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盛閣主一瞬間滿面怒容的看向古鐘鐘,一旁的杏花閣主也仿佛被驚一下,她眼神微閃,目光落到了剛進房門一臉沉靜的杏月的身上。
“古姑娘,這是你要我取過來的鞋子?!毙釉聫澭鼘⑺噙^來的鞋子放在了地上,然后她看著古鐘鐘道:
“裕盛閣主過來杏花閣是為了對接一下樓內接下來的事?!?p> “因為閣主事忙,樓內人雜,因此才和裕盛閣主在這間屋子里對接事宜,而且門口的侍者都可以看到我們進來過?!?p> 杏月嘴角微微的下沉,聲音有些冷淡的道:“至于,古姑娘你所說的禮物,我并不知情,姑娘可能是誤會了?!?p> “是他們三個跟你說我送了杏月禮物?”
裕盛閣主陰沉沉的看了看云起他們,才面上帶著怒意的對杏花閣主不滿的道:“我原跟你說過,這幾個人野性難消,就是養(yǎng)不熟的狼?,F(xiàn)下你的閣里丟了東西,我倒是被他們咬上了,真不知平日你們到底是怎么做的事情?!?p> 云起和云卷面無表情低垂著頭,仿佛沒有聽到裕盛閣主羞辱的言語一樣。而云落則面容繃緊,雖然依舊垂著頭但是他袖子底下的手已經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小貴子見古鐘鐘皺起了眉頭,他一個小挪步便擋住了裕盛閣主盯著云起他們幾個的視線,小貴子的嘴角向上翹起,嗓音也不自覺的帶了點子沉穩(wěn),他看著裕盛閣主道:
“古姑娘是奉云中樓的委托過來調查印章一事。不知道裕盛閣主幾次阻攔古姑娘辦事,是什么居心,難道是對云中樓有什么怨言嗎?”
小貴子幾句話出口,一股熱血在便自胸膛里流過,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心臟用力跳動的聲音。
這是他在婉兒小姐身邊,還沒有機會體會過得感覺。
小貴子優(yōu)雅自然的將雙手交疊在一起,他站立的身姿更加的挺拔,小貴子頓了頓繼續(xù)道:“如果是這樣,倒也好辦,請二位閣主現(xiàn)在就跟我去一趟可好,相信云中樓必定會給二位一個滿意的答案。”
云落偷偷面露憧憬的看著小貴子遮擋在他們身前的身影,內心有一點震撼,有一點感動。
難道這就是身為一名頂級的侍者所應該具備的氣勢嗎?
云落暗自點了點頭,他覺得他的目標不應該局限在他們云字小組之中,云舒說的對,他的目標太短淺了!
杏花閣主在一邊淡定的看著身前的茶盞,并沒有要開口解圍的意思。既然幫了別人,別人也不會心懷感激,那么她有什么必要再去做這件事情,她閣里了已經丟東西夠麻煩的了,何必趟他這渾水。
古鐘鐘心中知道杏花閣主打算做壁上觀,她看了看地上杏月拿過來了鞋子,做工精致的鞋子側邊上有著一道不大不小的劃痕,邊角看著有些毛糙,像是穿了許久的樣子。
“杏月,你這鞋子和你的衣裳挺搭配的,怎么劃了一道口子,是太著急了沒看路嗎?”
古鐘鐘之前見云起和云卷對于杏月好像很是害怕的樣子,本來只是想把杏月支開,單獨問一問云起他們幾個今晚發(fā)生了什么。
結果她低頭和云起他們三個說話的時候,看著杏月的鞋子和衣服很不和諧,按理說一個云中樓杏花閣主的丫鬟,怎么可能對于衣服的搭配沒有一點的講究。
“所以,你這個鞋子,是怎么劃的呢?”古鐘鐘抬眼看著杏月,可以感到杏月有一點不自然的神色,只是她依舊淡淡的微笑著回答:
“古姑娘猜的不錯,這雙鞋做工精致,是閣主專門為我們置辦參加今日宴會的衣服鞋子。”
杏月看向杏花閣主,后者微微的點頭,證實了杏月的話,杏月因此才繼續(xù)道:“只是樓內事務實在是繁瑣,杏月能力粗笨,因此慌亂之中才會毀壞了鞋子,本想替換了,等事情了結再送去成衣坊那里,不巧倒是被古姑娘發(fā)現(xiàn)了?!?p> “這算是什么大事?!痹J㈤w主冷哼了一聲,倒也沒再說什么多余的話。
小貴子的眼睛微微的瞇了一下,心下對裕盛閣主的不滿又加深了幾分。
要是讓婉兒小姐在這里,定會將裕盛閣主這個粗魯的家伙批評的羞愧無比,恨不得找個地方鉆下去。
小貴子心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古姑娘相比于婉兒小姐,真是柔弱的不堪一擊。
古鐘鐘笑瞇瞇的看著杏月,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樣,她走到桌子旁邊敲了敲道:“那你是在什么地方劃傷鞋子的呢?”
