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知道,如果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救王妃,那一定是王爺,所以自己能做得,就是為王爺營造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
軒轅澈幾乎是閃進顧晝內室的,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自己斟酒的酒器也是瞬間摔落,那杯中的酒水灑了軒轅澈喜服的一角,軒轅澈只覺上天與自己作對,要不然為何自己剛剛找回那心底的人,就跟自己開這樣的玩笑,當看到顧晝已經開始有些發(fā)紫的雙唇,軒轅澈也是收住全身功法,屏住呼吸,然后上前查看,他知道,就算是自己心急如焚,此刻也必須心如止水,要不然,一個差錯也會造成顧晝的性命之憂。
因為收回全身的功法,所以現在房間內失去控制的極寒之氣已經開始入侵軒轅澈的身體,但是軒轅澈卻是一步一步的向顧晝走過去,如果房間中有另一個人,而且還要是眼力不同尋常之人,會發(fā)現,整個空氣在軒轅澈走過之后,竟是沒有流動的,終于,軒轅澈到了顧晝的身邊,他感受著周身的極寒之氣,卻有看到顧晝光潔的額角上有血汗?jié)B出,便知道顧晝體內恐怕是熾熱難忍,這樣陰陽相沖的情形軒轅澈還是第一次遇到。
軒轅澈修煉的內功法訣名叫紫寒訣,便是這天地間至寒之氣,但是房間中這股寒氣,竟讓收回功法的軒轅澈感覺到透骨之寒,據軒轅澈的調查中,壓根不會存在這種功法,但是這種功法卻出現了,出現在了自己這據說是常年不出閨閣的王妃身上,但是軒轅澈哪里有時間想這么多,他只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是自己尋尋覓覓七年的女子,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于是軒轅澈盤身坐在顧晝身邊,左手輕握顧晝右手,感受顧晝體內的狀況,軒轅澈剛接觸顧晝身體內的內力,便氣血翻涌,這內力與自己的紫寒訣格格不入,也與散布于房間中的寒意相抗,這恐怕是顧晝之所以陷入面前這種局面的原因,顧晝這功法應當是注重陰陽相合,所以既注重極寒亦注重極炎,而之前因為顧晝的功法沒有到達這步田地,所以兩種力量雖然相沖,但是不過是小打小鬧,絕對不會造成面前這失衡的局面,而今天顧晝恐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會將本就噴涌的功法直接突破這層薄薄的桎梏,然后驟然爆發(fā)。
軒轅澈身體是極寒之體,為今之計,只有將顧晝體內的極炎之力暫且壓制,然后將屋內的極寒之氣重新引入,使之再次達到平衡和穩(wěn)定的狀態(tài)。軒轅澈在確定這種方法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之后,已經開始了計劃,軒轅澈將自身的極寒作為一個過濾器,從顧晝體內源源不斷的吸取至炎之力,然后在自己體內運轉一個周天再返回顧晝體內,要知道軒轅澈可是極寒之體,莫要說將這至炎之力在體內循環(huán)一周天,就單單是內力產生糾纏,就會對軒轅澈造成難以估量的影響,若是在循環(huán)過程中稍有不當,軒轅澈這身功法瞬間被廢,要知道,軒轅澈是天府的戰(zhàn)神,若是發(fā)生這樣的意外,云開將會經歷些什么?天府國又將面臨怎樣的災難?
但是軒轅澈卻是義無反顧的執(zhí)起顧晝的手,將顧晝的內力緩緩吸收并緩緩吞吐,這個過程,軒轅澈和顧晝兩個人都經歷著巨大的痛苦,軒轅澈的臉色不會比顧晝好多少,但是他的嘴角卻隱隱約約浮出一絲笑意,兩人相對而坐,功法在兩人之間來回循環(huán),終于,屋內的極寒之氣緩緩退去,恢復了往日的溫和,顧晝的臉色也是漸漸好轉過來,軒轅澈感受著顧晝的狀況,發(fā)現其已經完全可以進行協調的事情之后,軒轅澈已經斷開了與顧晝的聯系,此時的軒轅澈哪里還有往日那般瀟灑溫潤,嘴唇已經是失去光澤,面如金紙,臉色煞白,全身的經脈都呈現出一種擴張且有裂痕的狀態(tài),體內的極寒之氣幾乎消失殆盡。
一陣腥甜向上翻涌,但是被軒轅澈生生吞咽,起身到椅子上靜坐,調理自己現在的經脈,才發(fā)現,事情好似不像是軒轅澈以為的那樣糟糕,極寒之力確實所剩無幾,經脈的堵塞和斷裂也是實情,但是在自己體內源源不斷的極寒之流此時卻凝結成一個個小球,這小球散落在經脈斷裂之處,在自己運功修復時,小球便自動填充了破裂的地方,整條經脈已經是恢復如初,而且原本只是經脈中的內力還有的極寒之力這次卻是覆蓋了整個經脈,自己能夠明顯的感受到,自己運作紫寒訣時所吸收的寒氣比往日修煉快了十倍有余,似乎寒氣就應該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而現在自己不過是取回它們而已。
軒轅澈的功法并沒有被廢,相反因禍得福,軒轅澈現在的體質可謂是真正的寒氣的掌控者,而不是利用者,恢復到之前的狀態(tài)不過幾個時辰有余,甚至還猶有過之,本來軒轅澈的紫寒訣已經到了幾乎是瓶頸的狀態(tài),此番折騰竟是已經順利通過瓶頸,開始一段新的修煉了。
顧晝此時雙眼睜開,便是看到了背對著自己的軒轅澈,她知道自己這次險些走火入魔,若不是軒轅澈拼死相救,自己怕是早已經挺不過去,不論如何,這份人情自己總是要還。然后驚喜的發(fā)現,體內的功法竟然更進一步,這功法自己從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是自己小的時候便一直學習,爹娘也總是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告訴自己,爹爹答應,當自己繼任顧門掌門的時候,便會告訴自己,但是,自己卻沒有等到。
強忍著心中的仇恨,直至它又歸為平靜,顧晝才走下床,誰知剛一下床,便與軒轅澈的眸子撞在了一起,軒轅澈眸中的擔心和焦急被顧晝盡收眼底,這種感情毫無征兆,讓顧晝的身子微微晃了晃,軒轅澈見顧晝身體無恙后也沒有多說什么,也是如同來時一樣,打開房門,走了出去,衣角上的酒漬還未來得及整理,這樣的軒轅澈讓顧晝眼中閃了閃,但是還是沒有說什么,只等著晌午休整過后,繼續(xù)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