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入宮時候也不早了,不敢再耽擱,便先行告退了。”
“你我分別許久,連溫存的機會都不給么?”
楊辰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聽見殿外傳來婢女高聲呼喊的聲音。
“公子您慢些跑!”
姒榮面上頓顯慌亂之色,忙將楊辰拉到內(nèi)室,讓他快躲進衣柜內(nèi)。
“阿媼?”
姜銘稚方才聽見殿內(nèi)有說話聲,還以為姒榮是在同哪位宮人說話,如今殿內(nèi)靜悄悄的,倒是有些古怪。
“銘稚此時不應該是在射箭場習射箭嗎,怎這個時候過來了?”
“父君今日夸獎了孩兒的進步,說是一會兒要與您同孩兒一起用午膳!”
姒榮面上本勉強掛著的笑意,頓時消散不見。
“南音,偏殿有個寶物,你帶公子先去賞玩一二?!?p> “咦,阿媼不去么?”
“阿媼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去內(nèi)室躺一會兒。”
姜銘稚揉了揉鼻尖,囑咐姒榮好好休息,這才乖乖跟著南音去了偏殿。
“出了我這兒,你繞去沉華苑,從那兒出宮去,莫要讓人起了疑心?!?p> “臣告退?!?p> 楊辰自出了姒榮那里,一路上步履匆匆,連路上宮人請安都顧不得回應,他從花圃繞過時,恰巧峻侯與馮欽從另一邊過來,索性有樹木掩護,但仍是被馮欽瞧見了端倪。
“看什么呢?”
“回大王,奴方才望見一只貓叼著魚溜走了,許是從御膳房偷得?!?p> 峻侯只以為馮欽的眼神極好,卻未曾領(lǐng)悟到馮欽話中的另一層意思。
偷腥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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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峻。酒樓。
“忠心為重,才能為輔。公子如今不在西峻,許多事難以作為,只能依靠我們交涉。”
陳恕望著天色明亮的天空,忽然有此一句。
“早些年那句天煞孤星是真,卻也有吉星相照之理,昨日我夜觀天象,發(fā)覺福星已現(xiàn),公子銘稚本是紫微星,紫微星,化氣為尊,五行屬己土,乃為至尊之星??晒討谚等舻酶P?,命格本是尊崇,更加可與紫微星抗衡,如今倒成兩難之事。”
“兩星相爭,輕則一方隕落,重則,兩敗俱傷?!?p> “往后的事誰也說不準”,湯放突然拍了拍陳恕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如此憂慮。
“許是有化解的可能?!?p> “但愿如此吧?!?p> 一壇酒早已成了空罐,二人卻依舊未有微醺之意,便著人再上幾壇來,好一番暢飲。
“湯放心中一直有一惑?!?p> “但說無妨?!?p> 幾壇酒下肚,二人神情皆有些愣愣,可肚里的門道清。
“您為何要瞞著馮大人和公子?”
“為何要瞞著?我與馮欽共事多年,早就摸清了他的性子,他雖時常胸有成竹,可遇到在意的事或人,難免失控不聽人言,倔驢脾氣!”
“公子是馮欽教出來的,倔脾氣也學了個十足。公子瞧著某些大事上漫不經(jīng)心,卻在某些小事上容易鉆了牛角尖。湯放,你既心思在臺諫那處,我便給你這個機會!不是我要栽培你,而是想讓你明白,你忠的君,是公子懷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