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仁學
看著很不自在的左其,水韻有些氣餒,難得自己王八之氣不行?第一次認小弟失敗了?
“喂喂,別這么不情愿嘛,本公子第一次收小弟,給點面子行不行?”
看著水韻一副流氓地痞的樣子,左其整個人更混亂了,水韻行為很失禮,但是他感覺得出水韻沒惡意,水韻言語很乖張,也很坦率,但是剛才一番話他覺得這位前輩當是有才華的人。
“這個,前輩,家里規(guī)矩多,所以……”
“嘛嘛,規(guī)矩就是用來打破的嘛,既然如此,在給你點干貨,你覺得文士一派或者是文學家當以什么為主?”
“前輩,當然是禮、義、法啦?!?p> “那些都是表面的東西,本質(zhì)知道不?”
小攤老板聽得嘴角抽搐,要是讓文士一派知道了,會是什么反應(yīng)?他很想知道,就是不知道那些文士敢不敢得罪這位爺,畢竟皇后都護著的。
“小子愚鈍,不知道了?!弊笃浜苊悦5目粗?,家里是這樣教的啊,但是他也知道知識太多,自己學的少,也想看看水韻的看法。
“看你小子順眼,就告訴你好了,文學家當主仁。”
水韻隨即回答到,這個世界文士一派主什么他現(xiàn)在還看不明白,但是前世的儒家,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想來孔子圣人肯定不會錯的。
“仁?”
“嗯,能行五者于天下為仁矣。”
“那,前輩,是哪五者?”
左其期待的看著水韻,感覺水韻給自己帶來了不一樣的世界。
“叫大哥?!?p> “大……大哥?!?p> 他雖然不知所措,但是想來這位兄長也是學識豐厚之人,肯定家世不低,自己認了。
“啊哈哈,真乖,那我告訴你吧,仁之五者是;恭、寬、信、敏、惠。恭則不侮,寬則得眾,信則人任焉,敏則有功,惠則足以使人?!?p> “多謝兄長,其,記下了,不知兄長能否詳解?”
“自己去理解,作為我給你的作業(yè),要交的啊,錯了要打板子的,明白?”
“這,是,兄長,”
左其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但是不妨礙他非常高興,聰慧的他還是能大概理解一點點的。
水韻掖著拘束的左其,勾肩搭背的往西走去。
“兄長,這是要去哪?”
“帶你去巡山.”
“嗯?”
“看到這一片沒有?以后都是我們的地盤,你要好好學習,才能有更好的能力,這樣才可以幫我開拓這一片地頭,我們要成為這一片的地頭蛇,鏟奸除惡,扶弱懲強,拳打南山養(yǎng)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懂?”
“……”
看著無語的左其,水韻想想,改了一下口,指著街道南北說一下。
“嗯,應(yīng)該是拳打南墻養(yǎng)老院,腳踢北房幼兒園。”
“水韻公子,請慎言?!?p> 這時一個紫袍紅底一身官袍的人帶著幾個使役過來,嚴肅的對著大放厥詞的水韻說到。
小攤老板聞言,一副果然的樣子。旁邊幾位擺攤老板也驚異的看著水韻,如果其他行業(yè)還好,在帝都搞商業(yè)一塊幾乎都知道水韻的事情,嗯,文士一派也是,不過文士一派在乎的是水韻的詩詞。
倒是左其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大哥’的名字,不過家里沒跟他說過水韻的事,所以他不知道。
看著這么一個氣派威嚴的人,水韻頓時一虛。
“你誰??!”為了掩飾自己不足的底氣,水韻插著腰問到,好像自己對威嚴的人有陰影了?是書衡兄長那開始的嗎?
“下官御史臺中丞高伍,見過水韻公子,”
高伍雖然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但是這語氣,這神態(tài),完全一副你水韻惹到我了的表情。
高伍也無奈啊,怎么會遇到這貨?是好是壞?高伍本來是在旁邊御史臺的分部機構(gòu)呆著,作為帝都最復雜的地方,東門這附近,尤其是南部,一直都是御史臺這些言官們重點巡視的對象。
今天在旁邊御史臺分部官府里呆著處理一點事,本想著有這些監(jiān)察御史和使役們巡視,加上城衛(wèi)也就夠了,哪知道有使役來報,旁邊城衛(wèi)好似被攔住了,高伍也覺得奇怪,就過來看看,見到幾個臉色并不正常的城衛(wèi),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他也下意識認為有皇族在,但是他沒管,作為言官,這些是不能慫的,直接就過來了,這幾年帝都城衛(wèi)的臉有點小落,前幾年水韻幾次搞得滿城風雨,帝都城衛(wèi)都成背景板了,要不是水韻當時太年幼,哪怕皇帝背后護著,他們這些言官也不介意在朝廷上提一下。
當看到水韻時,他就知道是誰了,畢竟大源國的皇族,展望整個東大陸,那幾乎是最好的,近萬年來從來沒有皇族干政,所有皇族老老實實的,沒鬧過事情,也就前幾年水韻這個半個皇族鬧過,嗯,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娘親幾千年前也鬧過一點,難得是遺傳?
