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夢。
一個......遙遠的夢。
夢里的我,提著十大名劍中的不知哪把,在硝煙沉沉的戰(zhàn)場上,飛一般向前奔跑著。
我一直、一直在奔跑。
沒有人能擋住我。
手中劍隨心動,寒光四射,劈金斷甲,無堅不摧。
即便是上萬人的大軍,窒息般橫亙在前。
戰(zhàn)火焦涸了大地,連呼吸也滾燙。
手腕輕轉(zhuǎn),無數(shù)劍影瞬間重疊在一起,漫天箭雨便被破開。沖入敵陣只是一瞬間的事。而下一個瞬間,我已舞著劍花殺出敵陣,倒下的尸體和散落的武器沿途延展,為我鋪出一條血與鐵的道路來......
我一直在奔跑,飛速地奔跑,拼命的奔跑。心跳越來越劇烈,凜冽的劍氣由內(nèi)而外充盈了我,讓我感到身體越來越輕,動作越來越快。
時間仿佛變慢了。
閃爍著雪般銳利寒光的劍身上,流轉(zhuǎn)著九圈淡淡的劍氣。
沒有人能擋住我。
于是遠處巍峨滄桑的城墻漸漸從硝煙中顯露了出來。似遠似近,似遠似近。城上閣樓樓頂,隱隱站著一個高挑的男子,一襲青衣,迎風(fēng)佇立,吹著蘆笛。
那是一首我相當(dāng)熟悉的曲子。
似遠似近,似遠似近,仿佛要勾起我深深埋藏在心底卻始終無法記起的回憶。
這種熟悉的感覺是什么?
所有回憶在此都湮滅了,只留下一些殘破的感官感覺告訴我:我是為尋他而至此。
于是我再次加速,雪白的劍氣如水般在我周身四溢,又如狂風(fēng)般席卷了四周,那雪白劍身上的九圈劍氣也似乎有所感應(yīng),微微亮著。時間在此刻似乎停頓了,而下一刻,我已破開空氣,猛地向前飛去,留下一串爆炸般轟鳴的音爆......
......
夢總是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一日復(fù)一日,無數(shù)細(xì)節(jié)逐漸重疊在一起,仿佛我不是夢到,而是回憶起了這些畫面。
總之,夢中的我,仿佛無所不能......
......
塞外突厥營內(nèi)
迎面是獸皮與猙獰的獠牙裝飾而成的華美王座,可汗蹙著眉頭,端坐其上,直到聽到部下的匯報,緊皺的眉頭這才展開:
“報大汗,關(guān)內(nèi)陣眼已經(jīng)布置完畢,陣法其余各部分也都派人進行了檢查,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聞此,可汗大笑了出來。
九年來,他頂著各種壓力與困難,不斷暗中派人潛入關(guān)內(nèi),損失了上千名精銳的斥候,只為布此大陣。各種質(zhì)疑從未間斷過,幾乎害得他王位不保。
但現(xiàn)在不需要再有任何顧慮了。
因為這邊關(guān)龍城,馬上就要被自己納入麾下了。
......
一年之前,趙鐵衣突然收到了一封來信。
落款赫然是此任龍城飛將——邊肅。
龍城飛將乃是唐玄宗為紀(jì)念衛(wèi)青和李廣,提振士氣和軍心而設(shè)立,負(fù)責(zé)在塞外邊關(guān)龍城鎮(zhèn)守邊境,抵御外族入侵。每一任龍城飛將都是整個大唐武藝最強,同時又戰(zhàn)功卓越的猛將。而此任龍城飛將是一名劍客。
趙鐵衣拆開信封,展開信紙,上面只有一行工整秀氣的字:
“突厥即將大攻,為我鑄一把好劍?!?p> 字里行間,劍氣縈繞。
即便是全天下最好的鑄劍師之一,趙鐵衣看到這短短的一行字,也瞬間汗如雨下。
但一把好劍,并不是說鑄造就能鑄造的。且不論材料問題,連時間也只有短短一年。
趙鐵衣略加思索,來到臥室,搬開衣柜,從上衣里拿出一把鑰匙,對著衣柜后墻壁上的一個隱蔽的鑰匙孔插進去,旋轉(zhuǎn)。
隨著一陣咔咔聲,身邊地面的石板打了開來。是一間地下室。
趙鐵衣走進地下室,室內(nèi)很冷,凜冽卻不陰沉。
是劍氣!
這地下室的真面目,是一間藏劍閣。眼前的三張桌子上,放著兩把劍,還有一張空桌子。
趙鐵衣走上前,拿起第二把劍,仔細(xì)地端詳著。
那是一把銹蝕的劍,死氣沉沉。卻被天下最好的鑄劍師之一藏在自己的藏劍閣內(nèi)。
趙鐵衣端詳著它。
“所有人都說你是廢鐵,但我不相信。”
“你會生銹,變鈍,死氣沉沉,那只是你累了,厭倦了,對吧?”
“人們說你無意,但你早已成靈,對吧?”
“突厥即將大攻,我需要你的幫助,拜托了?!?p> “無論你答應(yīng)與否,我都會從今天開始重新磨礪你?!?p> “為了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