得自己隨口背出的詩句竟然如此應(yīng)景兒,只安靜坐在御書房,偶爾喝口茶水,一副離退休老干部的做派,愜意的簡直想晃晃腳——他忍住了。

  這事傳到范思言耳朵里的時候,他并不知道那詩是范諾諾教的,直呼呆瓜好運(yùn)氣。

  等范思言再講給范諾諾聽,范諾諾則感慨果然是自己看中的男人,主角光環(huán)著實(shí)耀眼。

  ……

  把宮中發(fā)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又見范諾諾已經(jīng)吃得飽足,正散漫的擦著捏過豬蹄的手指。

  范思言這才面色嚴(yán)肅起來,正色道,“諾諾,還有幾日就是二月初二,你的十六歲生辰,你娘親臨危的時候,曾經(jīng)囑咐爹爹三件事,現(xiàn)在也是時候告訴你了?!?p>  范諾諾一聽這話,忙坐直身子,認(rèn)真聽著。

  范思言繼續(xù)說道,“第一件,你娘親囑咐爹爹,務(wù)必要守好武賢王府,現(xiàn)今的大陸,百年之內(nèi)必有動亂,她在王府藏了手段,興許可以解除危難?!?p>  范諾諾問,“是何手段?”

  范思言回答,“你娘沒說,爹爹不知。但只要是她的手段,一定有用的?!?p>  范諾諾未置可否,誰知道呢?也許有用,也許只是老爹情人眼里出西施的一廂情愿。

  不過這些天自己的經(jīng)歷,也讓她覺得分外玄幻,這世間,恐怕真的有很多人類參不透、看不破、未曾聽聞、不敢想象的事情存在。

  范思言又道,“第二件,你哥哥考取圣云山學(xué)院,最好是拜入南山院長門下,也是你娘早就定下的事宜,她說,應(yīng)對將來動亂的火種,就藏在圣云山?!?p>  范諾諾道,“我也報考了?!?p>  范思言欣慰的笑了笑,說道,“爹爹知道,大公子已經(jīng)告訴爹爹了?!?p>  然后面色再次凝重起來,道,“第三件,跟你有關(guān)。

  十六年前的二月初二,你甫一出生,不哭不鬧不睜眼,呼吸都微不可查,你娘那時還尚有一口氣,強(qiáng)撐著告訴爹爹,她會帶你到其他地方生活一段時間,但是在你十六歲生辰之前,必定會送你回來。

  因?yàn)槟愕纳饺諏鎸﹄y以預(yù)料的事情,或吉或兇,無人知曉。

  若是那一日,天空銀月高照,視為吉;若是血月現(xiàn),則為兇。

  若萬一是兇險之兆,則只有回到這個世界,在武賢王府內(nèi),你才有望躲過去?!?p>  范諾諾心臟‘呯呯’的跳著,覺得血壓都有點(diǎn)兒高了。

  范思言眼眶泛紅,握著范諾諾的肩膀,道“諾諾別怕,爹爹不會讓你有事的,爹爹會一直陪著你?!?p>  范諾諾點(diǎn)頭,“放心吧老爹,我不怕!”

  怕,當(dāng)然是怕的。

  范諾諾這個時候格外希望許言言也陪在身邊。

  不知不覺當(dāng)中,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快三個月了。

  也不知道許言言現(xiàn)在在做些什么……

  東華的歷法與現(xiàn)代世界不同,她前些天稀里糊涂的,未加留意,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不出來現(xiàn)代世界是幾月幾號了,應(yīng)該已經(jīng)二月份了吧,北方當(dāng)有積雪,南方已聞清風(fēng)。

  往年生日的時候,不通廚藝的許言言,都會笨手拙腳的親自下廚,給她做一碗臥蛋面——平時燒水都會炸壺的許言言,那碗面倒是做的極好的。

  范諾諾自我安慰的忽略了那碗臥蛋面每次都是用的康師傅下鍋……

  正陷入回憶當(dāng)中的范諾諾,沒有注意到范思言忽然呆滯的表情。

  等她注意到的時候,范思言臉色已經(jīng)漲成了豬肝色,渾身如萬蟻嗜骨,卻手腳皆不能動。

  其實(shí)也不過晚注意了一兩秒的時間而已。

  范諾諾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上了頭頂,焦急萬分,“老爹你是不是毒發(fā)了?!”