他本來是不想理的,實在不想和一個二十歲的孩子計較什么。但是自己剛在那幾個城衛(wèi)面前出現(xiàn)了,而且皇族暗衛(wèi)肯定也在附近,如果慫了,自己幾乎就完了呀。
“啊哈,高中丞好,幸會幸會,請問有事嗎?”
水韻想想自己應(yīng)該沒犯法吧?想想完后確認沒有,心里稍稍松口氣。
“聽人來舉報,有人擾亂市場欺負商販,不知道是水韻公子嗎?”
“沒有的事,我是那種人嗎?一定是誤會?!?p> “所以水韻公子欺負的商販就是這個小公子嗎?”高伍指著左其說到。
“沒有,咱倆是兄弟,不信您問問,是不是老弟?!彼崒χ笃浏偪癜凳镜健?p> “嗯嗯,”
“高中丞您看,都說了是誤會吧,”
“那公子拳打南墻養(yǎng)老院,腳踢北房幼兒園又是什么回事?”
高伍語氣不善的說到,他來的時候,恰恰聽到這句,畢竟這里南墻隔壁不就是自己呆的御史臺分部嗎?那不是說自己是養(yǎng)老的嗎?
“有這事嗎?您一定聽錯了,”
“這里南墻是我們御史臺,旁邊北墻過去是帝都城衛(wèi)據(jù)點,公子要拳打腳踢的,是不是應(yīng)該給個說法?”
水韻聞言,臉色一變,不是吧?這里不都是商業(yè)區(qū)嗎?怎么來那么多官府?
看著臉色巨變的水韻,高伍沒有放過的意思,他剛剛想通了,作為御史臺言官,這些年情況也太好了,想找個政敵都找不到,只能在帝都市場這塊比較熱鬧的地方,偶爾對這里的城衛(wèi)刷一下存在感。
現(xiàn)在看到水韻,雖然一開始他不想管,硬著頭皮來的,但是細細一想,說不定水韻是他的長期飯票啊。
作為言官,他翻閱所有歷史,但凡到處逢源的言官,沒一個好下場的,自己資歷不短,明白言官的工作是什么,立場是什么,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自己家族也是歷經(jīng)幾個國家歷史的言官家族,各中道理,更是明白。
“公子也是文士一派,言行之間,當要學會負責,”
“負什么責?我又犯什么法了?”
水韻雖然愁眉苦臉,但是可不想認慫,自己未來媳婦在這里,自己剛收的小弟在這里,太慫了豈不是沒面子?
“擾亂市場,輕蔑御史臺?!?p> “高中丞說笑了,這是我兄弟,哪有什么擾亂市場?”
“那么污蔑御史臺呢?我可是聽得真切?!?p> “我又不知道是御史臺,而且我還小,不懂事?!?p> “公子,這不是理由,御史臺的眾官員為大源國盡責盡職,其中不乏名望大儒,不給個解釋,不好說吧?還是跟我走,去見見他們吧。”
水韻一聽,頭都大了,見到這些學識高深的人,自己豈不是會被懟死?自己性格隨性得厲害,要是進去了,沒人來接,估計得悶死在里面啊。水韻決定了,寧愿回宮挨打,也不會去見那些人,他們可沒家里長輩們那么好說話。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還是少接觸為好,小子就此別過?!?p> 說完,水韻拉著音兒和左其從旁邊走過,決定不理他了。
“水韻公子慎言!”
高伍嚇到了,水韻說得滿不在乎,但是他不可以不在乎啊,‘俠以武犯禁’可以理解,也認同,但是‘儒以文亂法’這句話后果就太大了呀,滿朝廷都是大儒,這話普通人說出來是大逆不道,水韻說出來……
如果是他自己說的還好,小孩子不懂事收拾一下就完了,但是水韻從小在皇宮里學習,從小在皇帝皇后身邊,很容易就讓人聯(lián)想到是誰教的。
高伍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為好,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水韻一點都不想和這些官員摻和,尤其是找自己麻煩的,隨便找個理由懟一下,就趕緊開溜,水韻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自己不是這些官員的對手,還是早早開溜為好。
至于后果?反正皇帝陛下說過,不要太在意別人的評價,是好是壞,到時候聽長輩教導就是了,皇帝可是一天天的想著等自己經(jīng)歷失敗呢,反正自己還小,嗯。給自己找個借口后,美滋滋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