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鬼頭!”景沅帝瞧見姜錦安,一直冷著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幾分笑意,他大手一揮,“只管講你的!”
得了景沅帝的首肯,姜錦安這才言道:“依臣女愚見,這幾位大人說的都有道理,可珠珠覺得最在理的還是韓大相公的話,如今大昭兵強馬壯,百姓安居樂業(yè),像陛下這樣心系百姓的明君真的是不可多得,況且陛下的殿前司精明強悍怎會有人膽敢做什么不利于陛下的事兒?要臣女說啊,八成是呂公公自己與人結(jié)仇,才落得如此下場,幾位大人不必過于憂心?!?p> 景沅帝聽完,笑道:“那就依珠珠的愚見。你說說,小呂子是與何人結(jié)仇了?”
姜錦安不動聲色的看了謝棠一眼,繼續(xù)打著馬虎眼,“小呂子是內(nèi)宦,自然是與內(nèi)宦結(jié)仇了!這事兒該問劉公公才清楚吧?”
劉公公以頭搶地:“奴婢成日隨侍陛下,不曾對小呂子的私事過多問候?!?p> 人群中有人小聲嘀咕,“好似前些日子聽聞太子殿下還曾與呂公公起過沖突……”
姜錦安順著聲音的來源瞧過去,是御史臺的諫議大夫齊小全,字忠敬的。齊小全是前些年的進士,因著為人最是正直剛正,頗像韓大相公年輕時的模樣,憑著這個緣故一路坐到了諫議大夫的職位,在御史臺中更是有著剛正無私的美名在。
齊小全這話一出,無疑是把謝棠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眾人的目光齊齊望過來,看的謝棠有些心虛,不過他仍是挺直了腰桿,走到人群中央,“回父皇,兒臣前些日子是與小呂子起過沖突,不過都是些小事,今日若不是齊大人提起,兒臣也要將此事忘死了?!?p> “既說到這個了,微臣便不由得想起一樁子事兒來?!崩钌袝壑?,緩緩說道:“微臣記不清是從哪里聽過一嘴,太子殿下曾言要將呂公公的腦袋摁在水中清醒清醒……”
“不過都是些醉話罷了?!被屎竽锬镎酒鹕韥?,柔聲道,“棠兒年幼,一時飲多了酒說些醉話也無可厚非,若是諸位大人覺得醉話都能當(dāng)真的話——那本宮無話可說?!?p> 皇后娘娘雖然在笑,可說出來的一番話卻是擲地有聲,謝棠是她的兒子,她哪怕是拼了性命也要護她的兒子周全。
“皇后娘娘還真是護子心切啊!”宋貴妃橫著眼眉,那點翠的珠釵隨著她說話的動作一顫一顫的,“常言道‘人心隔肚皮’這能做出什么事兒來誰也說不準(zhǔn)不是?”
話音剛落景沅帝一記眼刀子就飛了過去,“你今日吃多了酒了不成,還跟燕回頂上嘴了?”
燕回是皇后娘娘的閨名,皇后娘娘姓韓名妙字燕回。
“臣妾不敢……”宋貴妃悻悻的低下了頭。
景沅帝沉聲對殿前司都指揮使道,“今日宮宴出了這等事,你說朕該不該治你個失職的罪名?”
殿前司都指揮使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微臣知罪?!?p> 景沅帝擺擺手,“罷了,朕今日乏了,等你查出兇手再來見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