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會,肖霂將頭埋進(jìn)枕頭,他想知道周凜去哪了。他意識到,這也許不是失蹤。他想起自己的父親,也許在這種時候,他父親會很好的解決這件事。想到這,肖霂又陷入了沉思。
“嗷嗚——”
一聲尖利而清脆的貓叫,打破了夜的沉寂。肖霂怔了一下,猛地抬起頭來?!斑@是?”
“嗷嗚——”
幽怨的貓叫聲回蕩在肖霂耳畔,仿佛是一把槍,砰砰砰地射擊著肖霂的心,又仿佛是在歌唱,歌唱著一種描述不來的悲傷。此時的肖霂,心跳不止。
“嗚~”
又一聲沉悶的吟聲傳來,肖霂坐起來,猶豫了片刻,他穿上衣服,下了床。直覺告訴他,他應(yīng)該去查探一下。
肖霂小心翼翼地挪動著,生怕吵醒下鋪的盧浩,那家伙的起床氣,可是能掀翻整個宿舍,是個人都害怕。
肖霂趿拉著拖鞋,披上睡衣,出了寢室。一路上小心翼翼,心里一直想著貓的樣子。忽然,他停下來了,看著自己的樣子,覺得自己很奇怪,為了一個平白無故的貓叫,竟想找其來源。他笑了笑,將這種想法拋之腦后。
“嗷嗚——”
肖霂很清楚叫聲方向,他能肯定,那是寢室樓北側(cè),“北邊嗎?”肖霂快步走去,他覺得自己得去東北邊的琳瑯天臺,那兒或許可以看到什么。
“咚-咚-”笨重的棉質(zhì)拖鞋有節(jié)奏地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喵啊——”
忽然,一聲尖銳凄慘地貓叫聲傳了過來,回蕩在走廊中,像是憤怒。肖霂察覺聲音很近了,跑了起來,直奔天臺方向。
這時,一陣尖銳的慘叫聲,隨之蕩了過來,肖霂心里猛地一驚,停下了腳步。
“啊嗚-啊嗚-”
“啊嗚——”
“這……”這仿佛是嬰兒的啼哭聲,幽怨,凄涼,讓人毛骨悚然。黑暗的走廊,回蕩著這悲愴的叫聲。
“嘭——”
肖霂幾乎是撞開天臺門的,他嘴角抽動著,寒風(fēng)侵襲過來,吹得他面部生疼。肖霂來到護(hù)欄邊,目光搜刮著身下的一切,想從中找到些什么。
貓叫聲再也沒響起,肖霂皺緊了眉,打開了手機(jī)手電筒,照了下去,一束強(qiáng)光穿射而下,即使身處四樓,也仍舊可以看清下面。
“那兒好像有什么東西?”肖霂瞪大了眼睛。
“呃……這是?。?!”肖霂驚愕了一下,踉蹌地后退了一步。
寢室樓北側(cè)下邊是一個窄窄的小巷,小巷的地面上,是一攤暗紅色的鮮血,光映在上邊,還略顯光澤,應(yīng)該是新鮮的血液。而在那片血液中,躺著一條東西。
“尾巴!”那是一段浸滿了鮮血的尾巴。而在血水旁,是一串鮮紅色的小腳印,看其模樣,再加上之前的貓叫。肖霂瞬間意識到,有人在傷害一只貓,還弄斷了它的尾巴!
“為什么?”肖霂內(nèi)心充滿了疑問和驚恐,為什么要傷害一只貓?是什么人動的手,不惜在寒夜中捕捉甚至是帶著抹殺的想法,傷害一只貓呢?這也許,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肖霂望著漆黑的校園,內(nèi)心五味雜陳,誰也料想不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忘父親的叮囑,那是他一直堅持的信念,不能忘記的誓言。
……
“咔——”
肖霂輕悄悄地回到了宿舍,他的腦子里不停地想象著巷子里發(fā)生的事情。一個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頭,肖霂的思緒瞬間斷了,他發(fā)現(xiàn)唐澤的床鋪是空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八裁磿r候出去了?”
