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這天太熱了些,吃了些酒,裕盛閣主的火氣也變大了。”
杏花閣主的聲音帶著一絲的笑意傳了進來,侍者撩開門簾,杏花閣主凌厲的眼神落到了裕盛閣主的身上,她繼續(xù)道:“我閣里的這幾個孩子,竟然容得閣主屈尊降貴的教訓,我在這里倒先謝過閣主的好意了。”
裕盛閣主見杏花閣主進來面上怒意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尷尬的神色。
他干笑了兩聲,看著杏花閣主道:“我這匆匆被人叫了過來,心里面擔心閣內(nèi)的事,客人還在屋內(nèi)我離開太久了不好,有什么事情我們就盡快解決吧。”
裕盛閣主最后那句話,明顯是說給古鐘鐘聽的。
杏花閣主面上帶著三分笑意,也不急著回裕盛閣主的話,她不急不慢的走到了云起他們?nèi)齻€的面前,在整個過程之中杏花閣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云起他們。
云起三個小家伙在杏花閣主站定后,像是約好了一樣,極有眼色的整整齊齊的默契向后退去,恭敬的站到了屋內(nèi)一側(cè)垂著頭。
杏花閣主滿意的笑著對古鐘鐘問道:“古姑娘,杏月去哪了?”
“我之前讓她去拿了點東西,可能比較難找吧,她還沒有回來。”古鐘鐘對杏花閣主的印象很好,所以也不介意解釋一下。
“杏月辦事情,什么時候那慢了?!毙踊ㄩw主也不是一個笨人,古鐘鐘話里話外的意思,是說杏月借著去拿東西去做了其他的事情。
“古姑娘不了解云中樓,若是讓杏月去找什么稀奇的玩意,怕是還要等上一陣子。我們可沒那么多時間陪你等下去?!?p> 裕盛閣主冷著臉坐在了一旁。
“那倒也奇怪了?!惫喷婄娦χ聪蛟J㈤w主繼續(xù)道:“我只不過,讓杏月把她之前的鞋子拿過來,這也算是稀奇古怪嗎?”
裕盛閣主面露古怪,他緊皺著眉頭不耐煩的道:
“印章這件事和鞋子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古姑娘不會做事情,可以讓杏花閣主來辦,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著云中樓的章為所欲為的?!?p> 杏花閣主雖然內(nèi)心也對古鐘鐘的做法有些微詞,只是這件事是在她手底下發(fā)生的,再加上她看不順眼裕盛閣主這蠻橫的性子,她默默微笑著道:
“裕盛閣主這句話說的不妥,云中樓的牌子要是那么好得的,你我二人如何站在閣里服眾。古姑娘此舉必然是有她的用意,何必出口傷人呢?!?p> 小貴子聽著杏花閣主這一套和氣生財?shù)闹v話之道,便將已經(jīng)半張的口閉了起來,只是他內(nèi)心的小宇宙并沒有因此停止活動。
不夠嚴厲!你要斥責他,讓他知道他錯了!
太溫柔了!太沒有氣勢了!快罵他!讓他無地自容!這種程度根本不夠??!
古鐘鐘像是感受到了小貴子的內(nèi)心活動,一個眼神看了過來,小貴子激動的眼神立馬平靜了下來,他兩眼雖然微微泛紅,還是風平浪靜的沖著古鐘鐘笑了一下,帶著一點點宮里培養(yǎng)出來的矜持與優(yōu)雅。
古鐘鐘對著小貴子點了點頭,心想這小貴子也太聰明了些,真是個寶藏甜孩,我還啥也沒說他就懂了。
小貴子見古鐘鐘對他的此時依舊能夠保持優(yōu)雅與冷靜的贊同,嘴角不禁掛了一絲帶著傻氣的微笑,但是很快便又隱藏了起來,他依舊是一個優(yōu)雅的小貴子。
“呵呵,杏花閣主你也不必替她開脫,你我都明白,這件事情并沒有必要那么勞師動眾的去探查。此次必然是云中樓對我們有所不滿,所以才派了這個人過來折騰我們。”
裕盛閣主眼神不善的看著古鐘鐘,諷刺的笑著對古鐘鐘道:“你想要做什么就明說吧,何必浪費大家的時間。”
古鐘鐘背原本是背著手懶散的站著,她聽話的走到了裕盛閣主距離不遠不近的位置,身上不知不覺便帶了一點常年處于上位者的氣勢,面無表情的盯著裕盛閣主眉心的位置,慢慢道:“你來這間屋子里是見誰?”
裕盛閣主在古鐘鐘的視線下突然就有了一股說不清的壓力,他意識到這時候古鐘鐘才開始展現(xiàn)了她的獠牙,裕盛閣主強撐著隨意的回道:“我過來是對接一下接下來的安排,自然是見杏花閣主?!?p> “我好像聽杏月說裕盛閣主過來過,當時樓內(nèi)的事情忙,聽杏月提了一下不是什么大事我倒也沒在意?!毙踊ㄩw主回憶了一下,確實是有此事,倒也不至于因為這個來冤枉一閣閣主。
“所以你沒見到杏花閣主,你見到的是杏月?”
古鐘鐘沒有強迫裕盛閣主將移開的視線再移回來,只是不緊不慢的問著。有些事情,只要說的越多,越會透露更多的信息。
“這還用問,杏花閣主只派了杏月,我還能讓她換人不成?!?p> 裕盛閣主端起杯子,才發(fā)現(xiàn)侍者并沒有給他倒茶,只好冷哼一聲又將杯子重重的放下。
粗鄙之人!不懂禮儀,婉兒小姐竟然要和樓里這種人打交道。小貴子的內(nèi)心燃起了一把小火苗,等二殿下回來,他一定要狠狠的替婉兒小姐告他一狀。
只能先讓古姑娘忍耐一下了,婉兒小姐不出面倒也是一件好事。小貴子滿眼同情和鼓勵的看著古鐘鐘的側(cè)臉。
云落抬眼悄悄的看了一眼小貴子,疑惑的又垂下頭,心里納悶,這個侍者怎么情緒起伏那么大。難道一個合格的侍者必須要擁有充沛的情感?
對,只有這樣才可以想他人所想,急他人所急,進退適宜,張馳有度。云落暗暗下定了決心,自己一定要好好的鍛煉自己,爭取早日做到頂級的侍者。
古鐘鐘對身后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只是突然感到背后有些熱意,但這并不妨礙她繼續(xù)對裕盛閣主施壓。
“那你為什么要送杏月禮物呢?”古鐘鐘慢悠悠的問道。
裕盛閣閣主只感覺屋內(nèi)的眼神嗖嗖的都像刀子一樣扎到了他的身上,像是認定了這個事實一樣。
“你胡攪蠻纏!”
“不關(guān)我的事?!?p> 兩道聲音同時在房間里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