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袍老怪被兩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打壓跪在地上,他看著我一臉苦笑。但是我內(nèi)心已經(jīng)默默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關(guān)進(jìn)去!”這時(shí),甬道盡頭走出來一個穿著類似薩滿祭司的那種服飾,嘴里說著一口純正的普通話,我只看見他的背影,個子很高,身體很壯。
“他是誰?”
男人剛下完命令,我就享受了老道的待遇,兩個壯漢粗魯?shù)奶崞鹞壹绨颍现诶系篮竺?。出了昏暗潮濕的甬道后,便是一個方形的大主墓。中間停放一口巨大的黑棺材,我和老道被扔在主墓北面的一個鐵牢里,看樣子應(yīng)該是前不久鑄造的牢籠。
“哎呦哎呦!”
我們被扔在籠子里,老道摔在地上響出一聲關(guān)節(jié)的咔嚓聲,他用手抬起屁股,叫喚著。
“小后生幫個忙,腰扭到了!”
我白了他一眼,“去你奶奶的!”
老道見我沒理會他,像條蛆一樣爬到墻邊靠著,從包里摸出一桿煙,一根火柴棒刷一下,瀟灑的抽起煙來,“小后生,莫擔(dān)心。這養(yǎng)完精蓄完銳,再想想辦法,總能出去的。這人嘛,好死不如賴活。”
隨即遞過來一根半濕的煙到我眼前,“來一根?”
“我不抽煙!”
“這倒是個好習(xí)慣,不錯不錯?!?p> 面對這種危機(jī)時(shí)刻,也只有這老道能安然自若的抽煙消愁。我坐在老道對面,說道:“黃袍老怪,你方才在上面說,要交流情報(bào),你就好好說說,不要總想著轉(zhuǎn)移話題!”
老道吸了下鼻子,說:“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黃!名何必,并非后生口中的黃袍老怪!”
我頓了一下,也說:“我叫葉玄!”
他倒是有點(diǎn)驚訝,“什么?你姓葉?”
“有問題?”
他摸了摸臉對著下巴做了一個順胡子的動作,“倒是奇了,前幾年有個葉老頭同我關(guān)在這里,現(xiàn)在又有個葉孫子?!?p> 我聽他話里帶著諷刺,但也沒力氣計(jì)較,他這一說肯定是七年前的鬼爺!這何老道肯定知道點(diǎn)什么!
我瞇著眼打量一番,才看清這何老道,看年紀(jì)應(yīng)該在四五十歲左右,長著一雙三角眼,薄長嘴,臉長干瘦??礃幼討?yīng)該又是個神棍子,想必對這地方有所耳聞。
“黃老道…”
“打住,請喚黃半仙!”
我無語,“黃半仙,請問,你來這里都目地是?”
黃半仙抬眼瞧了一下,說:“看你這后生待人真誠,我就都如實(shí)告訴你,這寨子得了一種病,快病入膏肓才尋醫(yī)問藥。殊不知為時(shí)已晚,只不過人心叵測,不小心撞見這地頭蛇干壞事,就準(zhǔn)備殺人滅口,這不是逃到這兒來了?!?p> 我“是誰在抓你?”
黃半仙無奈嘆氣,“還能是誰,就是剛才那一幫人,一不小心掉賊窩了?!?p> “阿?”我震驚,“他們?那他們是誰?”
黃半仙想到著,臉上難掩的怒氣:“王矮子!心眼呸毒!”
“遭了,華叔他們豈不是完了嗎?”我心想著。
“后生,莫擔(dān)心,這王矮子不會在村子里迫害人,何況這寨子藏的東西深著呢?連他自個都沒摸清楚,不會輕易動手?!?p> “滾進(jìn)去吧!”這時(shí)牢門外,一聲唾罵,“我靠!不會吧!”
我看見大憨帶著個缺口的鋼盔,衣服都撕得熙熙碎碎,滿臉血污,被幾個人罵罵咧咧的拖進(jìn)來。我急忙讓開位置,大憨一聲悶響趴著地上。一陣酒味撲鼻而來,我蒙著鼻子拍了拍他的臉。
“大憨?大憨!你咋進(jìn)來了?”
