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看來應(yīng)該是你修行的內(nèi)力有療傷的功效,傷勢恢復(fù)的比我想象的快多了?!卑酌穵y臉上露出喜悅的顏色,說道:“吃點兒東西吧?!?p> 李長川猶豫了一下,仍是出聲問道:“白小姐,關(guān)于江家的事,你打算怎么處置。”
此話一出,屋子這狹小的空間里瞬間變得安靜下來,白梅妝苦笑一聲,說道:“還能怎么處置,江家勢大,白家勢弱,我要不從,白家勢必灰飛煙滅?!?p> 李長川心里一沉,說道:“所以,白小姐已經(jīng)決定嫁給江無情了嗎?”
“讓我嫁給他,我寧愿死?!?p> 李長川聽了這話,心里一喜,可是隨即白小姐就說道:“可若僅僅我一人,也就算了,我一家老小都在這里,我能怎么辦?”
白小姐的話語里透露著不甘與絕望,李長川心里震動,想著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如今白梅妝遭受劫難,自己出手相助豈不是義不容辭?
這般想著,李長川試探著說道:“白小姐,若是能拖延一下時間,到時候,我或許有幾分把握可以相助?!?p> “你?”白梅妝看著李長川,露出疑惑的神色。不是她不相信李長川,而是在她看來,李長川自己還重傷未愈,若是讓人知道《度生天問霸書》在他的手里,不光他自己,恐怕連白家都要殃及池魚,整個汀蘭郡都將血流成河。
李長川看出了她的疑慮,苦笑一聲,只好說道:“如果白姑娘需要,李某必定全力相助,只求白姑娘莫要嫌棄。”
白梅妝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禮,對方既然想要幫忙,那么一份心意就已經(jīng)在這里了,她連忙說道:“李兄說笑了,李兄若肯相助,是梅妝的福氣,又怎么敢嫌棄?!?p> 月光如流水一般,透過半開的窗子,靜靜地瀉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照在姑娘的紅裙上。李長川老臉一紅,遮遮掩掩的說道:“能得白姑娘相救,是我的福氣才是,白姑娘放心,這幾天在下一定全力養(yǎng)傷,爭取五天后能出一份力。”
白梅妝福身行禮,說道:“如此,便謝過李兄了?!?p>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白梅妝走出了門,屋子里的李長川卻暗自發(fā)誓,一定要幫到白梅妝,此刻的他,只求著自己這一身功力不是鏡花水月,與人交手時真的能發(fā)揮它的作用。
吃過東西,李長川接下來的幾天除了上廁所,幾乎都是閉門不出,在房間里研習(xí)這《度生天問霸書》,雖然未有寸進(jìn),卻將已經(jīng)練成的前六層徹底的熟悉了下來,更是將第七層的境界穩(wěn)固,不再有隨時可能跌境的風(fēng)險。
只是他從未與人交過手,自己也不清楚這武功的威力,但如今也沒有機(jī)會給他試手,一切只能賭一把。
……
五天時間已到。
這一天,一大早,白家一家人便如臨大敵一般,即便在家坐著,也都是坐立難安,所有人都在等著江家的人來,即便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們?nèi)詻]有做好決定。
從骨子里,白家的每一個人,都不希望白梅妝嫁給江無情,因為誰都知道江無情是怎樣的一個人。
可是他們又沒有反抗的手段,憑什么反抗,憑白梅妝手里的朝露劍嗎?
就這樣,白家人在驚慌中度過了一個上午,直到中午時分,晴空萬里,太陽火辣辣的,四近樹木上的知了一個勁聒噪著。
這個時候,江無情終于來了,依舊著錦衣,負(fù)長劍,帶著忠心的家仆鐵拳。
他來到白家正廳,一雙眼睛掃視了一圈,最終停留在了白梅妝的身上,毫不掩飾眼中貪婪,只笑著問道:“白姑娘,做出決定了沒?”
白家家主白敬城上前一步,拱手行禮,然后說道:“江公子,我們——”
他話還沒說,江無情就打斷了他,笑著說道:“老爺子,不要你們我們的了,兒女的婚事,有時長輩干預(yù)的太多也不好,你說是不是?我此次只要問白姑娘的意見?!?p> 白梅妝冷哼一聲,咬著牙說道:“江無情,你不要太過分了。大不了,我們白家跟你拼個魚死網(wǎng)破!”
