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想到,一夜之間竟會發(fā)生這么多事,先是莊妃娘娘中毒,然后兩個監(jiān)查部的大人不見蹤影。
沈之疏直接去了白書的房間,被褥整齊,炭爐涼透,應該是昨日夜里就出去了,那時候還下著雪,她能去哪里。
或者......沈之疏想到剛剛明督府的人來報,林鈺也不見了,若不是書兒主動離開,會不會是被什么人的話蒙騙,所以才出去了?
沈之疏也顧不得許多了,一頭著人去查莊妃中毒一事,另一頭加派人手在整座山搜尋白書的蹤跡。
好在姜晟及時從山下趕回,聽說白書失蹤,立即就要親自去找。
沈之疏把他攔住,看著他因著急和激動而慌亂的樣子,心里很明白。他們倆從小一處長大玩鬧,在這個徒弟的心里,恐怕他這個師父都要排在后面。但是陛下限期兩日要抓住下毒的兇手,現(xiàn)在司察監(jiān)出了這檔子事,自然不能讓陛下知道,否則的話.......
“書兒我已經(jīng)派了大隊人馬去尋,她從小聰慧機靈,武功甚高,應不會出什么大事?!鄙蛑枵f著話也是寬慰自己,“你先告訴為師,此去下山,都查到了些什么?”
姜晟拳頭緊握,他一進山門就看到司察監(jiān)和明督府的人大批的往山上去,說什么去找副司大人和林督院,便已知出了事,沒想到......
半晌,姜晟復雜的心緒才漸漸鎮(zhèn)定,他一向很會掩蓋自己的想法,很快恢復到平常。
“師父,我在山下打聽到了一件事?!苯尚煨煺f道:“因潛龍山的寺廟是皇家供奉,所以一般百姓不得來此,鎮(zhèn)子上的人說,從未看見過從寺里出來什么生人。要說有什么變化,就是采買經(jīng)辦的人有兩個同名的空遠師父?!?p> “兩個同名?”沈之疏沉思了一會,疑惑問道:“寺里有兩個叫空遠的人?”
姜晟點點頭:“我上來的時候已經(jīng)吩咐人去找了,想必一會就能把他帶來?!?p> “司長大人,司長大人,白副司找到了!”守衛(wèi)風風火火的沖進來,一臉喜色:“稟告大人,白副司找到了!”
姜晟一把抓住守衛(wèi)的胳膊,“在哪里找到的?可有事沒有?”
守衛(wèi)被捏的齜牙咧嘴,又不敢喊疼,說出的語氣跟要哭一樣:“是林督院背著白副司從一片林子里出來的,小的看到就先回來稟報了?!?p> “不必問了?!鄙蛑柰庾呷ィ斑€是去看看要緊?!?p> 守衛(wèi)是在后山背面發(fā)現(xiàn)林鈺和白書的,遠遠的看著林子里有一個人在行走,背上像是還有一個。離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真的是消失了一夜的兩個人,看上去都頗為狼狽的模樣。
沈之疏與姜晟趕到的時候,只有林鈺一人,眼睛闔起,安靜的坐在石塊上休息。
姜晟在外人面前很會掩飾情緒,他步履輕輕,聲音也盡量低沉,“林兄?”
林鈺并沒有睡著,早知會有人來尋,所以就沒有回去,他極緩的睜開眼睛,睫毛撲簌,于陽光下,只顯得臉色更為蒼白。
“姜兄來了,還有沈司長?!绷肘曇鹕硇卸Y,被姜晟按下,也不再推辭,道:“你們是來找白副司的吧,我已叫人送她回房間了,你們放心,她很好?!?p> 既然林鈺這么說了,姜晟果真放了心。
宋宏也趕了過來,上去對著徒弟檢查了一遍,因著人多不好關心太過,只拍了拍肩膀寬慰。
“林督院,你與書兒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沈之疏表情凝重的問道。
說起這個,林鈺苦笑著搖搖頭,他實實在在沒有想到,在這個后山中,居然會有這樣的遭遇。看來天家行宮,皇權之下,也有許多的看得見的怪異污穢。
林鈺只說了四個字,卻讓人無故覺得沉重和疲累。
“一言難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