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堇用手托著嘶的腦袋,語氣柔得好像要滴出水來一樣。
“有七八個哦,嘶真的好偉大,未來的日子要辛苦你了啊~”
嘶特別乖巧的吐了吐信子,舌尖觸碰到洛堇的手掌。
!
萬俟淳突然腦補(bǔ)出一副床榻上躺著一個女子,洛堇跪在床邊雙手握著女子的手一臉感動的說:“為我生兒育女,辛苦你了?!?p> 然后床榻上的女子很是感動,搖了搖頭表示不辛苦,然后嘴里吐出信子嘶了一聲。
萬俟淳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當(dāng)代黑娘子傳奇嗎?
“嘶快要冬眠了,怎么這個時候懷了孕,會不會沉睡中把寶寶生下來啊?生下來的寶寶會不會也繼續(xù)冬眠呢?不行,我要去給它們再搭一個溫暖的小窩。”
洛堇自己碎碎念然后就走了,只留下秋風(fēng)中凌亂的萬俟淳,她真的有理由懷疑嘶肚子里的蛋是他的……
果然,萬俟淳去上課的時候洛堇沒有來,是另一個師兄給他們上課。
后來萬俟淳才知道,原來洛堇除了嗅和嘶其實(shí)還有很多獸,它們的名字都是它們的本領(lǐng)而且都是一個字的動詞。
嘶之所以叫嘶是因?yàn)樗趪娚涠疽旱臅r候會發(fā)出嘶的聲音,因?yàn)樗质谴菩月遢烙X得叫“噴”或者“射”都不怎么樣,所以起名叫嘶……
真的是震撼啊……
萬俟淳今天學(xué)的是御獸術(shù)中的禁錮,通過心決輔以精神力盯住獸類的瞳孔使對方短時間內(nèi)無法移動喪失攻擊力然后一擊擊殺。
果然這才是御獸術(shù),洛堇還是太溫柔了。
……
鴿子給萬俟淳帶回了信,然后又特別大爺?shù)娘w走了。萬俟淳看了信后就直接燒了,她實(shí)在有些累了,可是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
桌上的蘿卜兔今日被她的禁錮術(shù)搞得都不太敢和她接近了,她把她捧回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小兔子哆哆嗦嗦想要逃離卻又不敢的心情……
萬俟淳一閉上眼就是四代宗主穆蕭的矯健身姿,可過了一會兒她迷迷糊糊卻發(fā)現(xiàn)穆蕭連同眼前的庭院全都消失了。
她心里笑了一下。
萬俟辰懷你這個大豬蹄子……
少年人看著懷里熟睡的小姑娘眉頭一皺。
大豬蹄子?兩日不見做夢都不想我居然在想大豬蹄子?一個女孩子怎好吃如此油膩的東西,若是一下補(bǔ)過頭了可如何是好?
……
城中街道車水馬龍,小販的吆喝聲從街頭一直傳到巷尾,然而就在這樣一副熙熙攘攘的畫面下,仙家城一家客棧的后院卻無比的安靜。
男人坐在院中樹下,身側(cè)的梧桐樹葉隨風(fēng)飄落,白發(fā)三千丈,紫衣身上披,那只白皙的手仍是握著書卷只不過早已不是原來那一本了。
雪白的貓兒慵懶的躺在梧桐樹上,爪子向上伸著,一只秋葉蝶靜靜的停落在上面,也許是蝴蝶知道自己本是秋日的最后一只所以不在乎生死了。
男人面前有一張青木桌案,上有一小爐煮著茶,童生坐在對面手里握著一個小蒲扇看著火候。
貓兒沒動,男人白發(fā)下的耳朵卻輕輕一顫,放下書卷勾唇一笑。
“姑娘真是好身手,能穿過如此熙攘的大街悄無聲息的落在在下身后著實(shí)厲害?!?p> 童生一聽這話就往男人身后看去卻沒有看到人,他睜著懵懂的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仿佛在看東家是不是發(fā)燒了在說胡話。
可隨后他便看到一個身著煙青色的姑娘從男人身后不遠(yuǎn)處的房頂上翻身跳了下來。那姑娘朝他們的方向走進(jìn),童生這才認(rèn)出她就是給她寫信的那個人,想不到短短兩個月她竟是如此不同。
童生站起來小跑著跑向萬俟淳。
“是你啊,你都長這么高了,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童生?!?p> 萬俟淳笑了笑,上次在霓裳閣見面的時候她才知道童生的胸口,如今卻只比他低一寸左右了。
“當(dāng)然,是我寫信給你怎么可能不記得。”
“沒想到我那日只是隨口一問你竟然真的尋來了,我們東家就在這兒。”
童生笑瞇瞇的指了指背對著兩人喝茶的男人,示意萬俟淳過去。
“久等了?!?p> 萬俟淳坐在男人對面,端起一盞茶。
“踏風(fēng)無痕,姑娘不愧是縹緲仙宗的弟子?!?p> “您不必與我客氣,我們是來談生意的,又不是來互相吹捧的?!?p> 萬俟淳一點(diǎn)兒都沒有給男人面子,輕抿一口茶放在桌上看著眼前這個白的過分的男人。
“想不到姑娘如此爽快,既然如此,童某人可否先驗(yàn)驗(yàn)貨?”
萬俟淳心下挑眉,童某人?眼前的男人明顯是個笑面虎,身上的秘密很多也危險的很,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成衣店東家那么簡單。
“自然。”
萬俟淳從袖子里掏出一只錦盒遞給男子,男子的手和臉上的皮膚一樣白,比萬俟淳面前的白瓷茶盞還要白。
“果然是貨真價實(shí)?!?p> “豈止貨真價實(shí),這支可是過了百年的,我本以為童東家很是識貨呢?!?p> 萬俟淳狀似無意的說道,這男人明顯是識貨的,故意說低這龍須草的價值是為了價錢還是要試她?
“既是如此珍品萬俟姑娘以為這價錢?”
“價錢自然好說,只要童東家名下鋪?zhàn)尤傻募t利?!?p> 萬俟淳說完明顯聽見后面的童生倒吸一口冷氣,三成的紅利也就是說童東家名下鋪?zhàn)訏甑腻X以后每一年的利潤都要分萬俟淳三成,每年!
“龍須草本就珍貴,霓裳閣的利潤不多三成算什么,不如一半姑娘看如何?”
呵,真當(dāng)她是個小姑娘啊。
“童東家客氣了,我并不是貪心之人,三成便可。而且,您名下的鋪?zhàn)涌刹恢鼓奚验w一間啊,就算再不景氣也比霓裳閣的紅利多吧?”
萬俟淳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對面的男人卻輕皺眉頭。一間霓裳閣的紅利不說多也絕對不少了,因?yàn)槟奚验w在很多地方都是有分店的,清瀾鎮(zhèn)屬于最不景氣的。
他名下除了霓裳閣確實(shí)還有很多鋪?zhàn)?,包括他現(xiàn)在所處的這家客棧,這后院也不是什么客人都能進(jìn)來的。龍須草再珍貴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可以找到,他又不急,她如何敢這般獅子大開口?
其實(shí)萬俟淳來的時候并沒有打算要他三成紅利,而是想和他談生意拉攏他成為自己的勢力??僧?dāng)她見到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笑面虎后就改變了主意。
與這樣的人合作,太過于危險!
“既然姑娘是識貨的,那就應(yīng)該知道龍須草的價值應(yīng)該擺在什么位置?!?p> 男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可危險的氣息卻更重了。
不肯讓一丁點(diǎn)兒的利,他確實(shí)是個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