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下去吧?!奔t娘子坐在臥榻上,聽人傳訊太子大勝而歸,面無喜色,隨意的一揮手將人遣了下去。
兀自低頭嘆氣,復(fù)將桌案上放著的茶杯一股腦的摔在地上。
“紅兒,孤大勝而歸,你不高興?”茶杯剛好滾落到太子足側(cè),他彎腰將茶杯拾起,走向紅娘子,道。
紅娘子背對著他,道,“那邊防布局圖是不是假的?”
“孤從未說過那圖是貨真價實?!碧訉⒉璞呕刈腊干希^頭看著紅娘子道。
“你設(shè)計我。”紅娘子忽笑了,笑著又落下了淚,道,“你早知道我是南慶的探子是不是?所以設(shè)局讓我鉆進去?”
“在孤眼里,你從來是孤的紅兒,孤的側(cè)妃。”太子伸出手環(huán)抱著紅娘子,道,“夜深了,你早些歇著吧。”
紅娘子猛的將其推開,站了起來,嘶啞的喊道,“我是南慶的探子,你抓我,或者殺了我,我絕不會眨一下眼睛,可為什么,你要利用我,還要將我?guī)脒@個深不見底的宮中!”
紅娘子猛的拿起桌上的茶杯,砸向茶幾,茶杯頓時碎裂,徒手抓起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太子驚慌之下,猛的將紅娘子的左手打落,碎片不慎劃傷她的脖子,血滲了出來,襯著她的面容,更顯哀泣。
“孤做這一切從不是為了西楚,獨獨是為了你?!碧诱鎿吹目粗t娘子,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道,“這里面裝的都是你。”
“可笑,你設(shè)計我,欺騙我,利用我,卻和我說是因為你愛我?”紅娘子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太子牢牢的按住。
“孤設(shè)計的一切只是想將你留在西楚孤的身邊,南慶國孤不準你再回去!”太子楚玉玨將心底藏著的話說了出來,深情的望著紅娘子。
“你的愛禁錮太強我承受不起?!奔t娘子反輕輕的笑著,道,“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從沒愛過你,哪怕有了你的孩子,你對我而言也只是將我從美夢中拉醒的惡鬼。”
“我愛的人,從來是那立在雍王院里,雅致從容的雍王世子閆容!”
太子松了手,看著眼前的女子,仿佛第一次看清她,又仿佛愛她許久,道,“孤不會放手,永遠不會?!?p> “你好好休息,孤今日在帥營就寢。”楚玉玨微躬著身子轉(zhuǎn)身離去。
……
翌日晨
殺伐之聲不絕于耳,慕易率兵攻打永渡關(guān)兩側(cè)圍攏的士兵營,準備一舉剪斷原先的掣肘,打通前往永渡關(guān)的道路,營救被困的五萬大軍。
雍王先一步得了戰(zhàn)報,獨身前往帥營,稟告太子。
“太子殿下,臣得到戰(zhàn)報,南慶國派軍攻擊我軍昨日布局的兩翼駐軍,臣恐怕不多時我軍的掣肘會破。”
太子聞訊,道,“雍王意下如何?”
“臣愿率輕騎兵前往攔截南慶兵馬,只是臣只能顧及一側(cè),另一側(cè)臣恐無力支援?!庇和跗骄彽牡馈?p> “另一側(cè)交給孤,孤親率2000兵馬前往?!碧酉聛頉Q意。
“是,臣這就去準備?!庇和鮽?cè)身而退,合上營帳面露笑意。
兵馬集結(jié),兩側(cè)衛(wèi)兵已全數(shù)到齊,只等一聲令下,發(fā)兵直往。
太子身穿戰(zhàn)袍遮掩住了他的面容,伸手一揮,兵馬前行。
雍王望著太子離去的身影,笑道,“此去便是黃泉路?!?p> ……
莫鳶得了信,知道了南慶五萬兵馬被圍困在永渡關(guān),心里再也無法按捺,見閆容不在營帳,立刻出營。
兩側(cè)衛(wèi)兵要攔。
“讓開!”莫鳶抬手就攻,招式快而敏捷,衛(wèi)兵無法還擊,反被擊退。
莫鳶斜眼瞥見太子營帳前牽著一匹馬匹,立刻動身奪馬,騎于馬上,快速離去。
此時主帥不在營帳,正逢戰(zhàn)爭,無人顧及莫鳶,象征性的攔下,便放她西行。
莫鳶一路駕著快馬,加速西行,路遇岔路口不斷往小路側(cè)走,只為快兵馬一步,通知慕易。
這一路疾行,馬匹跑幾乎跑斷了退,正前方卻是連絕的山脈,似乎是跑錯了方向,莫鳶心急下了馬,放馬而歸,自己攀山而上,準備走山路前往永渡關(guān)。
……
“太子殿下!”一側(cè)的副將忽側(cè)首靠近太子,似與他說幾句軍情,太子側(cè)首卻見其掏出匕首猛的扎向他的胸前,大喝道,“去死吧!”
太子側(cè)身躲過要害,卻正中左胸,血流如注。準備回頭尋助,卻見副將身后的親衛(wèi)亦架馬緊貼,目露兇光。
只聽副將領(lǐng)道,“太子殿下,雍王要你的命,你只能一路走好!”
太子忽的低笑,用自己貼身的短刃刺于馬背之上,馬匹受驚,沖了出去,帶他往山脈走去。
“給我追!絕不能放虎歸山!到時候我們?nèi)客甑?!”副將一聲令下,眾侍衛(wèi)立刻前往追趕,只可惜大多沒有馬匹,追趕不及。
莫鳶攀與半山腰上,正欲探探前路,卻聽近處傳來雜亂的馬蹄聲,馬匹尖嘯。
莫鳶側(cè)首一看,竟是匹受驚的馬匹,再看其上馱著一人,此人身形搖搖欲墜,似乎已受重傷,本想不顧,繼續(xù)攀行,卻見馬匹轉(zhuǎn)向竟直往南側(cè)懸崖而去。
莫鳶立刻飛身,足尖不斷點在地上,追趕此馬。馬匹速度之快,始料未及,幸好莫鳶的位置與崖壁相鄰,還有一絲可能。
“停下來!”莫鳶猛的發(fā)力,撲向馬匹,緊握住它的韁繩,但馬匹受驚太過,完全沒有停下速度,而懸崖已至面前。
莫鳶下了狠心,將男子猛的拽下馬,兩人近身相擁接連翻滾,墜在地上,馬匹直沖懸崖而去。
“是血?!蹦S撐起身子,發(fā)現(xiàn)他的衣服血跡斑斑,而他的身上穿著的是西楚將領(lǐng)的衣服。
“給我搜!”山下傳來搜山的聲音,莫鳶來不及多想,托著他的身體往隱秘地而去,躲藏行蹤。
恰巧在此時發(fā)現(xiàn)半山腰上,有一處黝黑的山洞,山洞門口雜草叢生,若是不仔細看,發(fā)現(xiàn)不了,是個極佳的藏身之地,便拖著他往山洞里躲去。
本欲離開,卻聽此人低咳,莫鳶只覺得聲音熟悉,將他頭戴的冠冕取下,才看見了他的樣子,竟然是閆容。
“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