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硯評
琴,啞巴。
蘇余倒是想到了一個人。
不過究竟是不是她,還得需要驗(yàn)證。
今天是六月一號,天下文藝兩評開評的日子。
樓下客棧內(nèi)行色匆匆的走進(jìn)來一位青年男子。
這男子穿著儒杉,是名讀書人。
“景成,我昨日就約你來此吃酒,怎么今天才來?”看到這青年書生進(jìn)來,客棧里有人道。
“抱歉,來遲了來遲了,小弟在此跟兄長道歉,還請兄長勿怪?!蹦侨苏f完,一揖到底,賠了個大禮。
“自家兄弟,不必如此,但如與他人相約,可切勿遲到?!蹦侨说?。
“小弟謹(jǐn)遵兄長教誨?!?p> “昨日沒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確實(shí)是有些事,昨日本該來此與兄長相會的,只是家?guī)熍R時(shí)有事找我,因此才沒來。”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兄長可曾看過《靈囍》”
“昨日剛讀完,是部好書,怎么了?”
“唉,別提了,家?guī)熋以诔侵袑ふ覍懗龃藭淖髡撸珠L你也知道,此書的作者名稱酥魚,我昨日翻閱大量古籍文獻(xiàn),卻依舊未能從中找到這種魚出來,安陽城是南方第一大城,此時(shí)又逢安陽論道在即,人口不下千萬,這讓小弟如何去尋??!”
“所謂酥魚,以愚兄拙見,此名定是一個假名字,如此便更難尋了,但如果令第能找到他,將其拜入小說家門下話,小說家說不定便能再次興盛起來,此人行文絕佳,寫出來的故事更是一流,反轉(zhuǎn)詭譎更是出神入化,實(shí)乃百年罕見的小說大家,如果他能在書坊齋出書的話,那么書坊齋就有救了?!?p> “誰說不是呢,但主要是難尋啊,別說拜入小說家了,師傅說了,他能入小說家,他愿意退位讓賢?!?p> “不會吧?家?guī)熑绱酥匾暣巳耍俊?p> “兄長還不知道吧,陳晏先生昨天硯評了此書?!?p> “什么?陳晏先生硯評了《靈囍》?”
“是,硯評了《靈囍》!”
“這是家?guī)熡H口所言,現(xiàn)在兄長知道家?guī)煘楹螘Υ巳巳绱酥匾暳税伞!?p> “那今日這文評?”
“兄長可曾聽說過有上硯評可無法入文評的?”
樓上,阿卡麗看了蘇余一眼,笑道:“我倒是小看《靈囍》的影響力了?!?p> 蘇余笑了笑,對于《靈囍》,他從來就沒有缺乏過信心。
看著蘇余一臉自信的笑容,阿卡麗問道:“你是早知道《靈囍》能上硯評嗎?”
“不能說早知道,不過多少有些信心,如果《靈囍》只是單純靠故事的話,我并不能保證其能上硯評,但此書跟其它小說不同的是,其它小說要么是文言文,要么是白話文,而《靈囍》則是一本大眾文。”蘇余道。
阿卡麗明白了,她笑道:“這就是開宗立派?!?p> 艾歐尼亞自有文字起,將近萬年的時(shí)光,如果說前五千年是文言文的天下,那么后五千年就是白話文的天下。
如果蘇余的大眾文發(fā)展起來,那么,艾歐尼亞文道即將迎來的就是大眾文的天下。
其實(shí)這是相輔相成的,如果《靈囍》這部書本身不夠好的,就算是蘇余用大眾文去寫也依舊沒用,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文人用最簡單的文體去寫,但關(guān)鍵是不火啊,而《靈囍》的火,帶來的,有可能是大眾文的火。
一旦大眾文在艾歐尼亞流行起來,蘇余就絕對是那個大眾文開宗立派之人。
僅憑此條,硯評,就絕對上的去。
硯評,即是受到陳晏點(diǎn)評的作品,陳晏是如今文評的點(diǎn)評人,由他點(diǎn)評推薦的書便可入文評。
硯評在以前不叫硯評,而叫晏評,即陳晏先生的點(diǎn)評。
后來許多文人覺得晏評不夠文雅,坊間便以硯評稱之。
而因?yàn)槿氤幵u便可登頂文評的原因,所以現(xiàn)在文評也可以稱之為硯評。
這艾歐尼亞的硯評,有點(diǎn)像是東漢末年的月旦評。
當(dāng)時(shí)朝廷政治腐敗,很多有才的讀書人入仕無門,因此許氏兄弟在汝南點(diǎn)評天下人物。
只要是由這二人點(diǎn)評的人物文章,便能天下皆知。
當(dāng)時(shí)的曹操雖家境殷實(shí),但因祖上是閹人的關(guān)系,跟袁紹等人相比,他的出身門第并不高,當(dāng)時(shí)許多人譏諷其為贅閹遺丑。
急于擺脫這種出身,且想要成名的曹操,便威脅許劭,求得了一字點(diǎn)評。
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只此一字,曹操天下聞名,不久后便舉孝廉在洛陽為官。
月旦評的威力,可見一斑。
而在如今的艾歐尼亞,對于文人來說,硯評的影響力更勝東漢末年的月旦評。
入夜時(shí)分,街上忽然熱鬧了起來,許多人都走出了客棧。
“硯藝兩評開評了,在溱箋湖,大家快去看??!”樓下的客棧里,有人喊道。
“走!”阿卡麗拉起了正在吃茶的蘇余。
“干嘛?”蘇余問道。
“去溱箋湖?!卑⒖惖馈?p> 說著,阿卡麗拉著蘇余,走出了客棧。
蘇余原以為的開評,就是向此前追捕金魔時(shí)貼的告示那樣,將兩榜上榜人物的告示貼在城內(nèi)各處的墻上,然后讓人去看。
其實(shí)不是,這開評的人原來是上夏學(xué)宮跟冬下學(xué)宮的學(xué)子。
他們站在溱箋湖上,向岸邊的眾人宣布兩評的上榜人物。
“緊張嗎?”人群中,阿卡麗忽然笑著問道。
“嗯,有點(diǎn)。”蘇余笑道。
本來以為板上釘釘?shù)氖虑椴粫o張,但真到來臨時(shí),還是會有一些緊張。
因?yàn)檫@關(guān)系到蘇余后面的很多謀劃。
自從來到艾歐尼亞后,這是他走的第一步棋。
這段時(shí)間,蘇余想了很多。
自己當(dāng)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練劍嗎?
不是,以自己的進(jìn)度,如果只是埋頭練劍,等自己練成時(shí),恐怕早就死了。
跟這里的土著人比習(xí)武練劍,蘇余肯定是比不過的。
但除了習(xí)武練劍之外,就真的沒法在這個世界立柱了嗎?
在這生活了幾個月后,蘇余知道,絕非如此。
而且,當(dāng)前的蘇余其實(shí)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體內(nèi)藏著一個樂芙蘭,一個知道他隨時(shí)都在做什么,也隨時(shí)都能要了他性命的樂芙蘭。
雖然這人已經(jīng)有一段時(shí)間沒出來了,但蘇余并沒忘掉她。
如果硯評是他的第一步棋,那么,擺脫樂芙蘭,就是他必須要去走的第二步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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