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渡扶額,“現(xiàn)在緊要的,是如何尋到一個天族人。”
范諾諾歪頭想了一忽,問道,“天族的狐貍行不行?”
虛渡躊躇,“這……若是有修行的狐貍,大抵……應(yīng)該……也是可以的……”
范諾諾開心的打了個響指,“那便妥了!”
不多時,狐貍渾身濕漉漉的來到了密室。
——泅水過來的……
一臉的憤恨。
開口便罵,“你特丫的!”
范諾諾淡定的熄滅了‘毛毛醉愛’,抓起椅子上的軟墊把狐貍包裹起來。
身心愉悅的蹂躪著。
問道,“毛毛,我猜的不錯的話,你應(yīng)該是天族對不對?”
狐貍鄙夷,“勞資不是!”
范諾諾皺眉,“竟然不是?!”
狐貍傲嬌,“勞資是半神族!”
范諾諾扶額,“半神族不就是天族么?”
狐貍道,“半神族掛了個‘神’字,這不是離成神更近了一步嘛!”
又警覺問道,“你怎么知道?!”
范諾諾道,“還記得那日在鹿鳴山,我無意當中點燃了幽冥香。
其它的動物皆是神魂顛倒,瘋狂無狀;
而你意識始終清明,但是口鼻流血,痛苦不堪。
芙姑給我看了《香草集》的記載,幽冥香對不同的種族,作用是不同的,所以從那時我便猜測你大抵是有天族血統(tǒng)的?!?p> 狐貍欣慰的點點頭,“猜的不錯,勞資的父親是半神族!”
虛渡驚喜,“那這位毛毛小友,可否幫忙做一次大陣護法?!”
狐貍抓狂,“勞資不叫毛毛!勞資是帝霸天!帝霸天!”
郎世奇道,“好了毛毛,不要糾結(jié)這些。
老夫是狼王谷郎世奇,谷中貌美狐友亦頗多,小友若能相幫,老夫可承諾給你保媒拉纖!”
狐貍暴躁,“勞資不缺女朋友!”
郎世奇感慨,“如今這世道……老夫都還沒有女朋友……”
狐貍不屑,“勞資比你俊朗!”
郎世奇氣結(jié)。
范思言繼續(xù)引誘狐貍,“毛毛小友,你若肯相幫,我武賢王府承諾無論是吃穿用度,還是金銀寶物,必當全力供養(yǎng)小友!”
狐貍眨著大眼,“可是這些勞資也不缺。
另外,咱們打個商量……可以不再喊我毛毛了嗎?”
范諾諾沒耐性,揉著狐貍道,“我這里有一種熏香……”
狐貍炸毛,忙道,“好了好了……勞資答應(yīng)你便是了!”
又謹慎問道,“這護陣可有兇險?”
虛渡短暫沉默,如實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兇險自然是有的?!?p> 原以為狐貍會拒絕,范諾諾也不愿意強迫它冒風險。
熟料狐貍一臉興奮,“那太好了!勞資正悶得骨頭發(fā)癢!來點兒刺激棒極了!”
范諾諾難得沒有逗弄狐貍,鄭重其事道,“謝了,帝霸天!”
其余三人也紛紛道謝,狐貍道,“好說好說,鹵雞腿充分保障便是了!”
虛渡撫掌,詢問范思言,“天族護陣已經(jīng)定了,這魔族護陣,尊夫人的哪位舊仆可以擔當?”
武賢王府當年帶到府里的魔族人只有芙蓉姐妹和瞎婆婆三人。
如今顎爾蓉下落不明,就只能從鄂爾芙與瞎婆婆二人之中擇其一了。
只是鄂爾芙口啞不能言,腿腳有疾行動不便,又身中劇毒;瞎婆婆則眼盲老邁。
似乎都不合適。
范思言正猶豫。
狐貍道,“找鄂爾芙,她精通陣法,與勞資又頗有默契?!?p> 范諾諾略一思忖,道,“也好,稍后我與你一同去竹屋,與芙姑講。”
狐貍道,“不必,勞資跟她提一嘴就是了。”
范諾諾道,“此事非同小可,其中的兇險你恐怕還沒有充分意識到。我還是當面去問芙姑合適一些。”
狐貍鄙夷,“魔族之人最是爽快,怎么偏你嘰嘰歪歪?!?p> 范諾諾:……
虛渡又道,“那這第三位護陣,貧僧想舉薦一人——貴府大公子可以擔當?!?p> 范思言忙道,“此事還是范某親自來吧!”