魚死網(wǎng)破?
聽了這話,江無情笑出了聲,他說道:“哈哈哈哈,白小姐,給了你五天時間,你就考慮了這么些東西?魚死網(wǎng)破?你真以為,你們白家在汀蘭郡算什么人物,還能與我汀蘭江氏魚死網(wǎng)破不成?”
說完這句話,他上前一步,渾厚的真氣向前一壓,白家一眾人等,除卻白梅妝之外只覺得胸口仿佛壓了一塊兒石頭,連喘氣都困難,一身膽魄更又去了三分。
“看劍!”
看到家人受到欺辱,白梅妝再也忍不住了,腳尖在地上一點,整個人向前縱躍而出,一劍直刺向江無情心口。
江無情看著那迎面刺來的一劍,卻是半點動作都沒有,甚至連躲都不想躲,擋也不想擋。
當(dāng)寶劍距離江無情還有三尺遠(yuǎn)的時候,白梅妝也是心中驚懼。若是她真的一劍刺死了這江無情,以江家的勢力,白家之人自然一個都別想活,可是若偏偏要她這個時候收劍,她接下來能怎么辦?
她就只能嫁給這個浪蕩子江無情了。
劍氣如朝露,殺人不見血。
三尺劍氣如水綿,正當(dāng)白梅妝不知所措之際,一個黑影擋在了江無情的面前,是鐵拳,江家的走狗鐵拳!
鐵拳站在江無情的面前,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可看著眼前的美人,一雙眼睛里卻是徹骨的寒冷。
見是鐵拳,白梅妝便再沒有半點兒顧忌,一劍用上多年所練內(nèi)力,全力刺出,慘白色的劍氣割裂地面,直劈向鐵拳的腦袋。
誰知這鐵拳也絲毫不怕,大吼一聲,震得人耳膜生疼,一拳徑直向前砸出,威勢隆隆,直接粉碎了白梅妝的劍氣,然后又以極快的速度在空中劃過一個弧線,又一拳從側(cè)面砸中了白梅妝的寶劍。
鐵拳是江家為江無情特地挑選的護(hù)衛(wèi),實力遠(yuǎn)超白梅妝的想象,僅一個照面的功夫,白梅妝就被震傷了手臂,連忙后退,鐵拳還想趁機(jī)出手,卻被江無情一把揪住領(lǐng)子給拽了回去。
江無情看著嘴角溢血的白梅妝,伸出雙手鼓掌,笑著說道:“白姑娘真是好劍法,嚇了我一跳,不過你不會真的以為,憑你就能傷的了我吧?!?p> “你!”白梅妝想要提劍再上,可是只覺得拿劍的右臂半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委屈之下,雙眼之中也帶上了一點淚花,“你究竟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白梅妝,我早就跟你說過了,跟我回去做妾,憑我江家的勢力,也不算虧待你了吧?!?p> “確實不虧待,但是人家白姑娘不愿意,你這一雙眼睛是瞎了嗎,連這都看不出來?”
“誰人在說話?”
李長川從門外走入,徑直來到白梅妝身前,作揖行禮,面帶愧色的說道:“耽擱了片刻,實在慚愧,白姑娘,你不要緊吧?!?p> “不打緊,只是李兄,這江家勢力龐大,斷不是你我能夠招惹的,你還是趕快走吧?!卑酌穵y眼神凄苦,顯然已經(jīng)有些絕望。
李長川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在下別無他長,唯獨一身武功還算獨到,希望能派的上用場?!?p> “李兄!”
“你是何人,也敢找我江無情的麻煩?”江無情一拂袖,看著李長川與白梅妝親密的樣子,心中醋意大起,連帶著一雙眼睛中都帶上了幾分寒意。
他還沒說話,一旁的鐵拳就上前一步,笑著說道:“公子,我打聽過了,這小子不過是白梅妝路上救的一武林人士,不知門派,聽說前幾日還受了重傷,不能起床呢!”
話音剛落,李長川又劇烈的咳嗽了兩聲,他體內(nèi)氣機(jī)運行確實還有些不暢,不過也不打緊,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可以用出幾分。
只是他還沒有說話,江無情就冷笑了一聲,說道:“哪里來的無名小輩,真是自不量力,你以為你是誰,在我面前來學(xué)別人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