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亞亞帶著驚訝的神情望著苑尋的傷勢。
苑尋站立,太子官方認證的笑容再一次掛在了他的臉上:“無妨,小傷?!?p> 顏淑用力敲了一下苑尋的腦袋:“還無妨?那下次你就斷條腿再來見我吧?!必煿值恼Z氣又轉(zhuǎn)為焦急,“亞亞,你快幫忙看看。”
苑尋看見顏淑眼里的擔憂,目光一下子變得溫柔,他忍住疼揉了揉顏淑的頭。
顏淑回以他惡狠狠的眼神。
亞亞上前準備進行檢查,只聽見苑尋說:“身上都是重擊后的瘀青,這些血都不是我的,給些消除瘀青的藥就好了。”
亞亞驚得站在原處,望著一旁的顏淑和奧蒙。
奧蒙冷靜地說:“是鯊魚的?”
苑尋目光未移動,仍舊看著顏淑,清冷卻不帶感情的聲音響起:“對,直接拿藥過來就行。顏淑,你來幫我上藥。”
?。。?!
現(xiàn)在換成顏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奧蒙示意亞亞去拿藥。
亞亞同手同腳的去一旁的柜子上去下一罐黑黝黝的東西,交付到顏淑的手上,遞給她一個同情的眼神。
亞亞和奧蒙退出了房間。
“過來?!痹穼︻伿缫徽惺?。
顏淑僵硬地挪動步伐,像是生怕沉重的罐子砸在地上一樣。
苑尋雙眼瞇成了一條開口向下的拋物線,嘴上掛起了甜甜的微笑,望著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女孩。
苑尋褪下一層層外衣,露出結(jié)實精瘦的上半身。
白皙的皮膚上到處是青的紫的痕跡。腰部還有一大塊紅紅的,是剛剛被芙奕踢出來的。
顏淑哪里見過這些,害羞的同時又覺得心疼,想想自己只有手臂上受了一點輕傷,又想起苑尋在路上吐的那一口鮮血。
淚水像是靈泉一般不停地涌出。
苑尋急了,一下子走到顏淑跟前,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淚水流進大海里,這樣根本摸不到他的淚水,他看著少女淚汪汪的眼睛,輕聲說:
“怎么了?哪里傷口疼嗎?”
顏淑用力地搖了搖頭,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嘴唇。
苑尋將手移到了她的嘴唇上,小心翼翼的一點點將她咬著的嘴唇脫離牙齒的折磨。
苑尋的鼻子蹭到了顏淑的鼻子。
“咚咚,咚咚......”
顏淑被自己的心跳聲驚住了,她猛然地抬頭,苑尋一下子像后退,轉(zhuǎn)過身,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冷靜:“你幫我上藥吧。”
似是覺得不妥,又說:“背......背后,我夠不著?!?p> 他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嘴唇,剛剛,是碰到了的吧。苑尋偷偷的露出癡漢一般的笑容。
顏淑什么心疼之內(nèi)的一下子消失了,整張臉一下子變得通紅,然后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好....好?!?p> 她用力的擰著蓋子,這蓋子卻像長在罐子上了一樣,她弱弱地說了一句:“那個......苑尋,我......罐子擰不開?!?p> 苑尋一下子笑了出來,轉(zhuǎn)過身揉了揉顏淑的頭發(fā),說:“顏小姐還真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女子。”
那可不,一句擰不開就能讓官方認證的微笑破功。
“chua——”