郎世奇自薦,“還是老夫來吧,老夫身手好!”
范思言道,“你這老狗冒充什么人族,你們不應(yīng)該是狼族人嗎?”
郎世奇訕訕。
虛渡搖頭,“兩位不要爭了,此事聽貧道的。
此陣法,壓力多在天族與魔族護陣身上,人族護陣相對容易。
貧僧已曾細觀范大公子,當此護陣綽綽有余。
另外,先前貧道講過,這間密室要用來故布迷陣。
此事還需兩位聯(lián)手?!?p> 范思言與郎世奇便不再爭執(zhí),連連應(yīng)下。
虛渡又道,“擺陣所需物件皆已準備妥當,實不相瞞,虛渡此次入京,便是專為此事而來。先前未到王府,也是還有兩個物件沒有籌備齊全,在京中尋了幾日。雖費了些周折,但現(xiàn)下已經(jīng)齊備了。
眼下還有一事,貧僧猶豫未決。
就是這擺陣之處,是設(shè)在武賢王府內(nèi),還是武賢王府之外更好。
若在府內(nèi),則有王府守護大陣這多一重的保障。但是距離此疑陣太近,恐被天眼察覺;
若是府外,則可以多拖延天眼一些時候,只是浪費了尊夫人這一番超凡的布置?!?p> 狐貍道,“此事簡單,那女人當初在勞資的狐貍洞也設(shè)了陣,水準與這王府大陣不相上下的?!?p> 幾人俱是驚喜,虛渡大笑道,“那便萬事俱備了!但愿咱們此番不僅有妥當完善的布置,更有九天而來的好氣運!”
又道,“還有一點好處,貧僧先前未講。
之前的十六次天魔大劫,皆發(fā)生在魔族地界。
據(jù)家?guī)煼治?,天眼在魔族之外的地界上,威力興許是減半的。
若真如此,那咱們的勝算便又大了一分!”
眾人皆受鼓舞。
虛渡將任務(wù)安排一番后,便各自著手準備去了。
……
二月初二。
傍晚時分。
鹿鳴山,狐貍洞。
范諾諾、范文軒、虛渡和尚、鄂爾芙,以及上躥下跳的狐貍都聚在洞中了。
前日里初到狐貍洞的時候,范諾諾差點兒以為到了皇帝的小金庫。
狐貍洞中道穴交錯,稍不留意就會迷路。
七拐八拐之后,已經(jīng)繞蒙的七葷八素了。
終于見到主洞穴。
主洞四周的七個小山洞,都堆滿了財寶——范諾諾只能用‘財寶’一言以蔽之了,東西實在太多,什么都有,要一一數(shù)清恐怕要請央行的專業(yè)人員來辦,但總之每一樣都金光燦燦,奢華非凡,一致的原則就是,值錢!特別值錢!
怪不得狐貍之前叫囂它不缺錢。
狐貍后腿搔著耳朵,說道,“當初央那女人給勞資設(shè)個防盜的陣法,可是頗廢了一番口舌,還坑了勞資兩個山洞,專門給她存東西……”
范諾諾猶疑,“這陣法原來是防盜的!用來避劫可能管用?”
一旁坐在竹制輪椅上的鄂爾芙,溫和的笑著比了句手語。
范諾諾看不懂,狐貍翻著白眼解釋,“她說那女人的水準,你可以安心?!?p> 范諾諾看向鄂爾芙,鄂爾芙堅定的點點頭。
范諾諾依然猶疑,她現(xiàn)在只覺得芙姑跟瞎婆婆一般無二,都是老娘的腦殘粉。
當然,最叉叉普拉斯的腦殘粉是她老爹……
虛渡斜靠在山洞墻壁上,捏著酒袋子猛灌了一口,問道,“諸位,先前貧僧所講的布陣方法以及關(guān)鍵要領(lǐng),大家可都記熟了?”
