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公便將方才趙淮枳所言的釣魚之計,設太學等說與了江輕顧,言語間隱約有稱贊之意。
“公主大才,若得人悉心教導,假以時日,定能有所作為?!?p> “江先生謬贊,淮枳居深宮,本就不可與前朝之事有所牽扯,不過妄言幾句,還恐萬一被人聽去鬧了笑話。說起來,倒是要乞罪于父君,饒恕淮枳之過?!?p> 黎公撫了撫胡子,眸中的笑意愈發(fā)的深了。二公主趙淮枳面上瞧著規(guī)矩又恭敬,不敢越雷池半步,就算真的有野心,也不曾顯露半分。比起大嫁去孟國的大公主,多了幾分足智多謀,比起三公主四公主,多了幾分謹慎規(guī)矩。
“淮枳,往后你便同江大人一般,喚寡人為大王吧。”
趙淮枳心中一凜,藏于袖中的手緊了緊,面上依舊是得體的笑容。
“喏?!?p> 這一應允,便是同意了她為臣的身份。兒臣,臣是根本,是本分,再之后才是女兒。
江輕顧向來是不怎么關注宮中的,如今倒是教他對這二公主高看一眼,若不出意外,她往后只怕是順風順水,碰上聯(lián)姻什么的事情,黎公必定是要將她留下,另尋了人去,與別國結秦晉之好。
“臣瞧著大王還有政務要忙,便先行告退了?!?p> 說起來這件事江輕顧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黎公讓人請他來這一趟,不過是為了查證趙淮枳口中的“刺史”一職,是否是他所說,那時候倒像是對趙淮枳疑慮未消,像是擔心著什么。
江輕顧抬了抬眼皮子,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夜宴那日,姜懷璧曾讓自己身邊的那個侍衛(wèi)殺了一個寺人。
那寺人命喪于一柄刀,那柄刀是南魏的式樣,也怪不得黎公謹小慎微,后宮若與別國有所牽扯,這可是大事。
“兒臣也先行告退了?!?p> 黎公撫了撫胡須,朝二人點了下頭。
“唔,你二人倒是可以一路相伴而行?!?p> “路上還有些濕滑,臣是應該送送二公主?!?p> “那便,有勞江先生了。”
江輕顧心中明了黎公是要自己在回去的路上提點趙淮枳幾句的意思,便順勢應了下來。
江輕顧抬了抬胳膊,用另一只手輕輕拽了下趙淮枳的袖角,示意她搭著自己胳膊出去,卻見趙淮枳朝他笑著擺了擺手。
待出了明嵐殿后,江輕顧才開了口。
“想必二公主也是費了許多心思,臣方才瞧著您,步伐穩(wěn)健。”
“費心思倒說不上,撞得多了,便能窺清前路了?!?p> 江輕顧有些疑惑的揉了揉鼻尖,他覺得自己雖說不是很受歡迎,但也不是另人厭煩那一類,怎到了姜懷璧和趙淮枳這里,接連碰了壁。
“二公主是不是對臣,有什么誤會?”
“江先生是大王面前的大紅人,淮枳怎敢。不過是這雙眼,倒叫人看了笑話?!?p> 江輕顧這才恍然過來,原是趙淮枳對方才自己要攙扶她出殿之事,耿耿于懷。
“常言道,一葉蔽目。臣可無半分譏諷公主的意思,若真有,公主又如何?”
話音剛落半分,江輕顧停下腳步,饒有興趣的望著趙淮枳。
祝卿禾
姜懷璧:你對我媳婦兒干什么?!!! 江輕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