蓋子被苑尋一下子就擰開了,顏淑揉了揉眼睛,情不自禁地拍起了手,完全忽略了剛才苑尋嘲笑她的話。
苑尋把藥罐遞到顏淑的手上,略帶笑意地說:“拍什么拍,抹藥。”
顏淑乖巧地接下了罐子轉(zhuǎn)到苑尋的身后,將黑糊糊的藥膏挖出一勺放在自己的左手上,右手指尖沾了一點藥膏,一下一下的涂抹在苑尋的受傷處,像是羽毛在那處掃來掃去一般。
苑尋覺得身體越來越燥熱,說:“淑兒。”
嗓音格外的陰啞,他咳了咳,努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正常繼續(xù)說道:“淑兒,你不用這樣涂,太慢了,用力一點?!?p> 顏淑沒有發(fā)現(xiàn)苑尋的異樣,認真地說:“好?!?p> 苑尋一想起自己剛剛的話好像有點歧義,脖子到耳根立馬紅了。
不行不能再這么涂了,苑尋一把拿起旁邊的衣服穿上,走到外面對奧蒙說:“你來涂。”
顏淑呆呆地站在原地,怎么了?是我涂的不好嗎?可是我很認真的啊,絕對不疼的。
苑尋推了推顏淑:“想什么呢?你先出去,我涂好藥了就出來?!?p> 然后望向一邊的亞亞,正經(jīng)地說:“麻煩幫忙照顧她一下,謝謝?!?p> ==屋內(nèi)==
奧蒙將藥膏放在手上,雙手合十,相互抹勻掌心,往苑尋的背上重重的按去。
奧蒙冷冷地說:“不疼嗎?”聽不出任何關心,更像是例行檢查。
苑尋面色冷淡,剛剛的燥熱也早已被疼痛覆蓋,很疼,但是皇室的人即使是面臨五馬分尸也不能失了本身的傲骨。
他忍住想要抽氣的聲音,輕松地說:“這沒什么,我們小時候便被父親要求堅忍,這點疼痛不足為懼?!?p> 職業(yè)微笑再一次掛在了他的臉上??±实奈骞亠@得陌生且和善。
奧蒙看不清他的臉,卻可以猜到,他冷笑一聲,嘲諷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這樣很欠揍。”
苑尋仍舊笑著,他說:“他們只敢想,不敢說,有的人連想都不敢?!?p> 他平淡地陳述事實,使奧蒙有些震驚,他又問道:“你殺了芙奕的族人?”
“我不殺生,只是讓那些鯊魚重傷昏迷罷了,如果不這樣做,死的是我?!痹穼そ忉尩?。
奧蒙沒再說話,芙奕不可能就此罷休,孫析棙也最多就是和芙奕玩玩,不會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
苑尋既然可以重傷一群鯊魚,那么應該也能在芙奕手下,活下來吧。
苑尋的藥抹完以后,孫析棙也差不多回來了。他之前束起的長發(fā)早已散開,隨水流舞動的發(fā)絲更符合他不羈的性格
他大大咧咧地取下系在奧蒙手臂上的金色絲帶,將自己白色的頭發(fā)再一次束起,渾身輕松地說:“害,打完一架就是舒爽,感覺整個人都舒坦了?!?p> 然后手臂穿過奧蒙的后腦勺,手掌落在奧蒙的肩頭,露出潔白的牙齒,淺黃色的眼睛像海洋里的寶石。
亞亞放好藥罐后走出來,萬般無奈地說:“孫析棙,你能不能把你的臟手拿開,打完芙奕的手往我‘老公’身上就放?!?p> 孫析棙嘿嘿一笑,然后用牙齒磨著奧蒙的耳朵,輕輕的問:“奧蒙,你來說說誰是老公?”
一向高冷的奧蒙立馬轉(zhuǎn)移話題,對苑尋和顏淑說:“明天就跟我過去?!?p> 顏淑果斷地說:“不行!苑尋身上的傷還沒好,等他傷好了再去?!?p> 孫析棙挑眉,望著奧蒙,說:“我也覺得應該等傷員養(yǎng)好了再去?!?p> 他的手轉(zhuǎn)置奧蒙腰間,輕輕捏了捏。
奧蒙用力掰開了作亂的手,游到苑尋和顏淑身邊,說:“那就過幾天再去吧,先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