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人與半人馬之間的拉鋸戰(zhàn),已經在石爪山脈的山口持續(xù)了近1個月。牛頭人依托著簡陋的木柵欄圍墻,頑強地將半人馬的進攻一次又一次地擊退。
旱季的貧瘠之地炎熱無比,原本經過短暫雨季降水滋潤而生長的青草再次變得枯黃,有氣無力地在熱風中搖曳著。
普雷爾此時就趴在一蓬草叢中,一只受驚的荒野蜥蜴張望了他一眼,便匆匆忙忙地溜走了。在他身后,貝爾加、斯努以及萊絲塔倫戴著寬大的尖頂圓草帽,也隱蔽在枯草叢中。
半個月前,準備充足的科卡爾半人馬瘋狂地連續(xù)不斷地對牛頭人的陣地發(fā)起了一輪又一輪的沖鋒,他們有著遠比牛頭人更加充裕的兵力,妄圖沖過牛頭人那道木柵欄,沖入石爪山脈大肆屠殺一番。
為此牛頭人付出了慘烈的代價,傷亡極大。當然其中傷員占據(jù)了很大的比例,牛頭人這個種族皮糙肉厚生命力頑強,但缺少防具的他們,在面對機動且靈活的半人馬弓手時,還是吃了不少虧。
第172小隊的牛頭人戰(zhàn)士和射手全部被協(xié)防的第4中隊抽調補充,然后沒多久普雷爾一行人也被派上了前線。
牛頭人的防御工事,是沿著石爪山脈山口修起了一道長長的木柵欄圍墻,其中斷續(xù)地分布著缺口,做出反攻出兵的位置。
牛頭人可以說是艾澤拉斯世界最好的重步兵,但是遇到半人馬這個艾澤拉斯世界最好的弓騎兵,顯然野戰(zhàn)就占不到太多的便宜,于是伊萊亞斯.硬蹄從一開始就打算死守。
阿帕拉耶營地的牛頭人的主要任務是防守而不是進攻,后方的烈日石居一方面要對付暴怒的血怒氏族鷹身人,同時還要防備從焦炭谷突入而來的其他氏族的半人馬,已經不可能給予阿帕拉耶營地任何支援。
也就是說,對于伊萊亞斯而言,他首要的任務,是保證科卡爾半人馬不能突入山谷之中,因此他選擇的對策并不是一味消極地防守。
站在木柵欄后面,普雷爾突然覺得很郁悶,因為這一道圍墻工事是按照牛頭人的身高來修建的,熊貓人陳.風暴烈酒雖然比普通的牛頭人矮兩頭,但至少阻擋不了視線,普雷爾三個狗頭人就慘了。
萊絲塔倫也會飛,三個狗頭人就得踩在疊起來的木箱子或者石塊上面,才能勉強從木墻探出頭,這樣他們在戰(zhàn)斗中很難為附近的牛頭人戰(zhàn)友提供太多的幫助。
于是第4中隊的中隊長不得不將普雷爾等人安排到木墻的缺口附近,但這里的情況與其他方位并不差別,半人馬發(fā)了瘋似地全面展開攻擊線,他們妄圖用這種辦法使牛頭人無法判斷自己的主攻點。
然后不斷地牽扯,在局部投入更大的兵力,妄圖將牛頭人防線的其他部位兵力牽引過來而削弱。伊萊亞斯作為經驗豐富的指揮官,他的應對也很簡單,各中隊死守本隊防線,然后投入預備隊增援面對過多敵人的防線。
于是普雷爾再次郁悶地發(fā)現(xiàn),他找不到更多的攻擊目標。除了5分鐘1次的制裁之錘,他的攻擊范圍太短,突進到木墻外的半人馬,首先迎接他們的是牛頭人射手的近射以及施法者們的法術攻擊,然后就是牛頭人的長矛巨斧。
普雷爾身材短小,在這樣的情況下很難撿漏獲得擊殺人頭,他唯一的作用,就是為同隊的其他隊友們提供光環(huán)。
在連續(xù)半個月的瘋狂進攻之后,沒有取得任何突破的半人馬終于累了,于是戰(zhàn)斗的烈度頓時降了下來。
在軍事會議上,普雷爾提出了建議:偵察并燒毀半人馬的糧草,而且他自告奮勇愿意帶隊前往。
在認真考慮了一番后,伊萊亞斯同意了普雷爾的提議,雖然經過了一整個短暫雨季的狩獵,牛頭人也做好了糧食準備,但石爪山脈與貧瘠之地的草原相比,還是半人馬更容易獲得食物來源。
自交戰(zhàn)以來,雙方陣營里,最累的就是牛頭人那少量的猛禽德魯伊,每天都要外出飛行偵察,不斷地將可靠的消息和情報傳遞回來,已經有兩名猛禽德魯伊因為法力消耗透支,短時間內是不能再度變身起飛了。
又過了5天左右,在意識到半人馬將戰(zhàn)斗的節(jié)奏放緩之后,伊萊亞斯終于派出了普雷爾,允諾他可以隨意挑選人選。
但普雷爾只帶上了自己的狗頭人兄弟,以及吵著一定要跟來的萊絲塔倫。他們四個人的身材矮小便于隱藏,普雷爾的打算是先根據(jù)猛禽德魯伊們高空偵察的情報,將甜水綠洲一帶的具體情況摸清楚。
而且他再次提出了建議,希望猛禽德魯伊們不要放松對阿迦瑪戈地區(qū)的偵察,一旦那里的半人馬游擊部隊與甜水綠洲的大部隊會合,無異于半人馬又再度增添了兵力。
