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白天剛簽完拆遷補償?shù)姆晌募?,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村子里,夜里就有人不敲門、悄咪咪地進來。任何有常識的成年人都會覺得有問題。寧夕月作為一個年紀輕輕就從國內(nèi)頂尖大學(xué)博士畢業(yè)的聰明人,遇到這檔子事兒,自然也是要萬分小心的。于是,她熄滅蠟燭、移到窗口,觀察了一下外面的情況,準備一有危險、隨時跳窗逃跑。
蹲在窗下,寧夕月屏氣凝神、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從腳步上看,一前一后進來兩個人。進門后,他們又悄悄地把門給鎖上了。
“我說哥,這屋里怎么這么黑,連個電燈都沒有?”一個男人刻意壓低著聲音說道。
“閉嘴!要是因為你的話把那女的給嚇跑了,山里又大又黑的,怎么找?。找不到人,我看你怎么跟耗子交代?!绷硪粋€男人有些著急的呵斥道。只可惜,呵斥的聲音遠比第一個男人的聲音要大。
“不是哥,你聲音比我大啊~”弟弟有些無奈的嘀咕道。
“咣當”兄弟倆聽見內(nèi)室傳來碰撞的聲音。
“完了!”老大推了自家兄弟一下“肯定跑了,趕緊追??!”
說完,兩兄弟趕緊沖向傳出聲音的房間,只見木雕窗扇還沒停止擺動。兩兄弟相互對視了一眼,便雙雙身姿靈巧地從窗子翻了出去。
跑出去一段距離的寧夕月心里怕的緊。自打聽到那兩兄弟對話,寧夕月就想到了電視劇里常見的橋段——買兇抓人加敲詐勒索。翻窗時一個心神不穩(wěn)便碰到了窗扇。不過她也顧不得后悔,落地就撒丫子一般,不管不顧地往前跑。一邊跑還一邊捂著嘴,生怕自己忍不住叫出聲來,讓壞人找到自己所在的方向。
“哎,哥,在那呢!”
寧夕月聽見男人的聲音后,真的想罵娘。她也真的這么做了。“我~靠!”罵完這句,寧夕月頭也不回的死命繼續(xù)跑。于是,三人一前兩后,就這樣在山里借著月光玩起了“你追我趕”的游戲。
起先,兩個男的仗著自己人高腿長,沒過幾分鐘就與寧夕月縮短了不少距離。又過了幾分鐘,兩個男的與寧夕月之間也就剩下了不到二十米的距離。再過了幾分鐘,兩個男的又將這不到二十米的距離縮短到了不到十米。再之后,這兩個男的就再也沒能縮短差距了。半個小時候,寧夕月身后的兩個男的有些體力不支。
“我說哥啊——消息上——不是說——她是個醫(yī)生嗎?我看著——咋像——專業(yè)——長跑運動員呢?”弟弟喘息得有點嚴重。
“誰說不是呢?”哥哥的體力明顯略勝一籌,只是有些輕微的喘息。
“我說,寧小姐——別跑了——我們不是壞人!”弟弟有些跑不動了。
“真的,我們真不是壞人!”哥哥也幫腔道。
跑在前面的寧夕月都要被這哥倆給氣笑了。不是壞人!哪有壞人自己說自己是壞人的!連她的姓名和職業(yè)都調(diào)查清楚了,這分明就是兇手綁架被害人之前做過一番功課的證明。
“信你們我就是個瓜皮!”寧夕月氣哼哼地回懟。
“哎,你咋還不信——”
弟弟的話被電話鈴聲打斷了。
“喂?有話快說!”
。。。
“耗——耗哥~嘿嘿?!敝离娫捘嵌耸呛卧S人也后,弟弟的聲音瞬間變得極其不自然。
。。。
“沒~哪能???”
