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能攔得住我?而我,不敢殺了你?”柳如紜面色一沉,冷冷道。
離生被她陰冷的口吻嚇了一跳,接連后退幾步,反應(yīng)過來后覺得被她嚇到的樣子很丟臉,頭腦一熱硬是耿著脖子道:“你殺不死我的!”
話一出口,離生心中一緊,他說錯話了!
聞言,柳如紜覺得好笑,這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嗎?
他哪來的自信認為她殺不了他?
忽然間,老鬼死去后離生從昏暗角落爬出來的一幕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
柳如紜神色不明的隱晦打量了離生一番,也沒有看出什么不一樣,毫無修為,連劍都提不動的小鬼,怕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胡言亂語罷了。
“這樣吧,你等五日,要是五日后藥材沒到,你再去告發(fā)我,如何?”
柳如紜可以理解他不信任自己,但她的確沒有時間陪他耗著。
離生心中頓時松了口氣,她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秘密。
對于柳如紜的這個提議離生想了一下,覺得可行,可是如果她五日之內(nèi)就離開四荒了他要怎么辦?
對此,柳如紜沉吟不語,掏出那把老鬼的刀遞給他,信口胡說:“這是我的本命武器,你拿著,我走之前必會來取。”
五日內(nèi)藥材必會送到。
而這把刀對她來說無關(guān)痛癢,到時無論她回不回去取這把刀,都無所謂。
言畢,柳如紜不再耽擱,徑直往弒神殿去。
離生信了,寶貝地接過來抱在懷里。
三魔殿有人成功破陣的消息不過這么會功夫就已經(jīng)傳遍了四荒。
“聽說三魔殿有人成功破玄塔陣了。”
“難得有人能破離藏大人的玄塔陣,那人修為肯定很好!”
“可我怎么聽說那人修為不怎么樣,僅用一把劍就破了陣?”
“你都打哪道聽途說的,玄塔十七層駐守的可是七彩魔蛛,不用修為,單憑一把劍?”
“說的也是,應(yīng)該是以訛傳訛罷了?!?p> “就是不知道那劍修會被哪位大人招攬?!?p> 魔君手下有三大魔將,這三位雖說都效力于魔君,可他們彼此一直爭斗不休,為了擴大自己的實力,經(jīng)常會招攬有能之士入自己門下。
柳如紜破陣而出,自然也會成為被招攬的對象。
有了玄鐵令,柳如紜暢通無阻的進入弒神殿。
弒神殿是進來了,可她要到哪里去找謝平母女是個大問題。
柳如紜正為救謝平母子束手無策的時候,她偶然聽到了一個很平常的閑言碎語。
“聽說南巷的楚館開張了?里面的婆娘長得咋樣?”
“哥幾個昨夜就去見識過了,里面小姑娘們嫩的很,尤其是花魁聽說是美嬌娘所化的花妖,美若天仙,身上還香的很!”
花妖?
妖族,淪落到四荒做皮肉生意?
“不知道和她春風(fēng)一度是何滋味!”
“飄飄欲仙!”一臉回味,目光迷離。
心照不宣的對視幾眼,紛紛約定酒足飯飽后就去南巷瀟灑一番。
柳如紜思來想去,決定去南巷看一看。
她曾聽說過橙花樓除了有最為出眾的煉器手藝,他們的情報網(wǎng)更是遍布九州大陸。
橙花樓喜歡培育各種花草,甚至不惜花費靈泉靈液去澆灌,使花草生出靈智修成妖。
他們培育出來的妖,對橙花樓的歸屬感會格外的強,以至于他們只聽從橙花樓的指令,而不會聽從妖族的命令。
橙花樓再將精心培養(yǎng)出來對他們忠心耿耿的妖派至九州各處為他們收集情報。
只是柳如紜并不確定他們口中的花妖是不是橙花樓的手筆。
如果是橙花樓的人,她或許可以用點手段從他們身上探聽到謝平母子的消息。
柳如紜束起滿頭青絲,換了一身男裝,本就有三分英氣的臉頓時變成了一名英俊瀟灑的風(fēng)流公子哥。
楚館內(nèi)里極為寬敞,其中也不止有貌美如花的姑娘,也有上好的酒菜,還有一應(yīng)俱全的賭具,只要你想玩,隨時有人開臺。
酒池肉林。
這是柳如紜踏入楚館后對它的唯一看法。
柳如紜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格格不入,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立刻就嬌嬌柔柔的小姑娘殷勤地為她添酒夾菜。
她身后一桌是幾個大漢,點了不少酒肉,每個人懷中都抱著姑娘一邊調(diào)笑一邊飲酒作樂。
好不快活!
一開始這幾個魔將并沒有過多交流,直到被姑娘們灌地酒過三巡,嘴巴也關(guān)不住話了。
“走一個!”
“干!”
“這段時間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巡查和防衛(wèi)突然嚴苛了一倍不止,害得哥幾個連喝酒吃肉的功夫都沒有了?!?p> “就是,今個也是好不容易偷個懶,過幾個時辰又得回去輪值?!?p> 柳如紜眼神一閃,這幾個魔修應(yīng)該是魔宮內(nèi)的魔將。
看來用不著和橙花樓的人打交道了。
柳如紜定下心來,耐心等著。
那幾個魔將就跌跌撞撞的進了姑娘們的閨房,隨后又一臉靡足的出來。
柳如紜不動聲色地跟上去。
看他們的方向應(yīng)該是要往魔宮去。
拐角,柳如紜迅速捂住落在最后的一個魔將的口鼻,將他的外衣扒下來自己套上,快步追上去。
楚館二層,一個人比花嬌的娘子輕聲呼喚久立窗邊的男子。
“公子?”
花泗水眼神一晃,不再看窗外那道眼熟的身影,回首道“何事?”
花嬌福了福身,道:“酒菜已經(jīng)備好了?!?p> “嗯,你下去吧?!被ㄣ羲S手打發(fā)了她。
她怎么會在這里?
花泗水恍惚間想起他那穿心一劍,破開外衣后露出的一抹綠瑩軟甲。
那軟甲他斷不會認錯,是他親手所制的青麟蛇皮軟甲,電光火石下他根本收不住劍勢,只來得及側(cè)了側(cè)劍鋒。
傷了柳如紜之后,他調(diào)用自家情報網(wǎng)去查了慕云悵的下落,毫無消息。
花泗水一直都很疑惑為什么自己煉的蛇皮軟甲會穿在柳如紜的身上。
這時的柳如紜還不知道自己的行為被人全程目睹。
她跟在那群魔將屁股后面,半個時辰后她成功混進了魔宮。
柳如紜越走越慢,順利脫離前面幾個醉醺醺的魔將。
幽冷的月光下連影子也忽隱忽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