肖霂也不愿多想了,自從周凜失蹤之后,那唐澤便是寢食難安,整體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雖然喜歡自己的老師不正常吧,但作為好兄弟,肖霂還是支持他的,前提是,不做傻事。肖霂也能感受到他的愛意,但可惜,現(xiàn)在人不見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還能再見面。也或許,見不到了。
有些感情,在一開始就是錯的,奈何人知其錯,還愿苦苦死撐,不為什么結(jié)果,只是給自己的心,一份情,一個交代。夜是多么的孤寂啊,可星星一直在閃耀,陪伴著它,直到迎來晨曦,消失在無蹤的沐光中。
次日清晨。
酒門大學(xué)校議室。
“這都幾天了??。窟€差不出個人,你們警察是吃草長大的嗎?”周乾發(fā)著火,叫罵著。他的面前坐著一些人,有的是學(xué)校的干事,有的是警察。這被周乾指著的,是警察局偵探科科長林尉。
“周校長,人命關(guān)天,我們警方已經(jīng)動用了大批警力參與了此事,您別忘了,咱們前天可是扯著林科長的面子,帶來百十來號人去了省外調(diào)查。這些天你也看到了,我們警方已經(jīng)很賣力了?!绷治旧磉呑囊粋€戴眼鏡的男人站了起來,回應(yīng)道。
“那你們查出來了個所以然了嗎?”周乾等著他,嘲諷道。
“你……”
“行啦!坐下!”戴眼鏡的男人正欲駁理,林尉把他拉坐了下來。
“希望周校長能見諒,我們警方確實該查的都查了,凡事要循序漸進(jìn),你也知道,這件事處理不好面對您,對學(xué)校都不利?!绷治酒鋵崫M肚子氣,大早上被訓(xùn)斥,局長可都不敢這么對他說話。但他也很急躁,他覺得事情蹊蹺的很。
“是啊,周校長,我們知道你很心急,但咱們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這林警官他們已經(jīng)在努力調(diào)查了,咱們得給他們時間啊。”周乾邊上的胖男人附和著。
“周校長,大早上生氣對身體不好。”
一邊的老師見狀,也插了兩句嘴。
“是!是!是!你們不急,你們又沒有丟女兒,你們怎么知道我有多急!”聽到這一幫人都在發(fā)著同一種言論,周乾有點惱火,氣在頭上,叫道。
“都少說兩句吧!我們這是來斷案的,不是在吵架的,胡鬧!”一聲呵斥聲打斷了人們的爭吵。一個高瘦男人站了起來,怒斥著。在他看來,這個學(xué)校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一定不簡單,可這論事現(xiàn)場竟成了吵架了現(xiàn)場,更不可理喻。
“錢穆,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不知誰在下邊傳出來一句挑釁的話。
被稱作錢穆的高瘦男人并沒有理會挑釁之力意,目光掃一下了眾人,說道:“我并不想阻止你們爭吵,我是想說,我可沒多少閑工夫在這兒陪你們閑聊!”
“你!”
“錢穆!你什么意思!”
聽完錢穆的話,在場的人立刻議論紛紛。在他們的認(rèn)知里,一個教導(dǎo)處主任可沒這么大的口氣敢在這種場合放出這樣的話。
“自以為是!”周乾瞪了他一眼,嘴里喃喃道。
“行啦!”林尉見氣氛不對,喊道。
“我先給大家說一下我們警方這幾天調(diào)查的成果。”
說罷,會場安靜了下來。
“咳咳!”
林尉身邊的戴眼鏡男人抹了抹喉嚨,咳了兩聲。
“大家好,我是林科長身邊的調(diào)查員,我叫李銘。接下來,由我給大家作我們警方的調(diào)查報告?!?p> 李銘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念了起來:“酒門大學(xué)國語科老師周凜,于2010年11月4號深夜失蹤,最后看到周凜的日期是在酒門大學(xué)二號教學(xué)樓博學(xué)樓二樓走廊的監(jiān)控中,是深夜的23:26分……”
“這些消息在場的人都知道!能別廢話嗎?”周乾突然打斷了李銘的話,場內(nèi)氣氛變得低沉下來。
“周校長!”林尉臉色暗淡下來,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罢堊鹬匚覀儯 ?p> “嘁-”周乾沒再說什么,砸吧砸吧嘴。
“……這些都是今日警方的調(diào)查結(jié)果!還請各位作為參考!”李銘說罷,坐了下去。他知道,他們警方的調(diào)查消息早就流傳了出去,沒多少人在聽他說話,他也無須廢話,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
“大家有什么想說的嗎?”林尉問道。
“……”
會場陷入了沉默。
“那就我來說兩句吧。”說話的是一個胖胖的男人,在場的人都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他。
“他是誰?”林尉悄悄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