。。。
“她在跑,我——和我哥,在追,沒別人了。”
。。。
“好,我這就——把實時定位——發(fā)群里。耗哥再——”
對方已經(jīng)提前掛斷了他的電話。
-----------------------我是掛斷電話的分割線----------------------
“奮進吳先生,前面屋子里的人我來解決,你按照群里的定位去救人就可以了?!币粋€黑衣黑帽的男子坐在行進中汽車的副駕駛上,毫無情感的說道。
“哦,好?!遍_車的人對于“奮進吳”這個稱呼,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見車子離房屋越來越近,往房子里撲的眾人身影越來越清晰,“奮進吳”先生有些猶豫地說道:“這么多人,我?guī)湍阋幌?,再開車過去接人吧?!?p> “不用?!备瘪{駛中的男子“啪”的一聲解開安全帶,壓了一下帽檐,便利落地開門跳了下去。
“哎~”被黑衣男子嚇到的吳奮進一腳急剎車,停了下來。等他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只來得及看見黑衣男子翻窗進屋的殘影。
“這身手,不愧是FBI出身啊!那么,接下來讓我看看,沒有被害到的被害人,現(xiàn)在在哪里呢?”
三下五除二,研究明白地點的吳奮進,按照導(dǎo)航指示開車走了。抹進屋的黑衣人則利索地卸掉了第一個歹徒的右手。這歹徒忍不住疼,慘叫了一聲。四散到不同屋子的歹徒聽見后,馬上拿著手電筒跑了過來。
六七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一瞬間將黑衣男子圍在了中間,但黑衣男子卻不見緊張。只見他一面暗中觀察著四周,一面將右腳踩在倒地歹徒的胸膛上挑釁,最后還用力抽下歹徒脖子上的領(lǐng)帶、纏繞在自己的右手和右臂上。
“兄弟們,干他!”
光亮之后,一個聲音傳來。大漢們應(yīng)聲而動。黑衣男子雙拳敵四掌,還不忘用腳掃到一個歹徒。幾輪拳拳到肉的出擊后,兩個比較弱的大漢已經(jīng)被黑衣人打倒在地。其中一個人甚至出現(xiàn)了輕微的口吐白沫現(xiàn)象。
剩余的四個大漢見狀,不敢再有任何怠慢,從懷里掏出十寸來長的片刀,又沖了上來。黑衣男子眉頭略微皺了皺,從懷里拿出一把手掌大小的柳葉彎刀,拔掉刀鞘,護于胸前。眼見四個大漢從不同方向越來越近,黑衣男子一個彎腰,柳葉刀在手中一晃,便狠狠地扎入一名大漢的小腿。拔刀起身、側(cè)臉避讓、趁機揮手猛刺一歹徒的肩膀。這一系列動作,只在彈指一瞬間便被黑衣男子完成。
還沒等黑衣男子氣息調(diào)勻,一名大漢便從背后將他抱住。另外兩名歹徒則揮刀刺來。黑衣男子見狀,雙腳蹬地發(fā)力,身體瞬間騰空而起,一腳擋住右側(cè)大漢的胳膊,一腳將這歹徒踢飛。落地瞬間,只見黑衣男子身子一扭,掙脫歹徒的束縛并將歹徒轉(zhuǎn)了180度,反手捏著這名歹徒的后衣領(lǐng)一用力。向后倒去的歹徒胸口正中了另一名歹徒一刀。
眼見著兄弟們紛紛折損,行兇的歹徒和他們的頭目半分戰(zhàn)斗的心思也無,轉(zhuǎn)身落荒而逃。
黑衣男子用手背擦了擦臉上血接起了自剛才便一直震動的手機。
“耗哥,耗哥”電話那端聲音異常的刺耳,黑衣男子不得不將電話拿的稍微遠一點?!皡蔷僖呀?jīng)在我們的指引下接到寧小姐了,我們也靜悄悄的撤退了,寧小姐毫發(fā)無傷——”
沒等對方說完,黑衣男子便掛斷了電話。
“那么,接下來,該是了解敵人是誰的時間了?!蔽葑永镲h蕩起這句冰冷的話后,黑衣男子在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