然后他帶著自己的小隊,趁著夜色悄悄地從山口北面翻越了山嶺,向無水嶺的方向而去。自山口向南,已經徹底被科卡爾半人馬占據(jù),所以普雷爾只能繞路而行。
一路上晝伏夜出,普雷爾等人再度越過了榮耀崗哨,這座被半人馬摧毀的哨所,居然駐扎了一個中隊兵力的半人馬。
此時普雷爾的目標正放在遠處的一棵低矮的大樹下,蝗蟲一般掃蕩而至的半人馬,連草原獅群都被他們驅趕而走,于是這一棵往日會歇息著草原獅群的大樹,多了一個由小隊半人馬把守的小小哨所。
普雷爾是近下午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目標,那是三個半人馬傳令兵。雖然離得太遠,普雷爾“觀察之眼”看不到太多信息,但這三個半人馬中領頭的一個,背著一面有著紅色紋章不知道具體含義的大旗。
他們是從西北方向而來的,因此普雷爾猜測這三個是傳令兵,于是一路尾隨而至。此時已經到了近黃昏,三個傳令兵到達哨所后就休息了起來,看他們不慌不忙的架勢,顯然傳遞得并非是緊要的軍情。
普雷爾正了正草帽,擦了擦流到臉頰的汗水。草帽是熊貓人編的,陳.風暴烈酒的手藝很不錯,草帽青翠綠滴,但是被貧瘠之地的烈日灼烤,沒多久就變得枯黃,卻更加適合普雷爾等人的隱蔽了。
大樹下的哨所極其簡陋,只是一頂半人馬特有的敞開式皮帳篷,大約是半人馬皮匠手藝不行,帳篷的皮極其粗糙,完全沒有裁剪,看樣子似乎是由完整的土狼和草原獅的皮做成的。
這頂巨大的簡陋帳篷外,堆放著十多個木箱子,從木箱子的結構來看,風格與半人馬野蠻粗狂的作風完全不同。
普雷爾狠狠地吐了一口痰:“狗日的地精!”這木箱子的外形他實在太眼熟了,當初狂風礦洞卡佩蘭為加茲魯因提供各種物資,就是用這種綠色顏料刷過的箱子裝運而來的。
他覺得地精對綠色這個色調簡直癡迷到了審美病態(tài),不用想,絕對是風險投資公司、或者說就是格雷蘇這個黑心商人,將大批的物資提供給半人馬,以資助他們發(fā)起戰(zhàn)爭的。
貝爾加感覺到很是煎熬,因為他跟著趴在這片草叢里已經有兩個小時了,無數(shù)的螞蟻從他鼻子下爬過,甚至還有無毒的草叢小蛇路過。
和一貫沉默而且沉穩(wěn)的斯努不同,貝爾加是個好動的性子,否則當初也不會跟著普雷爾到處亂跑了。他回頭看了一眼,斯努趴在草叢里一動不動,在斯努旁邊的小鷹身人萊絲塔倫緊緊地縮著翅膀,努力地將身體蜷縮在草帽之下。
貝爾加忍不住低聲問:“普雷爾大哥,我們要等到什么時候?”普雷爾說:“等到那三個傳令兵離開,等到夜晚,我們把這個小隊的半人馬干掉!”
貝爾加于是不再發(fā)問,只要確定了目的,他也愿意繼續(xù)煎熬下去。雖然他不知道普雷爾“大領主系統(tǒng)”對小隊成員的加持作用,但他還是能感覺到,與普雷爾一起戰(zhàn)斗,他對自然的領悟力就變得飛快。
他將這一切用自己所能夠理解的方式,歸結為是普雷爾覺醒了“蠟燭之王”的隱藏血脈,進而激發(fā)了同為“蠟燭之王”的自己和斯努。至于萊絲塔倫,狗頭人認為蠟燭之王是創(chuàng)造了這個世界的創(chuàng)世之神,鷹身人顯然也是蠟燭之王的造物,能夠享受到血脈激發(fā),那就是再正常不過了。
實際上普雷爾也覺得很是煎熬,趴在草叢中實在太難受了,各種蚊蟲的騷擾,炎熱的天氣,讓他后背的衣服濕了又干,干了又濕,唯一好在,他沒有顯擺地穿上那具矮人戰(zhàn)甲,而是收在了背囊之中。
休息了一番之后,三個半人馬傳令兵再度踏上了行程,普雷爾望了望天,還是決定耐心地等待下去。
根據(jù)猛禽德魯伊們的偵查情報,整個甜水綠洲布滿了半人馬的帳篷,似乎整個死水綠洲的半人馬都遷徙而來了。要想尋找到半人馬存放糧草的地方,顯然是無法闖入到綠洲之內的。
所以普雷爾決定,一路尋找并且偷襲這些半人馬設置的小哨所,從而調開綠洲的半人馬兵力,尋找機會潛入進去。
至于為什么不是由猛禽德魯伊們通過飛行尋找并燒毀半人馬儲存的糧草,原因其實太簡單了:牛頭人德魯伊們在變身時,無法做到像暗夜精靈們那樣完美,他們始終無法掩飾自己額頭的雙角。
猛禽德魯伊們的飛行形態(tài)是貓頭鷹或者獵鷹,有一對巨大雙角的獵鷹出現(xiàn)在綠洲上空,善射的半人馬不引起注意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