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淅淅瀝瀝地飄起了雪,奕京倒是多了一份銀裝素裹的美。
奕長林在房間里烤著炭火邊倒弄著他的佩劍,他總是嫌棄他的長劍不太配得上他,他要自己倒弄倒弄它。這會兒跑進來一個人稟報道:“王爺,王妃還是在書房里看書?!?p> “看書,還是看書,她都看了一整天了?”懷信王似有點無趣的埋怨道。
“是的,從早上一直看到現(xiàn)在?偶爾會自己寫東西?!?p> “寫東西,寫了什么,去拿來瞧瞧?”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奕長林讀著間瞬間漲紅了臉,把紙團揉起來丟了。
原來上面寫著:“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保ㄗ⒃?卜算子?我住長江頭.宋.李之儀)
眾人一陣轟笑…
“哼…,不許笑,繼續(xù)去看著?!鞭乳L林板正身子,裝作嚴肅地說道。
過了幾天奕長林又進宮到奕王面前叭叭的埋怨道,說他看不出來樊落梨有什么不對勁,卻又被衛(wèi)易一頓“胡說”給打發(fā)走了。
詹言順著奕王知道她身體不適,謊說了下去,推了和奕王同房。她本身就是醫(yī)者,她清楚這瞞不了多久,但是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待在房間是無聊極了,身邊的侍女又都是新的,似乎沒什么話說。盡管下著雪,她還是想出去走走。
詹言細眼凝脂,雖算不上出眾,但是瞧著有股嬌可之態(tài),她穿著小襖,披著斗篷帶著一個侍女出去了。雪下的不大,地上積了薄薄一層雪,路倒是好走的。
光禿禿的樹杈杈著飄雪,倒也有一份別樣的美,一片紅梅顯得格外耀眼,往梅林走去忽而現(xiàn)出幾樹白花,走進一看原來是枇杷花。詹言看到枇杷花倒是有幾分欣喜,或是醫(yī)者的慣性罷了,她撿了幾片落下的枇杷葉,這會兒一個8、9歲左右的男孩朝她跑過來,躲進樹下,后面有一個略瘦削的中年婢女追著,嘴里還喊著:“我的小王爺,你別跑了,要是落雪生病了,陛下非要罵死老奴不可。”
那男孩瞧了瞧詹言,倒是不跑了,蹲下來也撿起了枇杷葉,詹言見狀立馬站了起來,那老奴在詹言面前停下,氣喘吁吁地行了個禮。詹言示意微微答應了,說不必那么規(guī)矩。
那老奴倒沒有立即去拉起蹲在地上撿枇杷葉的小王爺,竟然開始叭叭地“娓娓道來”:言嬪不知道,這位小王爺是先王長子的遺子,資王爺英年早逝,唯獨留了那么一脈,奕王和資王爺關系好,資王爺又是因國戰(zhàn)而亡,所以奕王對帆小王爺十分疼愛,自小養(yǎng)在身邊,當親兒子養(yǎng)著…,前幾年奕王沒有選秀時,還傳說著將來估計是要帆小王爺繼位…。詹言最近倒也是無趣,所以聽的也還挺起勁,說著間,忽而枇杷樹下又竄出了一個年齡差不多大的男孩。老奴轉(zhuǎn)而罵罵咧咧道:“你這個頑劣兒怎么也跑過來了,把衣服上的雪掃干凈,把王爺帶回去?!?p> 這孩子也不理會老奴,和小王爺一起撿起枇杷葉來。
“這是…?”詹言有點好奇的問道。
“這是忠親王妃母家賈氏一脈,忠親王妃親弟弟的孩子,哎…,說來也可嘆,忠親王妃母家原是商賈出身,后來敗落后就一直靠著忠親王妃接濟,誰知忠親王府全家慘死后,這賈氏就活不下去了,奕王念及忠親王功績,看著這孩子可伶就帶回來了,也正好和帆小王爺作伴?!甭牭竭@,詹言一愣,看了看那孩子,他是舅舅的孩子啊!
“今天這兒怎么那么熱鬧。”一個聲音喊道,往這邊走過來,原來是奕王。
剛剛可能聽得入心了,竟然沒發(fā)現(xiàn)他,詹言略略鞠了個禮。
“言嬪身體最近可好了,哎…,你們是在撿枇杷葉嗎,是言嬪咳嗽還沒好嗎,藥材這種太醫(yī)院一大堆,言嬪想要可以叫人拿過來,或者可以自己去太醫(yī)院看看,不必事事和朕報備的?!?p> 詹言覺得略微有點尷尬,因為她謊自己感了風寒,卻不曾想被撞到雪天出來賞花,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就點了點頭,說了句多謝。
奕王似乎只是路過,瞧見了這邊人多才走了過來,說了幾句話,和那兩小孩逗了逗趣就走了。
一會兒,那個老奴就拽著那兩個男孩走了。他們撿了一堆的枇杷葉,原來詹言也沒打算把枇杷葉帶回去,可是看見堆得那么多,就和侍女全都抱回去了。
晚上,詹言躺在床上想著今天老奴說的事,倒是有點不安了,她不知道她應該怎么辦,自從進了王宮,瑛親王就沒找過她,躺床上翻來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