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的集市與地面上的集市不同的就是,這里的生不出來火。所有的食物都是生的。
五人在集市周圍轉(zhuǎn)了好幾圈,實在是沒有顏淑和苑尋能夠下口的食物。
兩人已經(jīng)餓了很久了,于是奧蒙便買了不少水果給他們。水果是陸地上的商人帶過來的。顏淑便全然不顧貴族的形象胡塞海塞起來。
一邊吃一邊嘟嘟囔囔地說:“苑尋你矯情什么,趕緊吃,吃了傷才好得快。”
說完她還抓起一個蘋果想要強(qiáng)硬的塞進(jìn)苑尋的嘴里。
苑尋伸手接過蘋果,然后望向奧蒙等人。
三人正吃著生魚,苑尋咬了一口蘋果,然后鄭重其事地說道:“你們要帶她去什么地方?”
亞亞抬頭一看,少年風(fēng)度翩翩地坐在那里,一雙瑞風(fēng)眼中全是試探,嘴唇也恢復(fù)了它原本的顏色。衣服漸漸被海水洗成了粉色,修長的手指握住紅通通的蘋果顯得膚色更白。
美男子——這是亞亞看見她時浮現(xiàn)在腦海里的詞。
少年的紅唇又一次與蘋果親密接觸,苑尋安靜地等待著奧蒙的回答。
奧蒙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然后冷靜地說:“不是什么危險的地方,去見一個一直想見她一面的人罷了?!?p> 苑尋眸色一冷,之后便不說話了。此地不適合議論這些事情,本來兩個封遼人在這里就是足夠奇怪的了。
吃完回去的路上,顏淑專心致志地剝著自己手中的柑橘。
亞亞游過去,挽著顏淑的手略帶八卦的語氣道:“你和那個公子什么關(guān)系?”
亞亞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激動,孫析棙看見她那個表情就知道,又有什么倒霉人被她給看上了。
孫析棙一手扶額,奧蒙看見他這樣的姿勢,一向冷漠地眼神中露出擔(dān)憂:“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孫析棙擠眉弄眼:你看亞亞那崽子。
奧蒙向兩人的方向望去,就看見亞亞在那里一臉奸笑著什么,然后顏淑懵懵地望著她,手上的柑橘都忘記剝了。
“小淑,問你呢,你要不是他未來的妻子那我就上了。”亞亞一雙明亮的眼睛此時早已被美色迷暈了。
顏淑呆呆地?fù)u了搖頭,然后小小聲聲地說:“我不是?!比缓笥中牟辉谘傻貏兏涕?。
苑尋奪過她手中未剝開的,然后把自己剝好了的放在顏淑的手上,又開始剝那個未剝開的柑橘。
顏淑掰下一瓣,一邊吃一邊想:他剛剛聽到了嗎?亞亞對他有意思。
亞亞看見苑尋過來,一下子眼睛放光,小姐妹也不管了,直接笑嘻嘻地問苑尋:“阿尋你喜歡吃什么呀?蘋果嗎?我也喜歡吃,小時候我娘親每次我考試考到一百分她就給我買?!?p> 苑尋專心的剝開柑橘,然后對亞亞官方一笑,并未多加言語,又把柑橘遞到了顏淑的手里,輕聲問:“還要吃嗎?”
顏淑搖頭,心想:人家問你問題呢,你這樣不回答好嗎?