“我看這個屋子里,能夠將這個鞋子劃成這樣的東西并不多。何況這劃痕還是劃在鞋子上。”
古鐘鐘走到了一旁低矮的凳子旁:“是這個有些棱角的凳子嗎?要用凳子劃成這個樣子的倒也不容易?!?p> “首先,你要先坐下來,然后身子傾斜一點,好讓你的鞋子側邊被點凳子稍稍壓住?!惫喷婄娮讼聛砟7铝艘幌?,她想象中的姿勢,用鞋子稍稍挨擠著凳子。
“然后急急忙忙的轉身,但是這樣很可能會摔倒,除非有人拽住了你,然后你的鞋子才會保持著這個角度,才蹭的一下,劃爛開來?!?p> 古鐘鐘完成了這一套動作之后,依舊笑著看向明顯有些緊張的杏月。
“對不對,杏月姑娘?”
“古姑娘越猜越離譜了,只是被凳子劃了一下,怎么會牽扯到這么多的事情。”杏月慢慢地走了過來,挨著古鐘鐘坐下,她把鞋子抵在凳子上,做了一個轉身的動作。
“就是這樣子的,古姑娘,當時事忙,所以走的急了一點?!毙釉虏幻靼缀喓唵螁我粋€事情,為什么古鐘鐘會揪住不放,她的額頭上有些冷汗滑落,求助的看向杏花閣主。
“古姑娘,這件事追根究底也問不出來什么,不如你直接說一說你的發(fā)現(xiàn)怎么樣?”杏花閣主還有半句話沒說出口,這么半天了,早點解決,也別耽誤了大家了時間。
古鐘鐘點點頭,用極其平常的語氣道:“杏月姑娘你約了裕盛閣主來了此處,也許是你二人早就情投意合,也或許是裕盛閣主以為你對他芳心暗許,因此你才借著鞋子壞破的機會,將早就拿出來的印章放到了裕盛閣主的身上?!?p> 古鐘鐘瞥了一眼屋內眾人五彩紛呈的臉色,心想,這可是你們要求我直接說的,不怪我沒給你們緩沖的機會。
“古姑娘,你可有什么證據?就憑一雙鞋子嗎?”
杏月眼眶微紅,一張細致描繪的朱唇此時被她咬的泛白。
“杏月?”杏花閣主自從古鐘鐘進屋,皺起的眉頭幾乎都沒怎么放下過,此時她的內心雖然有點波瀾,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果然如此的感嘆。
本應該該更加憤怒的裕盛閣主,此時卻奇怪的保持了沉默,只是裕盛閣主此時的表情是難以言語的復雜。
“就憑這雙鞋子。”
古鐘鐘肯定的點點頭,有些期待的站在一旁,打算看杏月準備怎么樣來解釋如今的事情。
她倒是沒有冤枉杏月,對她來說,只是找一個印章而已,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煩。
畢竟,系統(tǒng)鍛煉出來的能力,有時候,是真的挺好用的。
“我……”杏月被古鐘鐘近乎于沒有道理的道理給震驚的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她平靜了一下,對著杏花閣主便跪了下來:
“閣主,杏月沒有做過?!?p> 杏花閣主沒有立即說話,她看向一旁沉默的裕盛閣主,淡淡的道:“
這你要問裕盛閣主,畢竟你二人之間的事情,只有你兩個人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