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望著床頂掛著紅色流蘇的床櫞,耳邊是秦牧也近乎灼熱的呼吸。
秦牧也似乎有些喝醉了。
醉酒的男人會如何?
楚青不敢想。
秦牧也身材高大,覆在她的身上時,腿部微微曲起,并沒有把渾身重量壓在她的身上。
只有下巴枕著她的肩窩,這種曖昧的姿勢,讓楚青忍不住雙頰發(fā)燙。
“秦牧也,你把蠟燭都息了不就好了。”
黑燈瞎火的,別人想偷看也看不著。
秦牧也垂著眸子,鼻尖縈繞著女人身上甜甜的香味。
他從來如頭警惕性強(qiáng)的豹子,時刻處于箭在弦上的狀態(tài),他馳騁沙場,他游走于各個勢力中心。
瓦解惠帝給他刨的一個個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的坑。
這一刻,他卻覺得異常的放松。
雖然眼前的女子對他言語刻薄,于他無一絲真情。
可那繁復(fù)的婚禮儀成走一遍,他自己都有點恍惚,他成婚了。
秦牧也伏在楚青肩頭,語氣里有些喃喃,像是在說什么夢囈之語:“蠟燭滅了,他們便想聽聲音,你確定要滅了蠟燭嗎?”
秦牧也的話讓楚青心里一咯噔。
緋紅的臉頰如朝云:“別,別息了吧。”
可這樣趴著也不是辦法吧,難道兩個人要保持這個姿勢一晚上?
她還好,頂多就是肩膀累點,秦牧也的姿勢可是全身都不舒服。
楚青也沒有什么好的法子。
秦牧也說外面有人偷看,難道惠帝派人來偷窺?
死變態(tài)。
楚青心里問候了一遍惠帝,想著跟秦牧也說說讓他先起來,因為肌膚相貼的地方火辣辣的,灼熱的像是燃燒著小火苗。
秦牧也發(fā)燒了?
突然,秦牧也抬起頭,將下巴緩緩離開楚青的肩窩。
楚青看到,秦牧也如墨的漆黑眸子里倒應(yīng)著自己的影子,那雙黑眸微微瞇著,似乎隱忍著某種熾熱的欲望。
男人帥氣的面容被微微透過紗幔灑過來的金色燭光包裹,臉上依然平靜如初,只有那雙眸子里盈動著某種壓抑的光。
彼此的呼吸纏繞。
楚青下意識的曲起腿,打算隨時給秦牧也來一下子。
秦牧也攥著楚青手腕的手一緊,頭微沉。
楚青以為秦牧也要親她,渾身都繃緊了。
卻見秦牧也在即將觸碰到她的薄唇時微微錯開,依然來到她的肩窩,道:“再亂動,就讓他好好回去交差?!?p> 楚青聽出了秦牧也的言外之意,瞬間不敢亂動了。
秦牧也頓了頓,起身下床,迷失的眸子里再次被理智取代,冰冷的聲音在夜色中擲地有聲:“公主莫急,為夫去將他趕走。”
窗外某處響起輕微響動,秦牧也眉宇微沉,一個閃身踱到門外。
剛好無處發(fā)泄,惠帝為求萬無一失,在給他親手遞來的喜酒中加了點料。
大婚之日,圣上親自賜酒,他不得不喝。
但這并不代表,他就必須看惠帝臉色行事。
打狗看主人,他偏偏要將這條狗打斷狗腿。
楚青暗自松了口氣,她拉過被子蓋在身上,不敢脫掉衣衫,就這么迷迷糊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