孫析棙一把拖過亞亞,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別丟我們?nèi)唆~的臉了行不行?我怎么不記得你媽給你買過蘋果。”
亞亞尬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我就隨口一說,您也隨耳一聽唄。”
過了一會,三人到了住宅區(qū)。孫析棙對苑尋說:“你們?nèi)唩喣亲。谴笠稽c。”
奧蒙和亞亞難得的一起翻白眼。
亞亞望了一眼繼承奸笑的孫析棙,然后游到苑尋和顏淑身邊,說:“走吧,去我家?!?p> 亞亞的家里是深藍(lán)色的墻壁搭上大理石做成的家具。沉重巨大的木頭在底部鑲了鐵做成床。這里比起那個治病的地方,人氣兒更多。
“隨便坐吧,別跟我客氣?!眮唩喺f完便走向廚房。
顏淑像是沒見過世面一樣到處看,她游到陽臺,看見各處的高樓將中間圍成一個圓形的空地。
空地中間是一座雕刻精美的石像。
亞亞游過來,她耐心地解釋道:“那是蘇爾王子,我們?nèi)唆~的大英雄。不是他的話,我們的國家早就滅亡了。”一邊還把自制的海帶分給兩人做零食。
苑尋雙眼瞇起來,認(rèn)真地聽著亞亞的話。
“十七年前,當(dāng)時你們封遼人占領(lǐng)了大片土地,還想搶奪我們?nèi)唆~的領(lǐng)土。”
“蘇爾王子當(dāng)時是所有王子中主動請纓的。奧蒙也是他的手下,當(dāng)時奧蒙還和我們一起都認(rèn)為王子瘋了?!?p> “后來在持續(xù)七年的戰(zhàn)爭中,最后兩國簽訂和平協(xié)議,蘇爾王子和幻以共同施法,此后再無封遼人活著走出白色之淵。”
顏淑瞪大了眼睛。她驚訝地說:“就是那個十七歲就給十牢施咒的小老頭?”
苑尋沉聲道:“嗯。父皇曾經(jīng)說過,白色之淵是幻以施咒不錯,但未曾提過蘇爾?!?p> 這回?fù)Q亞亞震驚了。但若是王室之子一切便說得通了,年紀(jì)輕輕便傷了一群巨鯊,能準(zhǔn)確的分析出自己的傷勢。封遼,又養(yǎng)出了什么怪胎。
顏淑望著正中心的的石雕。秀氣的眉毛下是一雙迷人的桃花眼,高高的鼻梁像是滑滑梯一般,薄薄的嘴唇微抿,神情略微猶豫。
他的頭發(fā)不是孫析棙那樣的長直發(fā),也不是奧蒙的板寸頭,更不卷,只是淡淡的垂到眼角露出姣好的面容。
苑尋站在一邊,他冷靜地說:“他手腕上的圖案是什么?”
“是一只藍(lán)色的蝴蝶,蘇爾王子剛出生時便有了這個胎記,當(dāng)時被不少人恥笑來著?!眮唩喕卮鸬?。
顏淑僵地扶著一旁的石墻。苑尋眼睛微瞇,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顏淑手腕上也有。
亞亞并未發(fā)現(xiàn)兩人的異樣,然后繼續(xù)炫耀一般地開口道:
“不過蘇爾王子從小就低調(diào)內(nèi)斂默默提升,當(dāng)時請纓的時候大家都覺得他一個混吃等死的王子能做什么,結(jié)果沒想到他在戰(zhàn)場上的表現(xiàn)簡直比其他王子公主強(qiáng)了多少倍?!?p> “他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后來說了什么,顏淑不清楚,只知道她渾渾噩噩地回到房間之后,苑尋和亞亞都不在。
她偷偷地掀開手腕上的布料,白皙的肌膚上一只藍(lán)蝶像是正在尋覓鮮花一般地翩翩起舞。
她悄悄地走出房門,亞亞已經(jīng)睡了。
苑尋坐在暗暗的客廳里,對于顏淑的出現(xiàn)他并不驚訝。他并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坐著。
顏淑邁動沉重的步子,她又回到了陽臺前,底下是黑黝黝的一片,石像早已看不清了。
苑尋走過來,輕輕地牽住她的手,似是安慰一般的,柔聲說道:“沒事的,有什么我回陪著你的。這一次我一定會保護(hù)你的,就算對方是整個白色之淵的子民。我不會再失言了?!?p> 說罷便拉過顏淑,緊緊的摟住他。顏淑也緊緊地?fù)ё≡穼ぁ?p> 如果沒猜錯的話,奧蒙就是要帶他們?nèi)ヒ娞K爾,那么蘇爾和顏淑是什么關(guān)系?看來得加緊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