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荷見怪不怪,哪次給郡主挑禮物容易過?
雖然庫房里的東西隨便拿出一樣都價值連城,但對長公主和郡主來說皆是尋常之物,兩人挑剔到一塊去了。
盛嬈耐心地又去右側的庫房轉了一圈,目光被架子上一把黑紅色獸紋劍鞘,墜雞血石劍穗的長劍吸引了。
她怎不知自己喜歡過這種玩意兒?
倒是有點眼熟,配……薛崇?似乎不錯。
姜荷見她撫著長劍走神,道:“這是當初您送駙馬的劍,駙馬退回后您讓扔了,奴婢覺得可惜就扔角落了,沒想到飛燕飛鳶會帶來將軍府。”
經姜荷這么一提醒,盛嬈想起來了,當初她費盡心思找了把利劍,繪了個紋飾讓人鍛了劍鞘,雞血石還是她親手挑的。
可惜前腳送去將軍府,后腳侍衛(wèi)就原封不動帶了回來,別說人沒見到,連將軍府的門都沒邁進去。
盛嬈想起前世最后那封信,心上蒙了層陰霾,拎起劍扔給姜荷:“扔了。”
“是。”
“瞧瞧還有哪些是從前沒扔的,一起扔了?!笔魄謇涞氐?。
姜荷是泰寧帝為盛嬈挑的玩伴,從盛嬈五歲陪她至今,怎會不知道她生氣了,雖然不知道她氣從何來,總歸是和薛崇有關。
“奴婢遵命。”
姜荷想都沒想就拿起一個黃花梨棋盤,還有兩盒棋子,無論棋盤還是盛棋子的罐子都雕刻著細膩的碧湖風月圖。
她視線轉了轉,又拿起兩塊麒麟玉佩,還有一金一玉兩個發(fā)冠,三把折扇,吐了吐舌頭道:“就這些,其余的都扔了。”
這些都是盛嬈親手置備的,和給容華郡主的禮物一樣用心,故而過再久姜荷也記憶深刻。
盛嬈輕輕“嗯”了聲,抬步往中間的庫房走去,那里頭放的大多是泰寧帝為盛嬈準備的嫁妝。
盛嬈大致翻了翻,撇撇嘴坐在一把百鳳戲花紋黃花梨椅子上,撐著頭翻看架子上的錦盒。
二三十個錦盒里除了金銀玉石就是地契,盛嬈打開最后一個錦盒,里頭卻是一半虎符。
她怔怔地拾起虎符,要是她沒認錯,這是薛家的虎符?
沒有虎符不能調兵遣將,薛家這個將軍府形同虛設。
但薛家的虎符為何會在她這?
這是她的嫁妝,又不是薛家給的聘禮,要是薛崇給的,理應在長公主府里放著的聘禮中。
盛嬈忽然想起那場本不應該發(fā)生的春獵,她猜過薛崇和父皇做的交易,猜著猜著就放下了。
能說動父皇,什么交易無所謂。
但她無論如何沒想到這個交易里會涉及虎符。
沒了虎符,薛家就是只沒了爪牙的老虎,被套了繩子驅使,隨意父皇怎么宰割,亦隨意她怎么拿捏。
薛崇僅僅是拿了枚虎符放在父皇面前?他還許諾了些什么?
要是他錯付了呢?若薛家因他萬劫不復呢?
嘖,薛家的少將軍什么時候成了個傻子。
盛嬈把虎符放回錦盒,合上蓋子摩挲著錦盒上的花紋,還回去還是不還?
還了他肯定不會要,估計以為她要和離,要炸毛了。
她倒是想看看。
還是不逗弄他了,有些感情不該被用來取樂。
西山秋色
薛崇:為了媳婦兒,虎符算什么? 盛嬈:本宮瞧不上 薛崇:哦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