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繁有些驚悚地看向不知何時站到了自己身旁的班主任。
旁邊的夏暖一臉“你完了”。
班主任是個教歷史的男老師,姓朱,四十歲左右,帶著一副厚重的銀色半框眼鏡,個子很高,同學們私底下都喊他“高佬”。
這老師特別豪橫,有著股文人的大無畏目無一切的氣勢,看人的時候總是斜著眼睛看人,間或從鼻孔里擠出一二分冷笑。
他伸出那雙指甲縫里泛黃的右手拍了拍桌子,徹底把何繁拍醒了。
“瞧把你能耐的,竟然還敢上課睡覺?!”
“也不看看這是誰的課!成何體統(tǒng)!哪里有點學生的樣子!”
高老師說完,從鼻孔里擠出幾絲嘲諷的冷笑。他斜著眼睛瞥了一眼何繁艷麗的面龐,眼里的不屑更盛。
他一直對容貌艷艷絕倫的何繁有意見,這不是一個高中生應該有的美貌。
若說還有誰能夠不憑借外力就能抵擋得住何繁驚人美貌,那這位高老師就是其中的一個。
他是個還保留了些封建迂腐思想的大男子主義文人,看不得太好看的女生。
他認為女性就應該素素凈凈的不化妝不打扮才不會招惹是非,其他的都是心思不正,想要勾引男人的妖嬈賤貨。
“現在的女生就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連書也好好不讀了!看看你,像什么樣子?這嘴唇那么紅,涂口紅了吧?不知道學校不給化妝?”
何繁看著一臉豪橫的的高老師,無比真誠地說:“我沒有?!?p> 一點朱唇不點而紅,這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屬性自帶的,她能有什么辦法。
聽到何繁竟然還敢反駁自己的話,高老師更來氣了,他冷哼了一聲,擱下一句話就轉頭趾高氣昂地走了。
“待會下課你來辦公室找我。”
講臺上又重新響起了令人昏昏欲睡的講課聲,同學們紛紛收回看熱鬧的視線,不敢造次,他們轉回頭,繼續(xù)聽高老師搖頭晃腦地講著資本主義世界市場的形成與擴張。
這真不怪自己。
何繁想到。
改明兒找個機會給這位高老師拉長音的語調錄一段小錄音,保準失眠的人晚上喜極而泣地入睡。
很快就響起了下課鈴,課堂重新恢復了活躍的氣氛。
夏暖轉過身子來和何繁說話。
她關心地問道:“高佬竟然讓你去辦公室喝茶,繁繁,沒事吧?要不要找個借口混過去?”
何繁擺擺左手,用右手懶懶地撐著因為剛剛睡醒泛著桃紅色紅暈的臉頰,有些上頭。
她回答道:“沒事。高佬看我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遲早要走上這一遭。”
隔了兩組的男班長不知道怎么的聽到了兩人的談話。
他注意這邊的情況很久了,自告奮勇地說:“我?guī)湍愦騻€生病的請假條,你去校醫(yī)室躲躲吧何繁。”
夏暖噗嗤笑了一聲,只要不是面對顏值驚人,一顰一笑都訴說著美這個字的何繁,她就正常了。
夏暖打趣道:“班長怎么那么好心?”
“寫偽造的請假條可不符合校規(guī)的約定,上次瑤瑤正生病了找你打請假條,你還磨磨唧唧的,怎么這會兒幫何繁就那么爽快了?”