大憨勉強(qiáng)睜開半只眼睛,孱弱道:“小鬼爺,嘿嘿,你們咋在這兒?”一說完,一陣呼嚕聲響起。
我無奈搖頭,這黃半仙倒是風(fēng)涼,來了句:“得,現(xiàn)在老弱殘的聚齊了,就差個病號了?!?p> 我繞回主題:“黃半仙,你也別嘴碎了,繼續(xù)剛才的說。”
“得得得,繼續(xù)繼續(xù),這將軍墓里本來是埋著一堆玉器,這玉可不是一般的玉。人手摸上去冰冰涼涼,當(dāng)這人死了后一躺進(jìn)去,就可保證尸體千年不腐,但這不是重點(diǎn),死人用了就同防腐劑沒差別但要是這活人給用了,那可能就永葆青春,只不過吶?!?p> 他嘖了一聲,“這東西副作用大,用不好就指不定成什么樣子了?!?p> 我看他越說越玄乎,立刻打斷道:“黃半仙,你不會瞎編亂造的吧?”
黃半仙攤開手,一臉管你信不信的表情,“后生,你們應(yīng)該早我來幾天,墓早就下過了吧!那銅柱子里的玉棺就是這作用的,不過啊,墓里最重要的是那枚上古神獸猙儺!要不是那東西鎮(zhèn)住那墓,只怕這村子早就旱死了?!?p> 我聽他說的有道理,“黃半仙,七年前你是否和我鬼爺共事過?”
黃半仙煙已抽盡,扔在地上蹂踩幾下。一縷遺煙飄起來,一會兒就散了。
“唉!都過去了。不提也罷,我黃半仙也沒想到會落到這種地步?!?p> “快搬上去,不準(zhǔn)焚燒!快點(diǎn)?!边@時(shí)從甬道那邊傳來一陣拖木箱子的聲音,一群人不停的往上搬。我趴著鐵門盡力把頭伸出去看,只看見那些人穿著都是古羌人打扮,但說的話倒是流利。一看便知,這些人都是假冒村民的,他們順著甬道將那些尸體吊到剛才我們待的哪兒地界。然后又繼續(xù)從主墓南面那扇石門再往里搬進(jìn)來,我回憶泥坑的那些人,倒是很眼熟。
我靠在墻壁上閉著眼睛冥思,將之前亂七八糟的線索回憶一遍。如果真是真是這樣,那這村子里藏的人就不是那些憨厚的村民,不會兒睜開眼時(shí),黃半仙已經(jīng)打起呼嚕了,我踹了一腳。他嚇了一下,睜開眼懶散的問:“是還有啥問題問?”
我看他和大憨倒是一點(diǎn)都不緊張,我小聲問:“黃半仙,咱們要不要逃出去,這幫人看樣子把我們關(guān)到死!”
“你這后生,想的倒是明白,你就說吧!有啥法子!”
“目前沒有!”
“沒有???那就想好再說,你爺爺我?guī)滋鞗]合眼了?!?p> 我無奈嘆氣,眉頭緊皺,心里又一陣慌。如果這黑墳寨子真有第三批人做為幕后操縱者,那我豈不是就要一命嗚呼。想到此處,我就隨意全無,感覺每一個細(xì)胞都處于緊繃狀態(tài),也不知道發(fā)呆了多久,包里的東西也吃都差不多了,就不見一個人呢來問候。
正當(dāng)我打哈氣時(shí),嘴里灌入一些涼水,我嗆了一下,看著眼前幾個壯漢拿著木桶不停向我們潑來,“他娘的,干啥呢!”
又幾桶水下來,我突然精神多了。黃半仙和大憨的凍的跳起來,嘴里罵罵咧咧的。
對面有七個壯漢,看樣子不好對付。要是趁機(jī)逃出去,機(jī)會不大。那幾個人警惕的望著我們,手里拿著一捆繩子,轉(zhuǎn)眼間我就看見黃半仙對著我使眼色。
“哎呦!哎呦!嘔……”
我抱著肚子爬在地上打滾,嘴里不斷叫喚。我背對那些人時(shí),用手在喉嚨是扣了幾下,幾秒鐘后我就開始反胃,至于把方才吃的壓縮餅干吐了出來。
那幾個人臉上嫌棄起來,我秒見黃半仙用手在后腰子處摸索了一會兒,拿出一個方形的木盒子。
大憨倒是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們,就在幾人交談之余。那木盒子憑空消失在他手上,半空中噗一下,一陣白灰四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