范文軒端坐在一旁的石板上,道,“都已牢記。”
鄂爾芙也鄭重點頭。
狐貍則叼了林媽媽做了帶來的鹵雞腿和醬肘子,腮幫子鼓鼓囊囊道,“這陣法不難,只可惜勞資現(xiàn)在實力不濟,得多補充補充營養(yǎng)才是。
若是勞資巔峰時期,就算遇上那天帝夜昭離,也敢跟他對上兩個回合!
倒也是奇了,勞資近來吃得多,反倒瘦了……”
范諾諾想著自己在‘毛毛醉愛’中偷加的兩味減肥藥草,笑而不語,深藏功與名。
虛渡闔眼道,“時間還早,大家養(yǎng)精蓄銳,月出時候,當有一場硬仗。”
眾人依言休息,各自心中還默念著陣法要領(lǐng)。
范諾諾心中緊張,畢竟從未面對過這等陣仗。
狐貍也不知道是心大還是膽大,也是閑待不住。
踢了踢范諾諾,道,“勞資帶你去看看那女人的存貨!”
范諾諾便跟著狐貍走到七個小山洞最靠西側(cè)的兩個山洞處。
狐貍用鼻尖兒指著最西邊的一個,道,“這里沒什么好看,都是金子跟玉石之類,勞資帶你瞧瞧另一個。”
說著一狐一人便進了西二山洞。
山洞不大,只有十五六個平方左右。
靠著一面墻壁,摞放著十幾口大黑箱,另一面靠墻放置著一座博古架,架子上十幾個格子皆擺放著各色的玉盒,其中有兩個格子是空的,原先應(yīng)該是擺放著狐貍拿給范諾諾的那兩個玉盒。
這山洞的擺置算的簡單,比起其它幾個山洞堆得都要流出去的模樣,幾乎算的一股清流了。
狐貍卻嘖嘖嘴道,“那女人簡直沒天理,這么多的好物存放在勞資這里,真讓勞資心癢難耐。勞資每日里都要進來溜達十幾圈兒……”
說著跳到博古架靠上的一個格子里,那上面擺著一個翠玉的盒子。
隨著狐貍的跳動,博古架微微晃動,看得范諾諾心都揪著,生怕架子倒下來。
狐貍用鼻尖努開那翠玉盒,里邊是幾枚造型古樸的戒指。
沖范諾諾道,“這盒子里是虛空戒,也叫虛彌戒子,你先挑一個戴起來,勞資教你如何使用?!?p> 范諾諾問道,“你不是說這些東西只能老娘親自來取,誰也不能碰的嗎?”
狐貍道,“做狐貍呢,要懂得根據(jù)情況,隨機應(yīng)變。
萬一勞資今天有什么兇險,總不能叫這些東西都成了無主之物吧?還是提前交待給你吧……”
范諾諾心中感動,她原以為狐貍是真的不怕,沒想到狐貍已經(jīng)做好了殞身于此的準備,暗下決心,若度過此劫,一定將狐貍當做最好的朋友。
狐貍說完忽覺失言,又傲嬌的補充,“你莫以為勞資害怕,勞資只是防備萬一!
噢對了,就算勞資掛了,你也莫要打勞資寶物的主意!勞資在每顆金幣上都撒過尿的!”
范諾諾沒有多說,她已經(jīng)瞧出這狐貍是嘴硬心軟。
只默默的捧了翠玉盒,摩挲著里面的戒指。
問道,“虛空戒?里面可以儲存很多東西的那種嗎?”
狐貍眨著大眼,“你倒怪聰明的,勞資懷疑你之前真的是在其他的世界生活來著嗎?這虛空戒旁處可是鍛造不出來的!”
范諾諾笑而不語,暗道這狐貍實在是太低估人類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了。
菜VIP
天魔大劫這幾章是必須要交待的,再過兩天范諾諾就要開啟正式的修行之路了,節(jié)奏會明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