  范思言很想問問‘諾諾你竟然知道爹爹中了毒?!’,卻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有雙眸之中強(qiáng)忍痛苦的神色在回答范諾諾。

  喉嚨里低低滾出了一聲嗚咽。

  范諾諾手忙腳亂,不知是該扶范思言到床上,還是趕緊先喂他喝水。

  好在緊急之下,范諾諾腦子還管用。

  急道,“我喊狼叔!”

  邊說邊往門外跑去。

  范思言嘶啞著嗓子憋出三個字,“別聲張”,就吐出一口黑血,人也栽倒在地上,止不住的抽搐。

  范諾諾扭頭一看,眼淚瞬間飚出眼眶。

  來不及扶起范思言,幫他擦擦嘴角。

  而是快速的往府里的客房處飛奔。

  眼下最要緊的是趕緊尋來郎世奇,范諾諾偷聽到那天夜里二人的對話,這暗毒只有郎世奇可以幫忙壓制一二。

  近千米的路,她只用了十幾秒就到了,比世界紀(jì)錄還要快上好幾倍。

  一則是憂心范思言;

  二則是前段時間的訓(xùn)練有效果。

  一進(jìn)客房的小院,范諾諾便喊,“狼叔!狼叔!”

  郎世奇驚醒,騰的一下坐起來,隨便披了個褂子,趿拉著鞋跟就跑了出來。

  他這段時間一直擔(dān)憂著范思言何時毒發(fā),時時警覺著,睡覺也不沉穩(wěn)。

  聽到范諾諾帶著哭腔的喊聲,他便料想多半是范思言毒發(fā)了。

  果然,一出客房,范諾諾就拉了他的袖子,“狼叔,我爹毒發(fā),快救他?!?p>  郎世奇丟下一聲“別怕”。

  就消失了身影。

  范諾諾也往回飛跑。

  緊跟其后,阿離也起了床來,他就住在郎世奇隔壁。

  只看到范諾諾快速奔跑的一道殘影。

  怕她遇到了難事,阿離便朝著她跑開的方向跟了過來。

  不及范諾諾的速度快,他一路連蒙帶猜地跟到了范諾諾的小院。

  待到小院。

  阿離瞧見范諾諾正站在院子里,扒著門縫想要往里張望。

  范諾諾的閨房,跟這道門還隔著一道門,無論是扒門縫,還是戳窗戶紙,其實(shí)都是沒用的。

  但仿佛只有這樣,自己才能離老爹近一點(diǎn),心里才能稍微好受一點(diǎn)。

  阿離忽然覺得心疼。

  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感覺,伸手摸了摸心臟的位置,腦中空白。

  等到范諾諾聽到動靜回頭看來,沾滿淚水的臉龐瞬間就擊中了他。

  未及思考,快步上前,一把將范諾諾擁入懷中。

  閨房里,傳出來一陣隱忍壓抑的低吼聲,范諾諾在阿離懷中顫抖著。

  阿離輕撫著范諾諾的后背,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做,似乎全憑直覺。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里痛苦的嘶吼開始減少了,范諾諾的顫抖才稍稍止住了一些,忽又擔(dān)心老爹并非好轉(zhuǎn),而是毒發(fā)厲害,連發(fā)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了。又抖得更厲害。

  這種顫栗,完全是生理本能,根本無法控制。

  阿離心疼更甚,不知如何安慰,只能一下接一下的撫她后背。

  眼淚竟也跟著流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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