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你會在這里?”莫鳶覺得奇怪,之前在兵營從未聽過閆容要出戰(zhàn),更何況他的戰(zhàn)袍她認(rèn)識,不是身上穿的這一件,身上這件帽檐要更高聳些。
“這,難道是太子的戰(zhàn)袍?”莫鳶大膽的推測道。
“咳咳?!被杳灾虚Z容咳嗽了幾聲,將本打算離去的莫鳶又喊了回來。
咳嗽使他的傷口冒出血來,與周遭暗紅色的血跡凝在一塊,格外刺眼。
莫鳶站著,看著洞口的方向,再看著如今昏迷的閆容,終是心軟占據(jù)上風(fēng),寬慰自己道,“沒你攪局,我想慕易定能保全自己。”
快速的蹲下身子,拿出身上防身的貼身短刃,將緊繃在閆容身上的戰(zhàn)袍割開。麻利的從自己身上扯下一塊布,道,“沒有干凈的,你先將就著。”
說著將布塊疊起,放于掌心,按在閆容傷口上,用壓迫助他止血。
“咳咳。”閆容再度咳嗽出聲,迷迷糊糊之間只見莫鳶又疊了一塊白布,往他嘴里一塞,道,“閉嘴,忍著點(diǎn)?!?p> 然后手上力道加大,嘴上念叨,“見鬼,沒有針線,你只能自求多福,還好不再要害,傷口雖深,卻創(chuàng)口不大,不然怕是神仙難救!”
自然這一番話,落不進(jìn)閆容的耳朵里。
傷口的滲血逐漸少了許多,傷口上結(jié)著薄薄的血痂,堵住繼續(xù)往外涌的鮮血。
莫鳶一笑,忙松了口氣,再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料,將閆容的衣物扯開露出左肩,麻利的為他包扎著傷口。
“怎么這么燙!”觸及他的皮膚,發(fā)現(xiàn)滾燙的灼手,忙將手覆蓋在額頭之上,對比著彼此的溫度,發(fā)現(xiàn)閆容正在發(fā)高燒。
忙將衣物蓋在他的身上,將洞里的火生的更旺些,道,“我去找水。”
莫鳶走出洞穴,將雜草蓋住洞穴門口的腳印,才放心的尋找水源。
這一路上山的路上,記得見過一極細(xì)的溪流,如今想來,這山上定有泉水。
莫鳶攀爬往上,用眼睛探尋著泉水的蹤跡,并用耳朵聽著細(xì)微的聲音。
“找到了!”那并不是一處泉水充沛的泉眼,但水流清澈見底,莫鳶忙折下一旁的寬大葉子,折了兩個(gè)杯子形狀,又從身上扯下布料,將其沾濕,搭在自己的肩上,將葉子做的杯子盛滿,忙極小心的下坡,回去。
看洞穴口附近的腳印,這一路并未有人來探過,莫鳶復(fù)將蹤跡掩去,忙進(jìn)了洞穴。
篝火因沒人看顧,暗了許多。
閆容的面色在火光下,更顯蒼白。
莫鳶忙將一杯水放在干凈的地區(qū),另一杯水,緩緩的喂著閆容喝下。
隨即又將肩上的濕布放在他的額頭之上,幫他降溫。
做好這一切,莫鳶已累的滿頭大汗,看著閆容,道,“這些可是你欠我的,以后還我,我可是要收利息的。”
“收,多少?!遍Z容適才就醒了,一直見莫鳶在替他忙上忙下,看著她的背影,混混沌沌,卻倍感安心。
“你醒了?!蹦S瞬間手足無措,忙環(huán)抱著膝蓋,偏過頭不看他。
“你說收利息,怎么收。”閆容掙扎著想要坐起。
莫鳶忙扶住他,又將其躺下,道,“傷口沒有縫合,還是別折騰了?!?p> 閆容看著她,輕聲應(yīng)道,“好?!遍L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神。
閆容躺下后,側(cè)過身子,牢牢的看著莫鳶,一刻也不停歇。
“你閉上眼,休息一會兒,放心,在你能走之前,我不會扔下你?!蹦S伸手將他的眼睛合上。
卻被閆容抓住了手,道,“那我能走了,你就要走,是嗎?”
“自然?!蹦S尷尬的抽回手,道,“我是本打算回南慶,路上見你受傷,順手救了,等傷好了,我當(dāng)然要走?!?p> 閆容低垂著眼睛,看不清他的神色,半餉,道,“能不能不要走?!?p> “干嘛,你還想讓我替你擋那些鶯鶯燕燕?你可別做夢,這事有風(fēng)險(xiǎn),你還是尋正主回來幫你擋劫吧!”莫鳶忙道。
閆容看著她,復(fù)又想起兒時(shí)的場景,回憶道,“那年我八歲,外出騎馬游玩,卻遇到暗殺,也是這樣無助的躺著,一個(gè)蒙著面紗的小姑娘路過救了我?!?p> “從此你對她芳心暗許?”莫鳶適時(shí)打趣道。
“嗯?!遍Z容的目光柔和看著篝火,道,“后來我再看見了那樣一雙眼睛,她說她叫秦素染,雖然她早已忘記曾經(jīng)救過我的事情,但我從未忘記?!?p> 閆容藏了半句,未說出口,其實(shí)他想說,今天看見你,像極了當(dāng)年的她。
莫鳶聽后,心無波瀾,反道,“那是好事,下次若有緣再見,記得介紹我認(rèn)識?!?p> 閆容不置可否,反道,“我渴了?!?p> “水就在邊上,你自己拿?!蹦S隨口應(yīng)道。
“傷口還在滲血?!遍Z容指了指左胸,略帶委屈的道。
莫鳶只得站了起來,將水遞給他。
“手抬不起來?!遍Z容故作道。
“嗆死你?!蹦S將水遞到他唇邊,扭頭不看他。
閆容緩緩的喝著水,嘴角含笑的望著莫鳶的背影。
“你怎么受的傷?”莫鳶問道?!翱粗@傷不像是戰(zhàn)場上來的,難道有人要暗算你?”
“不是暗算我,我沒這么大的面子。”閆容淺笑道,“我不過是替人擋劫罷了。”
“誰能勞你擋劫?”莫鳶復(fù)靈臺清明,道,“是太子!”
閆容沒有否認(rèn),只側(cè)身躺下,道,“我伐了,需要休息,你不許趁我睡著走了。”
“我為何要答應(yīng)你。”莫鳶反唇道。
“怎么說我與你也算相識一場,現(xiàn)在山下都是要我命的追兵,你能放心將手無縛雞之力的我留在這個(gè)黑漆漆的山洞里嗎?”閆容緩道。
“那我問你問題,你要如實(shí)告訴我?!蹦S馬上問道,“永渡關(guān)里被困的將領(lǐng)是誰?”
閆容轉(zhuǎn)回身子,撐起腦袋,直視莫鳶,道,“那里面是誰,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告訴你了,你是否會巴巴的趕去,把我一個(gè)人丟在這里?”
“你多慮了?!蹦S被猜中了心事,別過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